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木真一看緊張喊到:“母親!”
“陸首輔,好戲還沒開始,你慌什么?”夏之云悠悠開口與他對視,他在陸行州眼里看到了恨意,以及,恐懼!
終于,夏之云看到了自己想看到的反應(yīng),心里漸漸松了一口氣,今日的目的總算達到了,但不夠!
今日,他要讓這些國家蛀蟲紛紛為自己的敷衍傲慢的態(tài)度,視百姓為螻蟻的行為付出代價!
“行刑!”
劊子手拿著一把刀,第一刀,割下了陳知府的胸前肉!
“啊!”陳知府和家眷們尖叫聲回蕩著整個皇宮,陳知府大汗淋漓,罵道:“夏之云!有本事痛快給我一刀!這樣折磨我算什么本事!”
眾人聽到這話,皆是臉色煞白!
“太吵了,把他嘴給孤封住!”夏之云語氣毫無波瀾地說道。
于是陳知府的嘴又被封住。
這一刀,又讓一些家眷暈了過去,那些見過了大風(fēng)大浪的大臣也開始發(fā)抖。
隨著第二刀,第三刀下去,夏之云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可大臣們虛汗浸透了衣衫,他們已經(jīng)逐漸明白,今日的夏之云,已變成了一個合格的君主,不再是前幾日任人忽悠的太子殿下了!
第十刀的時候,陳知府痛暈了過去,家眷們也幾乎全部暈了,夏之云站了起來,轉(zhuǎn)過身看著諸位大臣,猶如修羅地獄的聲音傳了出來:“從今往后,不敬百姓者,皆如此下場!”
隨后他看著臉色蒼白的陸木真:“陸首輔,孤要的方案,五日內(nèi)能給出來了嗎?”
“臣,定當(dāng)竭盡全力!”
“好!”
“今日就到這,下朝!”
夏之云轉(zhuǎn)了個身,裙擺劃出了一個完美的弧度。
他面無表情地走出了皇宮,留下其余人還沉浸在恐慌當(dāng)中。
夏之云強忍著不適回到了府中,他讓阿福打了一盆又一盆的水來洗自己的手,可是他看見好多血,洗不干凈,根本洗不干凈!
“嘭”,他打翻了鐵盆,蹲下來作嘔。
“阿云!”姜聽意著急起來,她拍打著結(jié)界,“阿云,別害怕......都會過去的......”
突然,一雙手從背后抱住了他,他害怕道:“心兒,你,怕我嗎?”
顧傾心堅定地?fù)u了搖頭,說道:“阿云,你做得對,若不立威,他們不會聽你的話,更不會為你做事!”
“可好多血,心兒,我回不去了……”夏之云顫抖地說道。
顧傾心捧著夏之云的臉:“阿云!你看著我!你沒錯!做為君王,優(yōu)柔寡斷才是最大的錯誤!”
“心兒!”他緊緊地抱著顧傾心,想把她揉進自己的心中。
顧傾心心疼地說道:“是我沒用,讓你一個人面對,你放心,我不會軟弱,也不會婦人之仁,不會讓你白受這苦難!”
“阿云......”姜聽意看著滿地的血水,說道:“我也會陪你一起......”
陳知府痛暈過后被關(guān)在了大牢里,沒有夏之云的允許任何人不能探望。
昏暗的大牢里,只有窗戶透過來一絲陽光勉強能看見一些情況,夏之云中午進來還是感到深深的涼意。
陳知府躺在床上,上身包滿了紗布,紗布上透著紅色的血跡,他臉色蒼白,但呼吸均勻,因為夏之云在他身上用了很多上好的補氣血的藥,讓他能吊著口氣。
夏之云走了進去,陳知府立馬被驚醒了,看見他仿佛看見了惡鬼,本就蒼白的臉上更敷上了一層冰霜。
他瑟瑟發(fā)抖,說:“你來干什么?你的目的已經(jīng)達到,我已經(jīng)沒有用處了。”
夏之云說道:“孤并不想讓你死。”
“對呀,你只是想折磨我給其他人看,我只是你立威的工具而已。”
“不是,因為,你還有用。”
陳知府疑惑道:“如今我一個棄子,能有什么用處。”
“你的用處多了。北方環(huán)境,百姓生活習(xí)慣,耕種時間等沒人比你這個地方父母官更熟了,如若孤真要安排新人,也不會選在這個時候,換掉你只會事倍功半。”
“所以你是想讓我繼續(xù)替你賣命?解決蟲患之后再徹底趕盡殺絕?既如此,我還不如現(xiàn)在就死!”陳知府視死如歸道。
“你現(xiàn)在死,孤治你一個臨陣脫逃之罪,你的家人都將陪你一起下黃泉!”夏之云陰狠地說。
“那你想做什么!”陳知府激動了起來。
夏之云冷靜下來:“你如今已經(jīng)不能再為陸木真做事了,倒不如為孤做事。蟲患解決后,孤保你和家人平安無恙!”
陳知府不確定地皺了皺眉:“你能做到?陸木真勢力盤根錯節(jié),連你也無法撼動,你怎能確保我和家人的安全?”
夏之云說道:“我會讓你們假死脫身,到時候給你們足夠的金銀,你們就走吧,逃到陸木真抓不到的地方。只是,高官厚祿,與你再無緣。”
陳知府思索了一會說道:“好,我助你!”與生命相比,權(quán)力和金錢又算什么?
“好!”夏之云笑了笑,“來人!帶紙筆!”
“把對策寫清楚了,蟲患解決之后就是你和家人的自由之日!”
夏之云準(zhǔn)備轉(zhuǎn)身離開,這時陳知府喊道:“太子殿下!微臣還有一個請求。”
“說!”
“我要陸木真失勢,我要他也嘗一嘗凌遲的滋味!甚至,我要他死!”陳知府眼里露出一抹兇狠的光,“這么多年,我為他做了多少陰暗的事,可笑的是,這些血債都在我手上,他沒有沾染半分,所以才會肆無忌憚地丟棄了我,我不甘心!”
夏之云笑了笑:“看來,你也是個睚眥必報的。這樣,方案寫好之后,你再把他的罪狀也清清楚楚地寫下來,孤會調(diào)查。”
然后夏之云頭也不回地出了牢房。
夏之云看著溫暖的陽光,明明是最暖和的時候,他的身上卻冰涼。
從當(dāng)上太子那一刻起,他以為只要自己足夠努力,不用雷霆手腕,不用一兵一卒,不用手沾鮮血也能當(dāng)一代明君。
可如今,手上沾滿血的是他,算計人心是他,與臣子費盡心機周旋是他,暴君也是他!
從對陳知府用刑那一天開始,他就已經(jīng)不是他了,他變了,會不會有一天,變得自己也不認(rèn)識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