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塊留影石上根本沒有記錄到關鍵東西。
如果顧宴沉看了,估計會氣個半死。
原主愛顧宴沉愛的死去活來不假,喜歡用留影石記錄也是真,但她只會記錄和顧宴沉單獨相處的畫面。
更不會……給顧宴沉留下把柄。
“那可是一千萬靈石!”楚行一副你在騙鬼的表情。
“誰知道呢。”白辛勾唇一笑,“對了,你們去把這些留影石全部清空,能賣的話最好賣掉。”
這么寶貝的東西,可不是用來看顧宴沉那張晦氣臉的。
回去的路上,白辛總覺的忘了點什么,直到聽到路過的師弟談論起魔族,她才恍然想到祁司溟還關在禁閉室。
她狠狠打了個寒顫。
要知道,原主最后被削成人棍的注意,就是這小子出的!
馬不停蹄來到禁閉室門口。
守在外面的合歡宗弟子立刻恭敬行禮:“大師姐。”
白辛此刻哪有心思管什么禮數,當下擺了擺手:“都退開,我進去看看。”
可二人才剛轉身,就又被白辛叫住了:“等等!”
她咽了口唾沫,強壯淡定道:“你們就在這等著,別走遠!待會兒我要是在里面有什么不測,記得……記得報警!”
“報警?”兩個修士對視一眼,露出迷茫的神色。
白辛瞬間反應過來自己說了現代詞,于是立刻改口:“就是我要是喊救命,你們立刻沖進來……懂嗎?”
兩人這才恍然大悟道:“是!”
說是禁閉室,實則更像間小型牢房。
昏暗的空間內,到處彌漫著鐵銹與血腥混合的刺鼻氣味。
白辛一眼就看到了牢房中央高高吊起的鐵籠,瘦高的男人被迫蜷縮在狹小的籠子中,白發凌亂的貼在脖頸,裸露的手腕腳踝還纏著泛冷的鎖鏈。
而鐵籠正下方,是一池暗紅的血水,也不知積了多少時日。
祁司溟身為魔族質子,體制特殊,即便被放血削肉,只要魔氣未散,傷口都能快速愈合。
可旁人只看到他“自愈力強”,卻不知這愈合的代價。
他心底的怨念越深,周身的魔氣就越濃郁,恢復速度也越快。
可這種靠怨念增強魔氣的方式,稍有不慎就會徹底走火入魔,淪為只知殺戮的怪物。
更讓白辛擔憂的是,祁司溟這人城府極深,從不會白白吃虧。
若真走火入魔,以他的性子,定會拉著所有欺辱過他的人墊背……
而她這個“合歡宗大師姐”絕對是他要殺的第一人。
“老大你來的正好!”她正思索著,一個手握鐵鉗的健壯男子便快步迎上來,臉上滿是邀功的得意,“這小子嘴硬得很,問什么都不答,我正打算給他上點厲害的瞧瞧!”
白辛只覺得太陽穴開始突突,面前的大漢不是別人,正是進入游戲當日,被原主派去玷污時盡的那位。
眼看這人捏住祁司溟的下巴,要用鐵鉗拔他的牙。
白辛立即沖上去,一巴掌扇開了他的手:“滾,滾滾出去!”
“老大不是你說的,要讓這小子把牢里的刑拘都體驗一便?”
“我說滾!”
別看祁司溟現在被囚在籠里,可若是發狠自損修為搞出分身,到時大家全得玩完。
這會兒看到散落在地的肉屑白辛已經腿軟了,要是祁司溟再大開殺戒,她這個小心臟也不知道受不受得了。
那壯漢被她吼得一愣,撓了撓后腦勺滿臉不情愿。
可到底也沒說什么,只順手將鐵鉗丟在了一眾刑具中,轉身朝門外走去。
可他剛走出兩步,脖子就被一股無形的力量鉗住……
白辛也被眼前的一幕嚇得連連后退,她甚至來不及作出反應,那原本準備用來折磨祁司溟的鐵鉗,就已經刺透了大漢的胸膛。
而鐵鉗的另一端,正被一只蒼白有力的手握著。
系統:【恭喜宿主解鎖圖鑒.祁司衍】
白辛連尖叫都忘了,她雙手死死捂住嘴,眼睜睜看著那如同鬼魅的少年,緩步到了她的面前。
身子不小心撞上懸掛著的囚籠,“叮當”一聲脆響在幽暗的地牢內格外清晰。
他唇角勾起一抹弧度,下一秒,冰涼的手猛地扼住她的脖頸。
糟糕,還是晚了一步!
祁司溟與祁司衍本是魔族的雙生子。
魔族內亂中,祁司衍為了保護弟弟肉身覆滅,魂魄被迫寄居于祁司溟體內,從此陷入長久沉睡。
一直到祁司溟被折磨至奄奄一息,祁司衍才蘇醒暫代掌控了他的身體。
原劇情里,壯漢死于鐵鉗之下,原主誤以為是祁司溟用了魔族手段,實則那時祁司衍已經醒了。
后來原主將祁司溟釘上噬魂柱一天一夜,眾人見他安然無事,便認定他是天選之人。
卻不知,真正替他承受噬魂之痛、扛過死劫的,也是祁司衍。
這個秘密是原劇情里最隱秘的反轉,也是祁司溟后續所有偏執與瘋狂的根源……
窒息感像潮水般漫上來,喉嚨被扼住的力道越來越重。
白辛能清晰感受到少年毫不掩飾的殺意。
不經意間對上黑色斗篷下那雙陰冷的眸子,白辛強壓著恐懼屏氣凝神,周身驟然炸開靈力……
可沒等靈力觸到對方,祁司衍的身影就突然消失了。
緊接著,背后懸掛著的鐵籠晃蕩了兩聲……白辛瞬間反應過來,祁司溟醒了。
神經在這一刻松懈。
白辛捂著還在發疼的脖子,后知后覺地想起要喊人,心里卻焦躁異常。
按照劇情,祁司衍本該覺醒于三日后。
她提前到達了禁閉室,可為何大漢還是死了?
難道是她的出現,推進了劇情的進度?
白辛皺了皺眉,但心里緊跟著又出現了更恐怖的答案。
或許她根本不能改變角色的結局……
祁司溟被放下后便被弟子帶去了白辛的居所。
一路上,他都是靜悄悄的。
仿佛剛剛籠中的動靜,不過是白辛的幻覺。
將祁司溟安置好,白辛便去給他煎藥。
結果回去時,竟碰上了到處亂飛的楚行。
“你脖子怎么了?”看到她,粉色的秋草立刻化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