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茶皺著眉頭,用手在鼻子前扇了扇風,仿佛要驅散那令人作嘔的濃重血腥味。
她臉上是毫不掩飾的嫌棄,一秒都不想在這個地方多待,快步走出了表演館,仿佛身后是什么骯臟的垃圾場。
“白茶!等等我們!”
吉吉和羅琳見狀,立刻交換了一個眼神。
她們深知這個游樂園的詭異和危險,而白茶盡管行為離譜,似乎總有一種奇特的“運氣”或能力能應對危機。
跟著她,或許能增加一絲安全感。
兩人顧不上其他,急忙追了上去。
泡菜國天選者金秀珍看著他們離開,又回頭瞥了一眼那黑暗隆咚、仿佛潛藏著無盡恐怖的舞臺,聲音帶著哭腔和極致的驚恐:
“走!我們也走!現在可以回去了吧?!我真的不想在這個鬼地方多待一秒了!我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她的情緒幾乎崩潰,剛才的嘔吐和恐懼已經耗盡了她的力氣。
烏利爾臉色依舊蒼白,但他強撐著維持鎮定。
他也最后看了一眼那一片狼藉、寂靜得可怕的舞臺,深吸了一口帶著血腥味的空氣,沉聲道:
“走吧。我們必須在天黑前盡可能做些準備。”
他的話音剛落,仿佛給眾人發出了指令。
沙文、青木瑾子、雷諾茲,以及幾乎虛脫的金秀珍.......都像是被噩夢追趕著一樣,發瘋似的朝著表演館的出口涌去。
他們腳步踉蹌,爭先恐后,生怕慢了一步就會被那無盡的黑暗吞噬。
很快,表演館內變得空無一人,只剩下慘白的燈光照射著舞臺上那攤模糊的肉泥、巨大的鐵錘和散落的道具。
死一般的寂靜籠罩下來。
然而,就在這片死寂之中——
“窸窸窣窣……咕唧……”
一陣極其細微、卻又清晰可辨的詭異聲音,從舞臺的中央,那灘最大的血泊和肉泥處……響了起來。
那聲音像是……濕漉漉的咀嚼聲……
混合著某種粘稠液體被攪動、以及細小骨頭被碾碎的聲響……
仿佛有什么看不見的“東西”,正趴在那灘屬于丹尼斯的殘骸上,津津有味地享用著這頓“盛宴”。
舞臺陰影深處,似乎有不止一雙貪婪的眼睛在閃爍。
表演結束了。
但游樂園的“清理工作”和“回收利用”,才剛剛開始。
那細微而驚悚的咀嚼聲在空蕩的場館里輕輕回蕩,為這場血腥的表演,畫上了一個更加毛骨悚然的省略號……
白茶剛走出表演館那令人窒息的環境,呼吸到外面相對“清新”的空氣。
越燭就再也克制不住,長臂一伸,將身旁的白茶緊緊擁入懷中。
他微微彎下腰,線條優美的下巴輕輕抵在白茶的頭頂,貪婪地呼吸著她發絲間熟悉的氣息,他聲音低沉。
“老婆……”
“……我想你了。”
即使剛才在一起,但依舊讓他感到不安,只有緊緊抱住她,才能感到一絲踏實。
白茶在他懷里蹭了蹭,反手也抱住了他精瘦的腰身,聲音悶在他懷里,卻帶著全然的依賴和歡喜:
“嗯!我也想你了!”
她抬起頭,眼睛亮晶晶的,像是盛滿了星星,然后踮起腳尖,毫不羞澀地在他冰涼的唇上“啾”地親了一口,發出清脆的響聲。
后面跟著出來的天選者們正好目睹了這一幕:“……”
剛剛經歷了生死恐怖、胃里還在翻騰的眾人,此刻只覺得一陣無語和……鬧心。
泡菜國天選者金秀珍嫌惡地瞥了緊緊相擁的兩人一眼,仿佛看到了什么臟東西,立刻轉開視線,語氣急促地對著其他人建議道:
“我看我們還是快點去找兌換房卡的地方吧!早點離開這個鬼地方!”
她一刻也不想跟這個怪胎待在一起。
櫻花國的青木瑾子也立刻附和,她臉色蒼白,柔柔弱弱地靠向烏利爾,聲音帶著哭腔和撒嬌的意味:
“烏利爾君,我們也快走吧……我好累,好害怕,我想快點找個安全的地方休息……”
她拉著烏利爾的胳膊,幾乎將全身重量都掛了上去,迫不及待地想要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烏利爾看了一眼相擁的白茶和越燭,眼神復雜,但還是順著青木瑾子的力道,扶著她,快步朝著與金秀珍相同的方向離開了。
其他幾個驚魂未定的天選者,如沙文、雷諾茲等,也忙不迭地跟上,仿佛逃離什么瘟疫源。
然而,有四人卻沒動。
漂亮國的塔莉、浪漫國的法克、以及羅琳和吉吉,他們站在原地。
既沒有像金秀珍那樣急切地離開,也沒有打擾那對正在“溫存”的詭異情侶,只是沉默地等待著,目光復雜地看著白茶和越燭。
他們意識到,在這個完全脫離常理的詭異世界里,這個能輕易與BOSS談笑風生的龍國女人,才是他們目前可以相信的對象。
直到白茶和越燭結束了那個短暫的親吻,像是連體嬰一樣稍微分開一點,但手還緊緊牽著,
塔莉才率先上前一步,冷靜地開口,打破了略顯尷尬的沉默:
“白茶。我們可以一起去拿房卡嗎?”
法克、羅琳和吉吉也投來了詢問的目光。
他們選擇留下,就是一種姿態。
白茶舔了舔嘴唇,仿佛還在回味剛才的糖果和親吻,她看了看眼前這四個人。
之前在別的副本里打過照面,算是“熟人”了。
她抬頭看了看越燭,眼睛彎成了月牙,用一種商量的語氣問道:
“唔…老公,能讓他們跟著嗎?”
她指了指塔莉四人。
越燭毫不猶豫地搖了搖頭,銀白色的眼眸淡淡掃過塔莉四人,那目光里帶著毫不掩飾的疏離和一絲不易察覺的占有欲。
他一點都不喜歡有人纏著自己的老婆,分散她的注意力。
見此情景,法克立刻識趣地笑了笑,盡管那笑容有些勉強:
“打擾了,那我們先走了,祝你們有個愉快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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