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正亮大喊,“我哥才不是什么出生!”
風星潼大喊道,“你哥就是踏馬的出生東西,你不信你看我們的聊天記錄,你哥利用我對他的信任,想要把我騙出去,然后把我交給全性,這還不是出生嗎?”
看著風星潼手機里的聊天記錄。
賈正亮整個人都不好了,他就這么靜靜的離開了。
........
龍虎山的后山坳里,篝火正舔舐著閏六月濕潤的夜空。
柴火噼啪炸裂的脆響、酒壇碰撞的悶響、放肆無忌的哄笑,還有遠處山澗隱約的水聲,交織成一片混沌的聲浪,將白日里羅天大醮肅穆莊嚴的氣氛徹底撕碎。
空氣里彌漫著濃烈的酒氣、烤肉焦糊的油脂香,以及草木枝葉在高溫下蒸騰出的、帶著一絲土腥氣的泥土香。
張楚嵐便坐在這片喧囂混沌的中心。
他斜倚著一截樹樁,臉上是兩團不自然的酡紅,眼神早已失了焦距,像蒙著層厚厚的霧氣。
手里還死死攥著個空了大半的酒壇,壇口歪斜,殘余的酒液順著壇壁滴滴答答滲進他身下的泥土里。
“張楚嵐!別裝死啊!”
就在這時,一個粗豪的聲音率先刺破嘈雜,帶著濃重的口音和明顯的醉意,“剛才吹牛那股勁兒呢?什么守宮砂,真的假的??”
“讓我們看看唄。”
如同投入滾油的水滴,這話瞬間引爆了更洶涌的起哄浪潮。
“就是就是!光說不練假把式!”
“張楚嵐!來點真格的!讓咱們開開眼!”
“對!別慫!是不是男人?!”
“敢不敢?!就問你還敢不敢?!”
無數聲音從四面八方涌來,匯成一股巨大的裹挾著惡意與戲謔的洪流,狠狠沖擊著張楚嵐搖搖欲墜的意識。
他勉強抬起頭,視野里是一張張模糊而亢奮的臉,在跳躍的火光下顯得陌生又猙獰。
諸葛青在不遠處抱臂而立,狐貍般的眼睛里閃爍著饒有興味的光,嘴角噙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王也則皺著眉,遠遠靠在另一棵樹下,眼神里帶著幾分無奈。
“嘖,”唐文的聲音帶著毫不掩飾的挑釁,他撥開人群,走到近前,居高臨下地睨著癱軟的張楚嵐,“張楚嵐,你這‘不搖碧蓮’的名號,該不會就是靠這張嘴皮子混來的吧?連這點膽量都沒有?真叫人......失望透頂。”
“失望透頂”
張楚嵐喃喃自語。
.......爺爺......爺爺當年是不是也對我失望了?一個破碎的念頭閃過。
他仿佛又看到那個風雨交加的夜晚,爺爺枯槁的手死死抓著自己,渾濁的眼睛里是他當時無法理解的囑托和憂慮........
緊接著,另一個畫面強硬地切入腦海:馮寶寶那張萬年不變的、毫無波瀾的臉,平靜地說著:“哦,張楚嵐,你是個處男。”
語氣平淡得像在談論天氣。
這兩個畫面在醉酒的腦海里瘋狂交疊、旋轉、碰撞——如同兩座大山,轟然壓向他此刻脆弱不堪的心防。
“好........想看?”張楚嵐猛地抬起頭,聲音嘶啞,像是砂紙在摩擦,卻帶著一種近乎瘋狂的平靜。
他臉上那種渾噩的醉態仿佛瞬間被某種更激烈的東西沖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近乎瘋狂的決絕。
他搖搖晃晃地站起身,腳步虛浮,卻異常堅定地撥開身前擋路的人,踉踉蹌蹌走向篝火圈外那片被清冷月光籠罩的空地。
人群的喧囂驟然一滯,隨即爆發出更狂熱的、帶著難以置信的興奮的尖叫和口哨。
無數目光,如同實質的探照燈,緊緊追隨著他搖晃的背影,充滿了獵奇的期待。
空地中央。
張楚嵐就站在這光帶的交界處。他深吸一口氣。
他猛地伸手,一把扯開那件早已沾滿酒漬和塵土的廉價T恤!
紐扣崩飛,布料撕裂的脆響在驟然寂靜下來的空氣中顯得格外刺耳。
緊接著,是皮帶扣彈開的金屬撞擊聲,然后是褲子滑落的悉索聲。夜風毫無阻礙地拂過他**的肌膚,激起一陣細密的戰栗。
他就這樣,毫無遮蔽地,將自己暴露在漫天星斗與無數雙燃燒著興奮的眼睛之下。
然而,預想中更為瘋狂的哄笑與嘲弄并未立刻炸響。
空氣仿佛凝固了,時間也似乎被拉長。
所有人都被眼前這極具沖擊力的一幕震懾住了一瞬——
只有少數的幾個人拿起手機拍視頻。
下一秒,異變陡生!
“天地玄宗,萬炁本根!”
張楚嵐的身體猛地爆發出刺目欲盲的金光!
熾烈的金色光芒,如同液態的黃金,從他周身每一個毛孔中洶涌迸射!
周圍嘈雜的聲音出現,“我去,這就是守宮砂啊。”
“張處男,不愧你的名字呀。”
“看啊!”
忽然張楚嵐猛地張開雙臂,頭顱高昂,發出一聲嘶吼,那聲音穿透了凝固的空氣,直刺每個人的耳膜。
“你們不是想看嗎?那就看個夠!看個清清楚楚!看個明明白白!這就是我!張楚嵐!看清楚了嗎?!”
.........
“老天師.......”
遠處,看到這一幕,田晉中坐在輪椅上,聲音干澀沙啞,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他望向身旁的老者。
老天師張之維依舊負手而立,雪白的長眉在夜風中微微拂動。
他深邃的目光投向那輪高懸天際、清輝遍灑的明月。
良久,一聲幾不可聞的輕嘆溢出唇邊,微不可察,卻仿佛蘊含著千鈞重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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