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茶敏銳地察覺到了懷中身體的僵硬和低落氣壓。
她微微調(diào)整姿勢,柔軟的雙臂更緊地環(huán)抱住修的脖子,溫?zé)岬臍庀⑤p輕拂過他的耳廓,帶著一絲擔(dān)憂:
“老公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嗎?”
白茶的眼眸,此刻真切地漾起了一層溫柔的漣漪。
她見不得自己的老公露出這般痛苦的神情。
白茶索性微微仰起頭,柔軟的紅唇帶著安撫的意味,如同羽毛般輕柔地印在了修緊繃的下頜線上。
“老公,不要不開心。”
“茶茶會心疼的。”
修臉?biāo)查g紅了起來,微微的“嗯”了一聲,在白茶的安撫下,周圍怒火竟消散了。
都是那個賤人的錯,一定是他迷惑了自己的老婆。
老婆沒錯.....
賤人殺了就好。
修想清楚之后,憤怒的情緒安靜下來,
他抱著白茶,一路穿過教堂空曠冷寂的回廊。
將她輕輕放在房間里那張鋪著天鵝絨軟墊的沙發(fā)上。
“在這里等我。”
他低聲道,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沙啞,目光復(fù)雜地在她那微腫的唇瓣上停留了一瞬,隨即強迫自己移開,轉(zhuǎn)身大步離開了房間
不多時,修的身影重新出現(xiàn)在門口。他手中捧著一個用干凈亞麻布包裹著的的粗麥面包。
他走到沙發(fā)前,坐在白茶的身邊,這次不需要白茶的說話,
修低垂著眼瞼,修長而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開始專注地處理那塊面包,小心翼翼地撕開堅韌的面包皮,然后用指尖耐心地將里面柔軟的內(nèi)瓤,一絲絲地剝離下來。
他抬起手,將這一小撮面包輕柔地遞到白茶微啟的唇邊。
藍(lán)色的眼眸一眨不眨地凝視著她,帶著小心翼翼,渴望得到她一絲半點的認(rèn)可。
白茶慵懶地靠在沙發(fā)里,像一只被陽光曬暖的貓。
她微微張開紅唇。細(xì)軟的面包絲在舌尖融化,帶來樸實的麥香。
“老公,有你真好。”
她甚至沒有抬眼,只是享受老公的服侍。
修聽到白茶的甜言蜜語,臉更紅了。
老婆真是這個世界上最迷人的生物。
————
艾希禮修女踏著沉穩(wěn)步伐,穿過光線幽暗的走廊,來到神父休息室的橡木門前。
她整理了一下自己一絲不茍的頭巾和深色修女袍,帶著慣有的嚴(yán)肅和恭敬,輕輕推開了門——
眼前的景象,讓她瞬間石化在原地!
那位向來以冷峻、禁欲、高不可攀著稱的神父大人,和人類女性親密的坐在一起。
而他面前慵懶倚靠著的,正是那個穿著華麗紫裙的人類少女!
更讓她瞳孔地震的是,神父那雙本該用來執(zhí)掌圣器、賜予祝福的手。
此刻帶著一種近乎卑微的虔誠,將一小撮極其細(xì)軟的面包絲,輕柔地喂進(jìn)那少女微啟的紅唇中!
艾希禮修女:“……?”
她猛地眨了眨眼,懷疑是清晨光線太暗,自己出現(xiàn)了幻覺。
再睜開——畫面依舊!
神父喂食的動作甚至更加溫柔專注了,而那少女則像只饜足的貓,理所當(dāng)然地享受著這份服侍,連眼神都懶得抬一下。
嘶——!
艾希禮修女倒抽一口冷氣,感覺自己的信仰和認(rèn)知遭受了前所未有的沖擊!
她強迫自己移開視線,努力將眼前這冒著粉紅泡泡的景象從腦海里屏蔽掉,假裝自己是個瞎子!
深深吸了一口氣,她用盡畢生功力維持著表面上的鎮(zhèn)定,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硬邦邦地開口:
“神父大人,打擾了。鎮(zhèn)長已經(jīng)成功捕捉到……祭品。按照儀式流程,需要您即刻前往圣壇,主持誦經(jīng)凈化。”
修的眉頭立刻不悅地蹙起,形成一個凌厲的川字。
誦經(jīng)?
凈化祭品?
這些儀式,此刻在他心中比不了陪自己的老婆。
他正要冷聲拒絕——
沙發(fā)上的白茶卻像是聽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長長的睫毛忽閃了兩下,眸子亮了起來。
她舔了舔還殘留著面包屑的唇角,帶著一種天真的好奇和不容置疑的任性,軟聲道:
“老公,聽起來好有意思呀。我要去!”
艾希禮修女:“……?!”
她幾乎要控制不住自己驚駭?shù)谋砬椋?/p>
這人類女子竟敢如此隨意地打斷神父的思緒,還提出如此荒謬的要求?!更荒謬的是——
只見剛才還一臉不悅的神父,在聽到少女這句話的瞬間,緊蹙的眉頭如同冰雪遇陽般瞬間化開!
他毫不猶豫,甚至帶著一絲縱容的寵溺,立刻應(yīng)道:
“好,帶你去。”
艾希禮修女:“!!!”
她徹底懵了,大腦一片空白
神父大人……您這是被魔鬼蠱惑了嗎?!
還是……您干脆叛變了?!
不等她從認(rèn)知崩塌中回過神來,只見修已經(jīng)無比自然地俯身,小心翼翼地將沙發(fā)上的白茶打橫抱起。
像捧著什么稀世珍寶,徑直越過呆若木雞的艾希禮修女,大步流星地朝著圣壇的方向走去。
留下修女獨自一人站在空蕩蕩的休息室里,風(fēng)中凌亂,三觀盡碎。
后面的修女看艾希禮沒有反應(yīng),開口提醒道,“艾希禮修女大人,”
艾希禮這才收回新神,往神父消失的方向走去。
如果神父叛變。
她眼里閃過殺意。
圣壇坐落于教堂后方約百米處,是一座由灰白色巨石壘砌的圓形建筑,透著古老而肅穆的氣息。
此刻,神壇前的空地上,黑壓壓地站滿了神情肅穆的村民。
他們整齊地排列著,目光低垂,空氣中彌漫著一種近乎凝固的沉重與虔誠。
最前方,兩名體格健壯的村民神情格外莊重,他們共同捧著一個簡易的木制擔(dān)架。
擔(dān)架之上,安靜地躺著一只通體漆黑、四蹄被繩索捆縛的山羊。
黑羊的眼睛在火把映照下反射著幽光,它似乎預(yù)感到什么,不安地扭動著身軀,卻發(fā)不出任何聲音。
就在這時,一陣沉穩(wěn)的腳步聲打破了這片死寂。
只見他們那位向來神圣不可侵犯的神父大人,正大步走來。
然而,看清神父之后,鎮(zhèn)民們瞬間瞳孔地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