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姐,我是304的住戶李小姐塔莉。”
塔莉努力維持著律師的專業微笑,手心卻已滲出冷汗,
“很高興認識您。”
白茶聽到這個名字,嘴角微妙地抽動了一下,這些租戶的名字,真是奇奇怪怪。
她盯著塔莉,那雙黑曜石般的眸子一眨不眨,深處翻涌著某種非人的、近乎邪性的幽光。
若非塔莉早已確認她天選者的身份,此刻幾乎要拔腿而逃,這個天選者的氣息太過詭異。
塔莉必須拖延時間!她瞥見法克仍在飛速翻閱資料,靈機一動,生硬地開啟話題,
“白小姐,昨晚…您是否聽到什么奇怪的聲音?”
白茶微微偏頭,帶著疑惑的問道,
“塔莉小姐,昨晚聽到了什么?”
她的聲音輕柔,帶著幾分少女的天真。
“是…是貓叫。”
塔莉強自鎮定,昨夜那斷斷續續、凄厲得不似活物的叫聲猶在耳邊。
白茶從口袋里拿出一張紙條,赫然是規則紙條,她帶著疑惑的聲音響起。
“我明明規定了大廈禁止養寵物的?”
昨天晚上,白茶在桌面上看到規則紙條,只當是她制定的,畢竟她是大廈的主人。
只是她為什么要定這些奇奇怪怪的規則?
塔莉捕捉到她話語中的關鍵信息,一個大膽的猜測浮上心頭,試探道:
“白小姐,您…是這棟大廈的主人?”
“當然!”
白茶理所當然地揚眉,看塔莉的眼神像看一個失憶癥患者,
“你是我的租客,難道不認識你的房東?”
那疑惑如此真切,反而令人毛骨悚然。
“認識!當然認識!”
塔莉連忙擠出笑容,后背的寒意卻更重,“只是…之前鮮少有機會與白小姐交流,有些生疏,把你忘記了……”
此時,法克終于合上最后一頁資料。
白茶的目光掠過那些被標記的“鬧事租客”名單,眼底閃過一絲不耐。
教育不守規矩的住戶,才是她此刻的正事,白茶轉身便向外走。
“白小姐!”
塔莉急忙追上,幾乎是小跑著才跟上她利落的步伐,
“能占用您一點時間聊聊嗎?”
是租戶投訴?
白茶腳步一頓,側頭瞥了一眼物業辦公室,那四個低垂著頭的保安身影在門縫陰影里顯得格外陰森。
“好,塔莉小姐。”
她應允,徑直走向空曠的大堂。
塔莉緊隨其后,每一步都如履薄冰。
而越燭,則像一道無聲的鬼影,緊貼在白茶身后,白茶邁一步,他跟一步,距離精確得如同用尺子量過。
更令人窒息的是他那雙異瞳,自始至終都死死鎖定在塔莉身上,冰冷的惡意幾乎凝成實質?
讓她頭皮發麻,額角滲出細密的冷汗。
然而在白茶身邊,這兇戾的怪物又顯得異常…
乖巧?
就在白茶踏出辦公室的瞬間,門內景象驟然劇變!
那四個原本低頭佝僂的保安,頭顱猛地抬起!動作整齊劃一得如同提線木偶,死魚般的眼珠瞬間聚焦在孤身一人的法克身上!無形的壓力如冰水灌頂。
法克的心臟幾乎跳出喉嚨,巨大的危機感讓他汗毛倒豎!
他猛地將資料拍在桌上,頭也不回地沖出辦公室,聲音帶著變調的驚恐:
“白小姐!等等我!”
白茶和塔莉聞聲停下,回頭看向他。
法克沖到她們身邊,驚魂未定地瞥了一眼那扇仿佛吞噬光線的辦公室門,才喘著粗氣對白茶說:
“白小姐,您先生是大廈保安,我們剛搬進來不久,對環境還不熟悉…能否勞煩他帶我們簡單巡視一下?”
他試圖利用“保安”的身份的身份獲取線索,
白茶秀氣的眉毛立刻蹙起,不悅的氣息彌散開來,聲音帶著護食般的獨占欲:
“不行,我老公當然只能陪我。”
越燭適時地將線條優美的下巴輕輕擱在白茶纖弱的肩上。
那雙一黑一白的異瞳卻毫無溫度地射向法克和塔莉,無聲的威脅比任何咆哮都更令人膽寒。
法克沉默的看到一臉兇相的越燭,只能將求助地目光看向塔莉。
這位一向冷靜的大律師此刻也只能回以無言的沉默和眼底深藏的困惑與無助。
此時兩人心中再度掀起驚濤駭浪,白茶怎么能把規則怪談里的詭異。
當成丈夫?!
彈幕。
【噗——救命!這詭異的畫風怎么突然搞笑起來了?!!”】
【哈哈哈!我隔著屏幕都聽到塔莉和法克內心的尖叫了:‘這天選者在玩什么啊!’‘這劇本不對!】
【破案了家人們!能猜出她是天選者,但真沒猜到她是個沉浸式扮演的精神病啊!而且還是亂認老公那種!】
【規則紙條?白茶看到了!但她堅定地認為那是她自己定的物業條例!這邏輯閉環簡直了。”】
【沒毛病!在白房東的精神世界里,整棟大廈可不就是她的嘛!】
【對比之下,新希蘭桑吉、櫻花國太田明仁、灰熊國俄狄浦斯,他們還沒有找到線索。 】
櫻花國的觀眾看到自己的天選者落下進度,忍不住罵道。
【八嘎!太田明仁你在干什么?!丟盡了我們櫻花國的臉面】
【廢物!連個精神病都比不過!還自稱東大高材生?你的腦子被貓吃掉了嗎?!”】
【恥辱!絕對的恥辱!看看人家龍國那位精神病在干嘛?在帶著詭異巡視領地!你在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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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04。
林黯將自己死死釘在沙發上,像一尊被恐懼凍結的雕塑。
窗外灰蒙蒙的天光滲入室內,將一切都染上壓抑的鉛灰色。
林黯不敢出門,外面危機四伏,他死了龍國會被怪談入侵。
而他自己也心知肚明,以他的能力,貿然出去尋找線索無異于送死。
必須活著通關,為了龍國!
這個念頭像沉重的磐石壓在他心頭,混合著對自身無能的深深懊惱。
就在這令人窒息的死寂中——
“哐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