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聽意搖了搖頭說道:“我沒說要去投胎,只是一時之間接受不了而已?!?/p>
姜聽意想到了暈之前的那一幕,然后順著自己的鏈子看下去,看到了那個被分尸的女孩。
那個女孩怯懦地跟在后面,看向姜聽意時又害羞地低下了頭。
這樣靦腆的女孩子,為什么會得這樣的下場?
回到陰間后,姜聽意和夏之云去投胎處調查了吳婉玲的死因,當拿到資料后,姜聽意還是有些疑問,她要親自去問問吳婉玲。
吳婉玲被帶到了等待大樓,程衣禾和皇甫雨正坐在她身邊,她仍舊是安靜地低著頭坐在椅子上。
姜聽意問道:“她不是被人分尸了嗎?為什么靈魂是完整的?”
夏之云解釋道:“靈魂和身體是分開的,身體只是承載靈魂的容器,容器碎了,并不代表靈魂也碎了,否則那些被火化的人靈魂也沒了,那他們怎么轉世投胎?”
姜聽意點了點頭,隨后夏之云把幾人帶到了一個小房間坐了下來,姜聽意說道:“你的死因我已經知道了,是準備現在投胎還是七日后看望了親人再投胎?”
吳婉玲輕聲問道:“我能這幾天去看看我的親人嗎?”
“不行,”皇甫雨說道:“亡魂一進陰間就會在靈魂里種下印記,七日后靈魂可以暫時離開陰間,等時間一到,印記消失,靈魂會被強制拉回來。”
“那我們為什么能自由出入陰間呢?”這點姜聽意還沒留意過。
程衣禾亮了亮工作牌:“因為我們有工作證,工作人員是可以隨意進入人間的。”
這時吳婉玲說道:“那我想等七日后,我擔心她?!?/p>
“她是誰?”姜聽意問道。
吳婉玲沉默幾秒后,開口說道:“阿韻?!?/p>
“哥哥,姐姐,我罪孽深重,七日后我不想投胎,我想進地獄?!?/p>
雖然鬼魂沒有呼吸,但姜聽意就是感覺呼吸都停滯了一下,雖然知道她有錯,但進地獄還不至于,明明是個很好的女孩,卻造化弄人。
“婉玲,你不是十惡不赦的人,不用這么折磨自己。”姜聽意試圖開解。
“姐姐覺得我是好人嗎?”吳婉玲低著頭問道,隨后又自言自語地說:“可我不是,我就是個十惡不赦的人?!?/p>
姜聽意也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姐姐,雖然我死了,但我想懲罰一個人,你有沒有什么辦法幫我?”吳婉玲看著姜聽意,充滿希望地看著她。
姜聽意不知道,只能看向夏之云。
夏之云說道:“有一個辦法或許可以,但我們有幾個疑問,你必須清楚地告訴我們,否則,我不能讓你隨意禍害別人?!?/p>
吳婉玲低下了頭,沒多久淚水從她眼中流出,姜聽意有些不忍,但還是開口問道:“殺你的人,是你最好的朋友——唐韻,可是,你為什么要這么對她?”
吳婉玲開始失神,“阿韻比我漂亮,成績比我好,天分比我高,心地善良,總之,什么都好......”
就這一句話,姜聽意就通過她的職業生涯鋪捉到了一些信息。
自卑……敏感……嫉妒!
姜聽意知道原因了。
其實是關于青春期的愛情,但這份情,卻有些可憐與不堪。
這個事件中,還有一個主角——蘇恒!
悲劇的直接原因。
蘇恒長得很是帥氣,家境也好,吳婉玲喜歡蘇恒,蘇恒卻喜歡唐韻。
這種狗血的三角戀在學校中很常見,可是蘇恒,是個惡鬼!
姜聽意看著手中的資料,嘆了口氣。
本來高三分班后,知道蘇恒喜歡唐韻,她就已經刻意與唐韻保持距離,姜聽意知道,她不敢接近唐韻,是因為自卑和嫉妒,可姜聽意也明白,此時的吳婉玲,并沒有認清自己的情緒。
而唐韻也因為繁重的課業沒有頻繁地來找她,并且一次次拒絕了蘇恒的邀請,專攻學業。
所以吳婉玲經常一個人散步,想散去這種情緒。
但邪惡的種子一旦種下,會不受控制地生根發芽。
一天晚上,吳婉玲正在操場上散步,蘇恒突然來到了她的面前,吳婉玲看到他正想說話,蘇恒搶先一步問:“最近你怎么沒和唐韻一起了?”
一聽他首先關心的是唐韻,吳婉玲低落地說:“阿韻忙著學習,最近都沒有聯系。”
蘇恒愣了一秒,隨后他說:“婉玲,你幫我一個忙好不好,這周末全校都要放假回家,你以你的名義幫我把唐韻約在畫畫室里好不好?”
吳婉玲低下了頭,不想看蘇恒的眼睛,低聲說道:“我不想打擾她學習。”
蘇恒沒有氣餒,他拉起吳婉玲的手,深情地說道:“婉玲,你幫我這個忙好不好,我只是想知道她的心意,你放心,你的心意我也不會辜負,我和她只是玩玩而已,而我的心最后都會為你停留?!?/p>
“她只是長得好看一點而已,其他的地方哪有你優秀?你溫柔善良,善解人意,我喜歡你的靈魂,而不是這張臉?!?/p>
資料看到這里,程衣禾罵了出來:“小小年紀,居然有這么骯臟的想法!”
皇甫雨拉了拉程衣禾,輕聲說道:“看下去吧?!?/p>
這些話給了自卑的吳婉玲一股勇氣。
隨后他趁吳婉玲不注意低下頭吻了吻,吳婉玲害羞地推開他,眼神縹緲,紅著臉說道:“我只幫你這一次,以后,你要答應做我的,男朋友?!?/p>
吳婉玲聲音越來越弱,最后男朋友三個字也幾乎弱不可聞,但她的臉已經紅透了。
蘇恒不可聞的譏笑起來,但他又快速的收回了表情,知道自己的計劃得逞,開心地說道,“好,我答應你?!?/p>
于是周五這天下午,吳婉玲難得來找唐韻,并約她周六晚上畫畫室見,她有話對唐韻說。
唐韻這段時間因為學業冷落了吳婉玲,她以為吳婉玲生氣了,于是高興地答應了下來,準備好好地道個歉。
周六晚上,全校都放了假沒有多少人,畫畫室又在學校一個比較偏僻的地方,唐韻準時來到畫畫室,此時房間一片黑暗,唐韻試探地問著:“婉玲?你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