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茶回答得干脆利落,沒有絲毫猶豫。同時用力抽回自己的袖子。
像是怕沾染上什么麻煩一樣,迅速后退兩步,一下子躲到了剛剛站起身的越燭身后,只探出半個腦袋。
越燭立刻上前一步,完全將白茶護在身后。
他對著試圖靠近的維娜,猛地張開了嘴巴,露出了兩顆異常尖銳,閃爍著寒光的吸血鬼般的獠牙。
異色的瞳孔冰冷地鎖定著維娜,充滿了毫不掩飾的警告和敵意!
“詭、詭異!!!”
維娜這才徹底看清越燭非人的特征,之前離得遠沒注意,此刻近距離面對那獠牙和恐怖的威壓,她嚇得魂飛魄散,尖叫一聲。
再也顧不上求助,連滾爬地逃離了這座小橋,瞬間消失在黑暗的小道盡頭。
橋下,水詭丫丫默默看著這電光石火間發生的一切,默默地、緩緩地沉回了水底。
算了,還是水里安全點。
岸上的人類和詭異都太復雜、太可怕了。
白茶低頭看了看地上昏迷不醒的艾森,又看了看他掉落在旁邊的兩枚金燦燦的歡笑代幣,眼睛眨了眨。
見此,她身后的越燭搖了搖頭,語氣帶著清晰的嫌棄,伸手輕輕將她拉離:
“老婆,臟。我們不要。”
在他看來,從這種卑劣之徒手里搶奪來的東西,沾染了污穢的氣息,不配被他純潔的老婆觸碰。
“好吧。”
白茶幾乎沒有任何猶豫,立刻乖巧地點頭,
她對越燭的判斷有著全然的信任,他說臟,那就一定是臟的
越靠近城堡,周圍的燈光越發璀璨,空氣中甜膩的糖果香氣也越發濃郁,甚至有些刺鼻。
城堡的入口處,排著幾條不算長的隊伍。隊伍的最前方,矗立著那個規則中提到的、令人望而生畏的存在——一
一只巨大無比的、破舊卻依舊保持著僵硬微笑的泰迪熊玩偶。
它幾乎有三米高,坐在一張巨大的椅子上,毛茸茸的身體上沾著一些可疑的污漬,黑色的玻璃珠眼睛空洞無神地注視著前方。
胸前,縫著個鼓囊囊的口袋,那就是投入“歡笑代幣”兌換“安全房卡”的地方。
泰迪熊一動不動,仿佛真的只是一個巨大的裝飾品。
但每個靠近它的天選者,都能感受到一種冰冷的注視感,讓人脊背發涼。
此時,袋鼠天選者沙文正在那里著急的大喊道,“怎么不出,我明明放了三個歡樂代幣進去,怎么就沒有出房卡。
小路的前方,已經能看到幾個踉蹌的身影,是其他剛剛兌換到房卡、正迫不及待趕往酒店的天選者。
當他們看到身后跟上來的白茶和越燭,尤其是越燭那非人的氣息和異色瞳眸,都下意識地加快了腳步。
或者緊張地避讓到一邊,眼神里充滿了敬畏和恐懼,生怕惹惱了這個看似溫順實則極度危險的詭異。
白茶對此毫不在意,拉著越燭徑直來到了那只巨大的、靜止不動的泰迪熊玩偶前。
此時,兌換處已經冷清了不少。
法克兌換完自己的房卡,正準備離開,看到白茶過來,好心地提醒了一句:
“白茶,這個玩偶好像……到了一定時間就不吐房卡了,似乎是有時間限制的。”
他指了指旁邊一個似乎來晚了一步、正對著泰迪熊徒勞地投擲代幣卻一無所獲、神色逐漸癲狂的袋鼠國天選者沙文。
沙文手一次次拍向泰迪熊的口袋,“出來啊,我的房卡呢?出來啊啊!!”
但那巨大的玩偶毫無反應,如同真正的毛絨玩具。
他的眼睛布滿血絲,嘴里念念有詞,狀態很不穩定。
白茶看了看幾乎要崩潰的沙文,又看了看面前沉默的泰迪熊玩偶。
“到我換房卡了。”
沙文看向白茶和越燭。連忙走遠了一些,眼神死死的盯著白茶。
白茶從自己衣服口袋里掏出了三枚金燦燦的歡笑代幣,隨手就扔進了泰迪熊胸前那個巨大的口袋里。
代幣落入,發出清脆的響聲,但泰迪熊依舊毫無反應,并沒有像之前那樣吐出房卡。
“咦?”
白茶挑了挑眉。
她上前一步,抬起腳就不輕不重地踹在了泰迪熊那個毛茸茸的腳上,發出“噗”的一聲悶響。
然后她轉頭對越燭說,語氣就像在說一個玩具壞了:
“老公,這個泰迪熊好像壞了,我們修一下吧?”
她話音剛落——
仿佛是被那一腳“踹”好了,一張散發著微光的安全房卡,竟然真的從泰迪熊那個深不見底的口袋里滑落了出來,“啪嗒”一聲掉在了下方的卡槽!
一旁死死盯著這里的袋鼠國天選者沙文眼睛瞬間亮了!
貪婪和求生欲瞬間壓倒了一切!他像是瀕死的人看到水源,猛地撲向前,喃喃自語道:
“我的!這是我的!它出來了!!”他
以為這是回應他之前的投幣。
法克和吉吉見狀,臉色一變,立刻沖上前,一左一右死死拽住了幾乎要失去理智的沙文。
“沙文!冷靜點!”
法克低喝道。
“那不是你的!別過去找死!”
吉吉也用力拉住他,眼神警惕地瞥向白茶和她身邊那個眼神已經冷下來的越燭。
泡菜國天選者金秀珍也在一旁尖聲提醒,聲音里帶著恐懼:
“沙文!你瘋了!那個廚房的少年還在她旁邊!”
沙文被兩人死死拉住,又聽到金秀珍的提醒,如同被澆了一盆冷水,猛地一個激靈。
看向越燭那雙冰冷的異色瞳,瞬間清醒了大半,冷汗唰地一下就下來了,不敢再往前沖。
白茶彎腰撿起那張掉落的房卡,拿在手里晃了。
她看都沒看沙文一眼,拉著越燭的手就轉身往出園的方向走去,語氣輕松:
“走吧老公,回去玩你的兔耳朵~”
她果然還在心心念念那個兔耳朵頭飾。
越燭握緊了她的手,異色的瞳孔在園區邊緣愈發昏黃的光線下顯得更加深邃難測,他安靜地跟著她。
然而,就在他們即將踏出園區大門的那一刻——
越燭的腳步忽然停了下來。
他微微搖了搖頭,聲音低沉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無奈:“老婆……我……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