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玉娘本就愛占小便宜,根本就沒把苗郎中的話放在心上。
好不容易才弄來的藥劑,怎么可能輕易還回去?
何況濟世堂的藥被傳的神乎其神,她把那幾粒藥片當成了救命靈藥收了起來。
期間苗郎中不放心地詢問過她幾次,是否把藥還了回去,
胡玉娘都信誓旦旦的保證,說已經把藥給了小五。
她自認為這件事苗郎中不會知道,卻沒想到害死了自己。
這一日,胡玉娘來了月事,肚子疼的要死,
她便想起了靈藥,隨即打開紙包拿出一粒,想都沒想就吃了下去,
剛開始沒什么反應,可沒過一會兒,肚子便傳來一陣絞痛,猶如針扎一般,
聯想到苗郎中的叮囑,胡玉娘瞬間明白過來,藥里面有毒,
該死的苗洪!原來想借她之手嫁禍于人!
她驚恐不已,她不想死,掙扎著從屋里走出來,想去濟世堂找陳青青解毒。
然而這一切都晚了,她雙腿一軟整個人癱倒在地,四肢抽搐了幾下便沒了動靜,
只剩下一雙睜大的眼睛,死不瞑目!
就在這時,胡玉娘的鄰居包子張店里沒有了鹽巴,就來胡記雜貨鋪買包鹽,
進屋沒發現胡玉娘,便喊了幾聲,依然沒有動靜。
包子張以為胡玉娘在里屋,抬腿就朝里走去,剛走到門口就發現已經咽了氣的胡玉娘,嚇得他大喊一聲,掉頭就跑了出去,連忙找人去通知王耆長。
王耆長聽說死了人,嚇得亡魂皆冒,急匆匆的趕了過來。
事有湊巧,就在這個工夫,小五趁著午休想來一親芳澤,進屋就發現胡玉娘癱坐在地上,他也沒多想,上前就想把她扶起來。
剛碰到胡玉娘的身體,王耆長和左鄰右舍便推門而入,
見小五抱著胡玉娘的尸體,以為他想毀尸滅跡,
王耆長便把小五當做兇手控制住,并命人守好現場,火急火燎去安陽報案。
縣官心知肚明,為了把冤案做的更加真實,他裝模作樣派捕頭仵作前去抓捕疑犯,
衙役來到現場,對小五左右開弓,幾個大嘴巴,便把和胡玉娘相好的事說了出來。
衙役順理成章查封了濟世堂,押著陳青青來到縣衙大堂。
秦壽生也不想多費口舌,直接一拍驚堂木,大喝一聲,“大膽陳青青,你縱容下人毒死胡玉娘,你可知罪?”
陳青青神色從容,毫無懼色,“小女在清水鎮開設濟世堂,以行醫治病為本,向來遵紀守法,不曾做過傷天害理之事,更不知大人口中縱容一說因何而來,還望大人明示。”
“竟敢嘴硬,看來不給你點顏色瞧瞧,你是不肯招供了。”秦壽生說完,又是啪地一拍驚堂木,“來人啊,給我上夾棍。”
陳青青面不改色,目光凜凜地直視著秦壽生,“就算是殺人越貨的強盜,無惡不作的土匪,還有個辯駁的機會,不知小女犯了什么律法,上來就要對我動刑,難道大人想屈打成招不成?”
秦壽生見識過陳青青得厲害,知道她不可能輕易認罪,本想給她個下馬威震懾一下,卻沒想到她如此鎮定。
秦壽生冷笑一聲,擺手示意衙役先退向一旁,“大膽陳青青,你濟世堂的藥毒死了人,你竟還敢如此巧言善辯,來呀,把證人帶上來,讓她當個明白鬼!”
“是,大人。”
話音剛落,兩個衙役便押著小五來到大堂。
“小五,這到底怎么回事?”陳青青忙問了一句。
小五早就嚇傻了,有些語無倫次,“掌柜的,我,我也不知道咋回事,胡玉娘昨天還好好的,可不知怎么就死了,真不是我干的,我沒有殺人,我是被冤枉的。”
秦壽生一拍驚堂木,厲聲呵斥,“都給我閉嘴!再敢喧嘩打你們個皮開肉綻!”
說著,眼神冰冷的看向小五,“你就是濟世堂的學徒,胡玉娘的相好——王小五?”
“是,是大人,正,正是草民。”
“大膽王小五,胡玉娘跟你無冤無仇,你為何要毒死她,你是受了何人指使?趕緊速速招來!”
“大人饒命,沒有人指使我,胡玉娘真不是我弄死的,我啥也不知道。”小五嚇得面如土色,跪地上直磕頭。
秦壽生頗具威嚴地冷哼一聲,“胡說八道,本官已經調查清楚,你和胡玉娘來往密切,還把濟世堂的獨家秘藥贈送與她,她就是服下你給她的那些藥劑中毒而亡,怎么會跟你沒有關系?”
小五偷偷瞥了陳青青一眼,心虛不已,可事到如今關乎他的生死,不得不實話實說,
“大人,草民是給了胡玉娘我們店的獨家打蟲藥,可那藥片很多小孩都吃過,是沒有毒的,還請大人明察。”
秦壽生滿意的笑了,“有毒沒毒本官會查清楚,現在本官問你,藥是怎么到死者手里的?速速招來,不然治你的死罪!”
“我,我說,我什么都說。”
小五早已亂了分寸,不敢有半點隱瞞,
如實交代了胡玉娘讓他在濟世堂拿些治療肚子疼得靈藥,和他怎么偷藥的事情說了一遍。
聽小五說完,秦壽生繼續給陳青青挖坑,“這么說來,胡玉娘就是吃了濟世堂獨家秘藥導致的中毒而亡,是也不是?”
小五連忙擺手,“不不不,大人誤會了,那藥沒有毒。”
陳青青本來還一頭霧水,現在她明白了,原來是小五私自在醫館里偷拿藥物給他的相好胡玉娘服用,
可令她不解的是那些打蟲子藥完全就是低毒,不可能會藥死人,
這到底怎么回事?
難道死者突發疾病導致意外身亡?......
不對,秦壽生話里話外都在暗示死者是吃了她的藥中毒而亡的,這分明就是誘導,她好像嗅到了陰謀的味道。
濟世堂開業半年,小五人勤快,老實,一定是被人利用了,
此人是誰,他為什么要這么做?
陳青青滿腦子疑問,看來今天這事有點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