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帶著一絲窘迫紅暈的皮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褪去所有血色,變得如同上等瓷器般,散發出一種非人的的蒼白。
一股無形卻極其恐怖的、冰冷而邪惡的氣息,如同驟然爆發的寒潮,以他為中心猛地擴散開來!
教堂內原本溫暖的燭火,在這股氣息的壓迫下,瘋狂地搖曳、扭曲,光線變得慘綠而詭異!
動作帶著一種與之前截然不同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優雅與……暴戾。
他皺著眉,嫌惡地看了一眼手中那本印著“J”字符號的經書,仿佛那是什么骯臟至極的穢物。
手指隨意一松——
啪嗒。
經書掉落在冰冷的地面,發出沉悶的聲響。封面上那個象征神圣的“J”字,在搖曳的慘綠燭光下,顯得無比諷刺。
修那雙純黑的眼眸,如同深淵般凝視著前方高大的阿拉之神雕像。
那眼神里沒有半分虔誠,只有**裸的、毫不掩飾的輕蔑與嘲諷。
“呵……”
一聲極低的、仿佛來自九幽之下的冷笑從他唇間溢出。
規則……該死的規則!
為了維持這層“神父”的皮囊,為了融入這“人類”的軀殼,他的力量被這方世界的規則死死壓制、束縛著!
白天……
白天那個愚蠢的、被一個人類女子肆意玩弄于股掌之間、甚至……
甚至被抱在懷里、親了臉頰的屈辱畫面,如同毒蛇般啃噬著他冰冷的理智!
不可饒恕!
那雙純黑的眼眸轉向通往內室的門扉,危險的氣息幾乎凝成實質。
他邁開步伐。
“砰——!”
沉重的木門在修踏入房間的瞬間,仿佛被無形的力量猛地摜上,發出震耳欲聾的巨響,徹底隔絕了內外。
房間內,僅剩壁爐里微弱的火光,將修高大而充滿壓迫感的身影投射在墻壁上,如同擇人而噬的魔影。
他那雙已經完全化為純黑、如同深淵漩渦的眼眸,死死鎖定在床上那個蜷縮的身影上。
紅與黑的戾氣在眼底翻涌,冰冷的殺意幾乎凝成實質的寒霜,讓房間的溫度驟降。
他邁開腳步,無聲無息,卻帶著令人窒息的死亡氣息,一步步逼近那張屬于他的、此刻卻被“入侵者”占據的大床。
三米。
致命的距離。
就在他蒼白修長、纏繞著不祥黑氣的手指即將抬起,準備將這份深入骨髓的屈辱與憤怒徹底傾瀉而出時——
【嗡——】
冰冷毫無感情的電子提示音,在白茶的意識深處響起:
【SSS級天賦認領老公發動中……】
【目標鎖定:‘修’(阿拉之神教堂神父/???)】
【認領關系:丈夫】
【發動成功!】
【獲得詭異能力:‘真言’(LV1)】
【能力介紹:你的言語將蘊含精神污染之力,有一定概率對特定目標產生強制性的認知扭曲與行為操縱效果。】
【同步獲得綁定詭異‘修’10%的基礎力量增幅。】
轟——!
那股即將爆發的、屬于古老存在的毀滅性能量,如同撞上了一堵無形的嘆息之墻!
規則的力量如同最堅固的枷鎖,瞬間纏繞、滲透、強行扭轉!
床上,白茶依舊睡得香甜,對此一無所知,甚至還無意識地咂了咂嘴。
床邊,正準備實施殺戮的修,動作猛然僵住!
一種恐怖的力量在他身體蔓延。
眼中翻涌的紅黑戾氣和冰冷殺意,如同被投入沸水的冰塊,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融瓦解。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極致的茫然,眼眸無措的看著床上的人兒。
那深不見底的黑眸,此刻只剩下孩童般的懵懂和……對床上之人的本能依戀。
“老……婆?”
一個帶著陌生感、甚至有些遲疑的詞語,從他那形狀優美的薄唇中吐出,聲音低沉沙啞,卻奇異地褪去了所有暴戾。
他像是被無形的絲線牽引,不由自主地走到了床邊。
壁爐微弱跳動的火光勾勒出白茶恬靜的睡顏,長長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的陰影,臉頰泛著健康的紅暈,粉嫩的嘴唇微微張合,呼吸間帶著清甜的暖香。
香香甜甜……
軟軟的……
老婆。
一種從未有過的強制“愛意”和源自這具年輕軀殼本能的原始沖動,如同藤蔓般瘋狂滋生,瞬間淹沒了殘存的冰冷理智。
他想靠近。
想……親親。
這個念頭如同野火燎原,瞬間占據了他被規則重置的思維高地。
他小心翼翼地、帶著一種近乎虔誠的笨拙,爬上了床鋪的邊緣,盡量不驚動沉睡的人兒。
睡夢中的白茶似乎感覺到了熟悉的氣息靠近,無意識地嚶嚀一聲,竟主動張開了手臂,像尋找抱枕一樣,精準地環住了修勁瘦的腰身。
她的腦袋還在他微涼的頸窩處滿足地蹭了蹭,找了個最舒服的位置,呼吸變得更加綿長。
“!!!”
修的整個身體徹底僵住了!
少女溫軟馨香的身體毫無防備地貼著他,那隔著薄薄衣料傳遞過來的體溫和心跳,如同最強烈的電流,瞬間擊穿了他被規則重塑的認知防線!
一股難以言喻的、滾燙的暖流猛地沖垮了他胸腔里最后一絲冰冷的殘余,將那顆被規則強行“軟化”的心,徹底融化成了一灘溫熱的蜜糖。
他僵硬的脖子緩緩轉動,純黑的眼眸不受控制地聚焦在那近在咫尺的、微微開啟的粉嫩唇瓣上。
白天那個短暫、卻如同烙印般的柔軟觸感記憶——
那個帶著少女馨香的、濕漉漉的“吧唧”——瞬間無比清晰地回放!
那份被強行賦予的“丈夫”身份帶來的獨占欲和這具年輕身體最原始的渴求,如同兩股交織的火焰,熊熊燃燒!
喉結不受控制地上下滾動了一下。
冰冷的指尖無意識地蜷縮,又松開。
理智在瘋狂拉扯:
親一下……
就一下……
她睡得這么熟……
不會被發現的……吧?
壁爐的火光跳躍著,將他微微俯身、意圖偷香的影子,清晰地投在了墻壁上。
房間里只剩下兩人交錯的呼吸聲,一個均勻綿長,一個……漸漸變得粗重而滾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