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辛這才意識到,被圍在中間的不是別人,正是女主白婉柔和渣男顧宴沉。
“發生了什么事?”
白辛看向距離自己最近的師妹翠兒,結果剛一開口,翠兒便撲到了她身上痛哭出聲:“大師姐你可算回來了!”
“這二人進來便傷了我們的人,還踹翻了咱大黃的狗窩,俗話說的好……打狗還得看主人呢!”
她說話的時候鼻子一聳一聳的,看上去好不可憐。
“你休要血口噴人!”白婉柔瞪著眼,“狗窩分明是你們阻攔時無意掀翻的!”
“那就是說你承認動手傷人了?”翠兒縮到了白辛身后,眼里閃過一絲狡黠。
“你……”
白辛無奈的揉了揉太陽穴,這幾日頻頻往她房里送花名冊的便是翠兒。
這丫頭鬼精的很,她身上看不出傷,這么說多半是為了做戲給那些看熱鬧的修士。
白辛正猶豫著要不要接翠兒的戲,結果視線一轉又看到了一旁垂著頭的池羨。
只見他左臂的袖子破了個大口子,底下露著一道鮮紅的傷痕,顯然剛傷到不久。
恰好此時池羨抬起眸,只見睫毛顫巍巍的,眼里是藏不住的委屈。
白辛見狀,瞬間就炸了。
她哪還顧得上猶豫,一甩袖子沖到白婉柔面前:“就是!打狗還得看主人!敢做不敢認是吧!”
白婉柔怔愣了一瞬,語氣聽不出半點慌張:“你不必在這顛倒黑白。”
“倒是你合歡宗,暗中勾結魔族傷我萬劍宗弟子,這筆賬,你打算怎么算?”她目光驟然掃過在場的各門弟子,聲音染上凌厲。
“勾結魔族?”白辛挑了挑眉,與白婉柔隔了半步對峙,“證據呢?”
資料中合歡宗乃是名門正派,雖修煉方式與其他宗門不同,但也絕做不出這種背逆天理的事。
“況且魔族與仙門休戰百年,井水不犯河水,何來勾結一說?”白辛挑眉反駁,一句話堵得白婉柔啞口無言。
“我有證據!”恰到此時,一直沉默著的顧宴沉開口。
他朝身邊弟子遞了個眼色,很快,兩個修士便將重傷的少年抬了上來。
只見那少年面色慘白,顯然昏迷許久。
“我師弟昏迷前特意交代,傷他的就是魔族質子祁司溟。”顧宴沉說完,緊盯著白辛,“他可是你的爐鼎!”
說這些話時,顧宴沉一直留意著白辛的表情。
見白辛臉上沒什么波瀾,顧宴當下勾起一抹勢在必得的笑。
他太了解白辛了,這女人從小就圍著他轉,明明對修行一竅不通,卻為了給他搜羅天材地寶,心甘情愿留在合歡宗這“污名在外”的地方。
之前因為白婉柔她吃醋妒忌,所以才會跑到萬劍宗說那些絕情的話。
如今他遵循之前的約定……也算是給了她個主動認錯,回歸他身邊的機會。
她這會兒……一定高興壞了吧?
而此時白辛想的完全是另一件事。
祁司溟……
不是她的爐鼎嗎!
光顧著去救楚行了,臨走竟忘了將他放出來了!
“我看你真是失心瘋了……”白辛這句話是罵顧宴沉的。
近日她已將祁司溟的資料看了個七七八八,自然也知道他是如何得罪顧宴沉被關禁閉的。
顧宴沉想要好名聲,于是便想將萬劍宗弟子歷練時受傷的事,嫁禍到魔族頭上。
大人物不敢得罪,小人物又怕掀不出大動靜。
于是便將主意打到祁司溟身上。
畢竟原主是個戀愛腦,為顧宴沉插道侶刀子的事兒她常干。
倆人商量的挺好,可偏偏祁司溟不肯,原主這才將祁司溟關起來受刑。
若祁司溟中途答應,原主便放他出來,若不答應……便等到事情坐實,直接將他釘死在噬魂柱上,他必然也沒辯駁的機會。
“顧宴沉你真是打了個好算盤,事情究竟如何你不該比我更清楚嗎?”白辛收回思緒,語調微冷。
他到底懂不懂撇清關系是什么意思???
前幾日她才上萬劍宗鬧了一通,他竟然還想著她會配合他完成與原主的約定?
顧宴沉:“自然是祁司溟……”
“顧宴沉,我給你臉你得接著,不要等到顏面掃地的時候再去后悔?!卑仔晾渎暣驍嗨?。
他是以為她拿不出證據,還是將她視作原主那個戀愛腦,覺得她舍不得呢?
“白辛!”顧宴沉語氣里滿是難以置信的怒意,“你怎能這么同我說話?”
在他眼里,白辛永遠該是溫順聽話的,怎么能是這般冷硬的態度。
白辛懶得再跟他掰扯,只朝站在人群外的玉風辭勾了勾手指。
后者立刻收了看熱鬧的閑散模樣,搖著折扇慢悠悠走過來。
白辛湊到他耳邊,壓低聲音說了句什么,玉風辭眼里的笑意瞬間濃了幾分。
他轉臉看向顧宴沉時,語氣里已帶了幾分戲謔:“顧公子這般篤定是祁司溟傷了人?”
“自然!”
“那便等著吧?!庇耧L辭笑意不減,也不顧周圍那些竊竊私語的修士,閃身離開了大殿。
“你讓他拿什么去了?”這會兒楚行也忍不住湊了過來。
“好東西。”白辛唇角一揚,沒有看他。而是扭頭牽起了池羨的手,“心疼死我了,到底是哪個不要臉的傷了你呀……”
話雖這樣說,白辛卻還是一個勁兒往白婉柔身上瞟。
系統:【池羨好感度 10】
白婉柔:“白辛!”
白辛:“你怎么和你的舔狗一個習慣,總喜歡喊我名字???”
白婉柔:“你……”
白辛:“這也是萬劍宗的功法之一?”
白婉柔被白辛的話氣的半天沒緩過勁兒,張了張口,喊也不是不喊也不是。
恰在此時池羨拽了拽白辛的袖子,壓低聲音在白辛耳邊道:“主人,這傷其實是我在崖壁上不小心撞的……”
“噓!”食指指腹迅速抵住了池羨的唇瓣,“刀劍無眼,誰又知道不是他們剛剛不小心誤傷的呢?”
池羨:“……”
楚行:“……”
翠兒:“不愧是大師姐!”
玉風辭拎著一麻袋留影石過來的時候,白辛簡直看呆了。
她又一次深刻體會到頂級戀愛腦的可怕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