張芬蘭瞪著她,那雙大圓眼中透露著狠厲。
溫淺似乎想到了什么,目光落在張芬蘭身旁的嚴銘身上,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
她朝張芬蘭勾勾手:“你過來。”
“干什么?”張芬蘭本能的有些害怕,畢竟溫淺包裹在外的名號不是白叫的。
溫淺見她這樣,突然笑了笑:“我都這樣了,還能打你不成?只是想跟你說句悄悄話。”
張芬蘭一想也是,雙手叉腰,氣勢又上來了:“有什么話不能明著說?”
“這話還真不能明著說。”溫淺期待的眨了眨眼,繼續示意她過來。
張芬蘭倒是真好奇,這小賤蹄子能有什么話說,做出防御姿態靠近。
隔壁床上嚴時舟看著溫淺貼在張芬蘭耳邊說了什么,下一秒,張芬蘭突然臉色大變,那張圓盤臉上透露出前所未有的慌忙,臉色都有些蒼白。
溫淺說完后,笑著:“不想讓我把這件事捅出去的話,以后老實待著,對我和嚴時舟都客氣些,明白嗎?”
“……明白。”張芬蘭說話時聲音帶顫,不可置信的看著溫淺,后背沁出冷汗。
見張芬蘭這態度大轉變,病房里其他人都滿是震驚和不解。
嚴銘開口問:“媽,你怎么了?她跟你說什么了?”
“沒什么,以后這位就是你嫂子,一定要好好對她,快叫嫂子。”
嚴銘:???
他記得張芬蘭拉他出門前,可專門說了不要給溫淺好臉色,還說要給她一個下馬威。
說溫淺不是好人,以后讓他少接觸,別喊嫂子,就是個小賤蹄子。
現在又是什么情況?
“快喊!”張芬蘭暗暗戳他胳膊肘。
嚴銘有些不情愿,但還是喊了聲:“嫂子好。”
“嗯。”溫淺頷首,對于他這態度,心里早已了然。
原文中關于嚴銘這個人物,描寫挺多的,特別是對于他畸形的感情。
嚴銘不喜歡她這個嫂子,也不會喜歡任何人當他哥的妻子。
他想要的,是自己擁有唯一的哥哥。
不屬于任何人,只屬于他……
“那沒什么事我們就先走了。”張芬蘭殷勤對著溫淺笑,“兒媳呀,你的傷好好養著,有什么需要盡管提。”
溫淺唇角微揚:“行。”
這時一直站在旁邊沉默不語的江雨柔突然開口:“我送送他們,很快回來。”
“去吧。”
三人離開,病房的門被關上,溫淺飛快洗漱完,坐在床邊開始吃江雨柔帶上來的早餐。
“你跟她說了什么?”嚴時舟好奇問。
溫淺喝著牛奶,嘴里咀嚼著小籠包,咽下后,轉頭看向他,“這個現在還不能告訴你,你以后會知道的。”
嚴時舟沉默片刻,移動身體下床,右腳站在地面上,打著石膏的左腿抬起懸空。
輪椅或者拐杖放在墻角,距離三四米遠,他悶悶望著,似乎在思考怎么過去拿。
現在江雨柔也不在,這小小的距離對他來說有些困難。
要不單腳跳過去?
腦海中剛冒出這個念頭,他就照做了。
剛跳出沒兩步,左腿扯得疼,他一個不注意沒穩住身形,搖搖晃晃的即將摔倒!
眼見地面的高度距離他越來越近,眼前突然閃過一道人影,抓住他的胳膊往后拉,堪堪幫他穩住身體。
嚴時舟的后背浸出冷汗,轉頭看向身旁,溫淺嘴里還在嚼著早餐,一頭黑長卷發垂落在身前兩側,此刻的她沒有化妝,純素顏如同破土的嫩竹般,干凈純美。
嚴時舟很難想象頂著這樣一張純情臉的女人,內心為何如此火爆?
他一時間看得有些移不開眼。
溫淺吞下嘴里食物,沒有盯著他的眼睛,而是看著他的一邊臉頰。
剛才嚴時舟被狠狠打了一巴掌,一邊臉還泛著紅。
加上他現在有些茫然無措的神色,特別像被揉擰完扔掉的小狗。
溫淺憐惜的伸出手,輕輕撫摸上他的臉頰,嘖了一聲:“小瘸子,真可憐。”
下一秒她的手腕被嚴時舟抓住,嚴時舟漆黑深邃的眼眸凝視著她的眼睛,似乎想要看穿她。
溫淺一雙桃花眼眨了眨,嘴角勾起一抹笑,沒有抽出手,反倒是踮起腳,更加拉近兩人的距離。
呼吸的溫熱近在咫尺,嚴時舟明顯被她這一舉動驚了一下,身形有些僵,不自覺間喉結上下滾動著。
在距離最后兩厘米時,嚴時舟松開了手,拉開與溫淺的距離。
他的耳尖有些泛紅,不知為何,心臟也撲通撲通亂跳著。
該死,差點被這女人蠱惑!
嚴時舟定下心神。
“真沒意思。”溫淺失去雅興,轉身拿來墻角的拐杖,遞給他,“給你,小瘸子,我看你還是個小啞巴,拿不到東西也不知道喊。”
說完溫淺繼續回到自己病床坐下,享受早餐。
嚴時舟憋了半天也沒憋出一句話,最后還是說了聲:“……謝謝。”
他杵著拐杖慢慢往洗浴間走去。
……
醫院大門外。
“雨柔,那我們就這樣說好了。”張芬蘭拉著江雨柔的手,態度柔和,“你接近嚴時舟,再和我里應外合,徹底解決他后,嚴家總公司繼承人就是我兒子嚴銘,到時候我讓嚴銘娶你,你這個兒媳我認定了!”
江雨柔期盼的笑著:“張姨,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你只需要騙到他的公司核心財務密碼,到時候我給你的錢,不會比嚴時舟給你的少。”張芬蘭眼中閃過一道精芒,“雨柔,你是個聰明人,應該知道如何抉擇,是選橘子還是西瓜,顯而易見。”
江雨柔毫不猶豫:“當然是選西瓜,站張姨這邊,以后你就是我的靠山。”
張芬蘭滿意的點了點頭:“不錯。”
“張姨,剛才溫淺跟你說了什么?”江雨柔忍不住好奇開口問。
張芬蘭腦中又回憶起那些話,頓時臉色泛白,含糊著:“沒說什么,無非是嚇唬我罷了……”
見她不愿多說,江雨柔也不再追問。
這時,被暫時支走的嚴銘從一旁走來,手中拿著兩瓶純凈水,遞給她們。
嚴銘的笑容很是陽光,開口說著:“口渴了快喝點水吧。”
“謝謝。”江雨柔頷首。
張芬蘭見私家車已經開過來,跟江雨柔道別:“雨柔,那我們就先走了,有事電話聯系。”
江雨柔笑著:“好。”
司機打開車門,張芬蘭和嚴銘坐上車,江雨柔跟他們揮手,見車輛開遠,才轉身往醫院走。
車上。
嚴銘戴上藍牙耳機,在手機防窺屏上點了幾下,隨即關閉。
張芬蘭沒注意他的這些動作,一直看著窗外,似乎還在想著什么,神色不安。
藍牙耳機中,先是傳來醫院大門口的吵鬧聲,再是江雨柔和張芬蘭的交談聲:
“張姨,你就放心吧,嚴時舟心里還有我,我接近他倒是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