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哥,就算九姐想整蠱新妹妹,可她沒被淋到,況且九姐都說對不起了,怎么就不能撫平?”
李怡萱滿臉焦急的說道,聲音有些顫抖,顯然是被霍云軒的樣子嚇得不輕。
“十妹,這里沒你什么事,趕緊進屋去,九妹這種思想不對,我要如實告訴爺爺。”
霍明珠見平時偏愛她的八哥,居然生氣到要告狀的地步,她心里有些害怕,但她心里更加委屈了!
明明她什么都沒做,為了平息八哥的怒火,她已經低頭道歉了,憑什么八哥還不肯原諒?
泥人也有土性兒!
她憤怒的問道:“我思想怎么不對了?她身上沾到一滴水了嗎?
我之所以跟她道歉,是看在八哥生氣的份上,為了息事寧人才道歉的。
八哥執意要告訴爺爺就去告,我沒做錯事,不怕你告狀。”
“九妹,你什么時候變成這樣蠻不講理了?你淋我一身水,還有理了?”霍云軒憤怒的質問。
李怡萱見霍云軒氣紅了雙眼,一副誓要大鬧的樣子,她怕得要死。
這件事是她做的,如果讓霍爺爺知道,她會不會被爸爸趕出霍家?!
五年前她被爸爸接到霍家后,簡直就是從地獄躍入天堂。
她再也不想,回鄉下被重男輕女的奶奶和嬸嬸們磨蹉。
于是她在霍家謹小慎微,生怕得罪了誰,就會被趕出霍家。
雖然說霍家人個個磊落光明,家庭氛圍很好,但她始終覺得自己是個外人。
她同父異母的弟弟雖然也不是霍家人,但他是霍家大兒媳親生的,跟繼兄繼姐有血緣關系。
前天她聽哥哥們在議論,三叔再娶的嬸兒是資本家棄婦,要帶一個小姐來霍家。
她就想讓大小姐淋得濕漉漉的狼狽模樣,令霍家哥哥們不喜,讓她在霍家做墊底人兒。
現在不但沒成功,還被八堂哥死死地護在身后,李怡萱妒忌的發狂還只能笑。
她快步小跑到溫初夏面前,著急的像個知心姐姐,而她的雙手卻用力捏住溫初夏的手腕。
“新妹妹,你快勸勸八哥,讓他別生氣了,也不要去告訴爺爺,我代九姐姐跟你道歉。”
“十妹,你跟她道什么歉,我們又沒有得罪她。”霍明珠憤憤不平的說道。
溫初夏怯懦的說道:“八哥,你就別生氣了,也別找爺爺告狀,這個姐姐掐得我手腕好痛。”
盡管她雙手提著東西,但她若是想撂倒面前的小姑娘是易如反掌的事。
初次見面,這個小姑娘就敢用力捏她,是料準自己迫切的想進入霍家,不敢告狀把事情鬧大。
可惜這小姑娘算錯了!
她已經不是十七歲單純的小姑娘,不會為了進霍家而息事寧人,忍心吞氣內耗自己。
更不會因為一個不相干的人,說兩句貌似為她好的話,就感動得被她牽著鼻子走。
既然霍云軒愿意為她沖鋒陷陣,那她為什么要自己動手呢!
果然,霍云軒聽到溫初夏的話,立即沖到她面前拉開李怡萱的手。
他看到溫初夏手腕處淤青一片,上面還隱隱約約能夠看到指甲印。
他怒吼著:“李怡萱——你看你把夏夏的手掐得淤青一片。”
“嗚嗚嗚……八哥,你怎么可以冤枉我……嗚嗚嗚,我好心好意想勸你們。”
李怡萱那副弱小可憐又無助的樣子,看得溫初夏手癢。
但溫初夏敢保證,別說動手了,她要是敢說話大聲一點,對方當場就能表演個嚇得暈倒的戲碼。
溫初夏舔了舔自己的尖牙,拜托,她可是重生回來的哎,怎么能退?!
她不僅敢大聲說,還敢戳她肺管子,“這個姐姐,你不會以為你哭得大聲,就有理了?
大家都看到我雙手提著東西,手腕上淤青和指甲印就是你掐的,別想假裝暈倒躲避八哥的追問。”
“你……你…怎么可以這么……惡毒?”原本想裝暈的李怡萱,被溫初夏氣得脫口問道。
“你把她掐成這樣,還說她惡毒?九妹,十妹,你們就這么不歡迎她?”霍云軒痛心疾首的問道。
“………”霍明珠呆呆的看著溫初夏白皙手腕上一圈淤青,千言萬語匯成一口口水吞入腹中。
“你們在門口鬧什么?”
“怎么了?在吵什么?”
霍家大伯母聞聲從屋里跑了出來,正好霍鐵牛牽著柳翠花也到了門口,他們異口同聲的問道。
剛才還吵得不可開交的幾個小輩,瞬間就鴉雀無聲,誰也沒有回答,因為不知從何說起。
霍家大伯母見幾個小輩不說話,她沒繼續追問,而是快步走過去把門關上。
溫初夏也沒主動說話,無聊的打量著霍家這個小型四合院。
大門口通堂屋的小路是用青磚和碎石鋪成的,院內干干凈凈。
右手邊有一個壓水井,下面是用紅磚砌成的正方形水池。
多余的空地被開墾成一塊塊大小均勻的菜地,可見霍家大伯母持家有方。
“云軒,你來說,你身上怎么濕漉漉的?”霍鐵牛眼帶警告的問道。
“是九妹和十妹想給夏夏下馬威,在門口吊著一桶涼水……”
霍云軒的話還沒說完就聽到李怡寶帶著哭腔的聲音響起,“媽,三叔,都是我的錯,不關九姐的事。”
“大伯母,三叔,我們不知道來的人是溫初夏,以為是那個好吃懶做的,所以才想作弄她。”
霍明珠一副敢作敢當的說道,不知她是太生氣失去了判斷力,還是她過于自負。
一直沒發現李怡萱嘴上看似幫她打抱不平,實際上卻坐實了這件事是她做的。
“明珠,李怡萱,你們太過分了,立即跟夏夏道歉。”霍鐵牛低沉冰冷的說道。
“你們趕緊聽三叔的話跟初夏道歉,不管是誰來我們家,都不應該起作弄的心思,這次真的是你們兩個做錯了!”
霍大伯母說著就上前接過溫初夏手里的東西,“初夏,你原諒兩個不懂事的姐姐,好不好?”
“好,本就是八哥替我受了,我也沒資格怪她們。”溫初夏一臉局促緊張說道。
她心里明鏡似的,任何一段關系的開始都需要磨合,只要不鬧出格,長輩們只會和稀泥。
這人啊!除了自己,誰也靠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