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首長,我們……我……嗚嗚…”柳翠花想說她們還沒領結婚證,住在一個房間不合適。
當她對上霍鐵牛目光炯炯的視線,拒絕的話怎么也說不出口。
“翠花別哭,別難為情,就算我們住一個房間,在結婚報告沒下來了前,我也不會動你。”
霍鐵牛又側頭說道:“夏夏,叔叔剛才就不應該多嘴問你媽,把她弄哭了!叔叔帶你去你房間。”
“謝謝霍叔叔。”溫初夏抬眼看定霍鐵牛深邃的眼眸里閃著細碎的光,和暖而迷人。
因為得償所愿就露出這樣眼神的人,應該壞不到哪里去。
何況上輩子,溫語嫣罵遍了霍家所有人卻沒罵這個后爸幾句。
“夏夏,你看這個房間怎么樣?如果你不喜歡就再換一間。”
“霍叔叔,這間很好。”溫初夏歡喜的說道,她一眼就喜歡上了這個房間。
里面布置的很溫馨,白色墻壁,木床上擺放著干凈的被子。
挨著床頭有一張木桌,可以放些日常用品,還有一個奢侈的衣柜。
衣柜中間那個門上,有一面橢圓形的鏡子,很適合換衣服。
“夏夏喜歡就好,床上的被子是霍叔叔昨天買回來洗干凈的,你先睡一覺,我也送你媽回屋休息。”
霍鐵牛說著就牽著柳翠花轉身離開,溫初夏看著她媽抽泣得肩膀一聳一聳的,不知道怎么安慰她。
她對著霍鐵牛的背影說道:“謝謝霍叔叔,我媽就交給您了!”
溫初夏進入霍家時,就發現霍家院子里有一個兩層樓的主院和兩個側院。
大伯母一家住主院,二伯父一家住東面的側院,霍叔叔父子幾個住南側院子,二樓有五個房間。
每個院子都有獨立的洗漱間,但是都在一樓,二樓只有臥室和書房。
溫初夏確實是累了,所以她沒去一樓洗漱,她把門反鎖好,就直接進入空間。
這個空間是千多年前的溫家祖宅,有三間屋子和一個洗漱間,溫初夏特別喜歡那個金箍楠木浴桶。
到后世可以賣很多錢,但在這個年代就不敢拿出去顯擺。
她打滿溫熱的泉水,給自己舒舒服服的泡澡,伸出自己的雙手看了又看。
雖然有些老繭,但相比她上輩子在鄉下那幾年風雨磨礪得又黑又粗糙的手,要好看許多。
尤其經過昨晚的泉水寖泡,纖細的雙手又白又嫩。
溫初夏舒服的泡在溫熱泉水中,回想起她媽剛才明顯想跟她住一起。
卻哭唧唧的不懂拒絕,猶豫不定的模樣讓霍叔叔誤會她想跟他住一起。
她不但遺傳了她媽的美貌,也遺傳了她媽的不懂拒絕。
所以她上輩子才會被父兄拿捏著,直到慘死才幡然醒悟。
但是有一點,她上輩子就比她媽要強,她特別不愛哭,也特別好強,不喜依附別人。
臨死前,她兩個哥哥一邊打她,還一邊數落她,兇狠的問她,為什么那么要強。
她是個女孩子,就該像嫣嫣一樣可愛嬌俏,會撒嬌會討好,在父兄的庇蔭下像嬌花一樣生長。
可她為什么不,偏要像株粗壯的樹,枯燥無趣,硬邦邦,撞得他們頭破血流,所以他們恨她。
真搞笑,如果沒有她,他們連自己都養不活,怎么庇護她?
還嬌花?他們難道不知道,美貌對于掙扎在溫飽線的窮人來說,是一把雙刃劍。
別人以為她可以恃美而驕,而溫初夏卻戰戰兢兢地走鋼絲。
在鄉下那幾年,村里二流子和守林場老光棍那直白的眼神盯得她發慌。
只因她有一張好看的臉,哪怕她也黑也瘦,但是比村里那些姑娘還是好看許多。
雖然回憶都是淚,但她上輩子吃過的苦,這輩子剛重生得到了好處。
比如昨晚,她甩出幾根銀針就制服幾個歹徒,那是她常年用石子擊退覬覦她的二流子時練出來的。
這輩子,就讓那兩個自以為是的哥哥去“庇護”溫語嫣吧!
北部戰區總醫院。
霍云軒紅著眼問道:“三哥,如果我知道你傷得這么重,就不去接夏夏了。”
“小軒,別哭,我和聞舟哥福大命大,昨晚遇到了神仙,要不然你三哥我可能就廢了!”霍云霄虛弱的說道。
“三哥就別哄我開心了!世上哪有什么神仙?”
霍云軒內心不想相信,但他還是興奮的問隔壁病床上的人,“聞舟哥,你們昨晚真遇到神仙了?”
“別聽你三哥胡說八道,他昨晚失血過多才導致他眼花。”顧聞舟低沉磁性的聲音解釋道。
他昨晚也失血很多,但他知道,救他們的人是個厲害的小姑娘。
并不是好兄弟所說的神仙,因為他看得很清楚,那個姑娘有一雙晶亮有神的眼。
她認真的用手電筒對著她的臉,讓他們認清楚恩人,以后別報錯了恩。
認真叮囑時,她雙眸里像是有細碎的星光碾碎在黑夜里。
那瞬間,他不但記住了她的五官,甚至連眼睫毛有多長都記得很清楚。
如果她沒那么快離開,他都有可能去數她的眼睫毛有多少根了!
他從小就冷心冷肺,對追求他的姑娘們從來都是不屑一顧,多看一眼都會煩。
“小軒哥哥,夏夏是誰?”一道嬌俏的聲音打破了病房里的沉寂。
“歡歡,夏夏是我繼妹,我跟你說哈,你以后不準欺負夏夏,她好可憐的。”
“喲呵!小軒哥哥,你這就護上了?你繼妹不是溫語嫣嗎?為什么叫她夏夏?”
“哎!說來話長,我們原本瞧不上溫語嫣,哪知她還瞧不上我們家………你都不知道夏夏多可憐。”
霍云軒把他見到的,猜想的,都說給病房里的人聽,最后再次強調溫初夏多可憐。
“小軒,看問題不能只看表面,你有沒有想過,那個溫初夏很會裝?”霍云朗蹙眉反問。
“四哥,你怎么能這么說夏夏?”霍云軒十分不滿的跳起來問道。
“四哥,你見過那個溫初夏,你說說你的看法?”霍云辭好奇的問道。
剛才他聽到憨憨八弟,一口一個夏夏,就覺得新來的繼妹心機深沉。
“說實話,我并不討厭她,但她絕對沒有小軒說的那么無辜,那么單純。”霍云朗實話實說。
“她果然是心機深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