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并沒有感受到異常。

程衣禾和皇甫雨替她扛下了攻擊。

“你們……”姜聽意驚訝地看著兩人：“為什么幫我？”

“因為你無辜。”皇甫雨后退一步說道。

程衣禾扶住皇甫雨的身形：“聽意，你是我們帶回來的，就算惹不起他，我們也會堅守自己的職責！”

夏之云滿意地笑了笑，他看向程衣禾和皇甫雨，對姜聽意說道：“還走嗎？”

“如果你還決定走，那他倆……”夏之云頓了頓，隨后說道：“去醫(yī)院工作吧。”

兩人靈魂僵硬……

姜聽意生氣地說道：“你在濫用職權(quán)？”

“并沒有。”夏之云重新坐回位置上，表情運籌帷幄：“剛剛他倆得了一個差評，按照規(guī)定，他們本來就該去。”

“我可以幫他們解決，但我的條件是，你要留下來。”

姜聽意強忍不適，問程衣禾和皇甫雨：“去醫(yī)院會怎樣？”

他們沒有回答，但姜聽意知道，他們不想去。

這時夏之云接口，聲音低沉：“那里的亡魂，最是煎熬。你見過他們的淚水嗎？能淹沒一切希望。你聽過他們的祈禱嗎？就連神都聽不下去。”

夏之云指了指程衣禾和皇甫雨：“你覺得他們兩個的魂魄，多久熬得碎？”

姜聽意沉默。

程衣禾咬牙說道：“去就去，又不是沒去過！”

皇甫雨也攥著拳頭：“無所謂！”

一聽就很難熬。姜聽意討厭威脅，但一想到程衣禾和皇甫雨對自己的善意，她不能看著他們受這種罪。

思考了很久，最終她說道：“我可以答應(yīng)當死神，但我只當一年，一年之后，我還是要去投胎。”

能有一年已經(jīng)不錯，夏之云笑了笑說道：“好，我可以幫忙。”

“另外，從現(xiàn)在開始我們就是朋友，你們叫我之云吧。”

呵呵。

看著兩人生氣的臉，夏之云來到兩人面前，承諾道：“你們放心，從今以后，我就是你們的靠山，規(guī)則之內(nèi)，人情之上，我一定不留余地幫助你們！”

夏之云拉進幾人的距離，只用三個人能聽到的聲音乞求道：“對不起，阿意，是我此生的執(zhí)念，如果你們也有執(zhí)著的人，應(yīng)該能理解，請幫幫我……”

聽到這話，兩人腦海中，浮現(xiàn)出另一人的身影……

最后兩人還是投降了。

程衣禾僵硬地回答道：“之、之云。”

皇甫雨從容說道：“之云。”

“你們好，衣禾，阿雨。”夏之云笑著打招呼。

還不如不打招呼，滲得慌。

四人去運營部銷差評時，經(jīng)理看到夏之云，腿都軟了，夏之云說道：“黑白無常597剛剛得到了一個差評，我查了查，那個差評與他們無關(guān)，你把那個差評消了吧。”

經(jīng)理松了口氣，原來是這小事，他忙不迭地吩咐手下。程衣禾樂得差點蹦起來，沖姜聽意比了個大拇指。

走后門的感覺真好啊。

姜聽意：“……”

還沒走出運營部，一個穿制服的女員工攔住夏之云，羞答答地說：“夏助理，我有工作問題想請教……”

程衣禾和皇甫雨下意識地看向了姜聽意。

夏之云也看向了姜聽意。

姜聽意不在意地站在原地，差評已銷，姜聽意對這些事情沒有興趣。

夏之云直接把姜聽意拉到身前：“我在帶新人死神 468，沒空。” 他瞥向女鬼，氣場驟冷，“按流程找你們經(jīng)理。陰間要講規(guī)矩。”

“你說對嗎？”夏之云看著女員工，瞇了瞇眼，伴隨著的，是夏之云身上散發(fā)出的危險氣場。

女員工嚇得不敢回話，隨后，夏之云拉了毫不知情的姜聽意的手，轉(zhuǎn)身走了。

程衣禾和皇甫雨跟在后面。

直到進了電梯，這個女員工才心有余悸地捂著嘴，這時運營部的人都湊了上來問道：“那是誰啊？居然能讓夏助理拉她的手！”

“好像叫……姜聽意？”

電梯里，姜聽意抽回手，語氣發(fā)沉：“夏助理又替我做決定？”

“我是指導(dǎo)你轉(zhuǎn)正的人。” 夏之云理直氣壯。

程衣禾趕緊打圓場：“聽意，之云是為你好！死神轉(zhuǎn)正要好評率 90% 以上，有他幫你……”

“死神也有 KPI？” 姜聽意疑惑道。

“當然。” 皇甫雨點頭，“和黑白無常一樣，都要拼投胎好評率。”

姜聽意忽然笑了。生前當老師要拼升學(xué)率，死后當死神還要拼好評率，這陰間，倒和人間沒兩樣。

姜聽意問道：“那困擾你們的KPI到底是什么？”

“這有些復(fù)雜，”夏之云解釋道：“后期我會幫你慢慢熟悉，但死神一年轉(zhuǎn)正，這一年，投胎的好評率要達到90%以上。”夏之云解釋道。

姜聽意正想問一個問題，但夏之云仿佛能猜到姜聽意的心思，說道：“當然，并不是說想投成什么就投成什么，要在規(guī)定的制度范圍內(nèi)才可以，而死神和黑白無常可以根據(jù)具體情況幫忙或者限制投胎。”

“為什么必須要得到投胎的好評率？按理來說，靈魂投胎完成后已經(jīng)和我們沒有關(guān)系了。”姜聽意問道。

夏之云的眼神突然變得悲憫：“人間已經(jīng)夠苦了。不想讓他們死后還要被強行安排討厭的人生。”

程衣禾插嘴：“這條規(guī)矩就是之云定的！當初多少人罷工，全被他扔進投胎辦事處強行投胎了！”

姜聽意看向夏之云，短短幾句話她就知道，夏之云，比自己想象中要善良……

雖然為難了陰間的工作人員，但實際上，卻幫助了很多可憐的靈魂。

姜聽意無奈地說道：“都是經(jīng)歷過死亡痛苦且積攢過福報的人，來到陰間，卻忘了自己來時的路。”

夏之云也偷偷地看了姜聽意一眼，故作隨意地問道：“阿意，你也會忘了你的來時路嗎？”

姜聽意搖了搖頭：“我不會！”

夏之云笑了笑：“死神經(jīng)歷的會很多，等你經(jīng)歷過再說這話也不遲。”

“但阿意，你很特殊，我相信你。”

姜聽意微微點頭表示感謝。

電梯在人事部停下。給姜聽意辦理入職的也是新來的員工，她扎著簡單的馬尾忙得團團轉(zhuǎn)，看到他們，不好意思地說：“稍等，我填完這份資料……”

夏之云溫聲道：“不急。”

姜聽意看這個小員工誤會了，正想解釋，但看她還在忙，也就沒有說話。

程衣禾和皇甫雨也沒有說話，四人都靜靜地在旁邊等著她。

這時人事領(lǐng)導(dǎo)看見了夏之云，大喊道：“趙錦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