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陳占才嚇得涕泗橫流,像個落水狗一樣,凄凄慘慘地乞求著,
陳青青沒有絲毫的憐憫。
這些年陳占才為了讀書毫無底線,壞事做絕,惡事做盡。
若不讓他吃點苦頭,他是不會長記性的。
陳青青壓下眼底的恨意,朝眾人開口道,
“大家不要被秀才老爺?shù)难哉Z所迷惑,得此病者,往往意識不清。
就像喝醉酒的人,總說自己沒醉一樣。
秀才老爺如今有反應(yīng),正是病癥嚴(yán)重的表現(xiàn)。”
吳保安點了點頭,“青丫頭,我們相信你,你還是快給占才施針吧!”
陳占才聞言,整個人差點當(dāng)場裂開,他真的沒瘋,為啥沒人相信呢!
他連疼帶急,臉色刷白,求救的眼光看向陳老太和陳老漢,苦苦哀求道,
“爹娘,你們救救我,我真的沒瘋,你們別讓死丫頭扎我了,我快疼死了......”
陳老太見兒子嗷嗷直叫喊,心疼的不行,快步來到近前,“兒啊,你能聽懂娘說話不,你要是能聽得懂,就別叫喊了,娘聽著心里難受。”
“兒子,你要挺住,一會就沒事了。”陳老漢也在身后喊了一句。
陳占才急得直搖晃腦袋,“娘,我真沒瘋,我剛才做的那一切都是裝的,我真是裝的,你們信我......”
眾人聽了陳占才的話,紛紛開口道,
“陳老太,你可別心軟,剛才青丫頭說的對,生病的人是不會承認(rèn)自己有病的。”
“對對對,占才平時可最注重讀書人的臉面,剛才他又學(xué)狗叫,又說是玉皇大帝,要是沒瘋,絕不可能辦出那么出格的事。”
“我也不相信他是裝的,青丫頭不是說了嗎,占才是因為多年的心愿達(dá)成,神經(jīng)受不了刺激才迷失了心智的。”
陳老太在心里也認(rèn)定陳占才確實有病。
知子莫如母,三兒子是個要臉面的人,不可能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突然裝瘋賣傻學(xué)狗叫。
她眼里既心疼又擔(dān)憂的開口勸說道,“兒啊,娘也不想讓她拿針扎你,可你剛才得了失心瘋,又蹦又跳,胡說八道滿嘴冒泡,不扎不行啊!”
陳占才一臉恐懼的連連搖頭,“我地親娘啊,剛才兒子瘋瘋癲癲的是受了刺激,現(xiàn)在真好了,真不能再扎了。”
“我的兒啊,你再忍忍,娘知道你疼,可扎在你身,疼在娘心,我比你更難受啊!”
陳占才氣得火冒三丈,又發(fā)起了脾氣,“你個老糊涂蛋,扎的是我不是你,你在這疼啥?趕緊讓他們把我放開!”
見他罵自己,陳老太不由搖頭嘆氣,“兒啊,你現(xiàn)在好賴都分不清,看來你病的確實不輕啊!”
說著,她滿眼擔(dān)心地看向陳青青,全然沒了往日不可一世的驕縱,
“青丫頭,我求求你趕緊給他治病,讓他快點清醒過來,別讓他在瘋瘋癲癲的了。”
“好吧,我在給他幾針,只要把他體內(nèi)的邪風(fēng)邪氣徹底排出來,他就沒事了。”
陳青青抿著嘴強(qiáng)忍笑意,舉針就朝陳占才的指尖刺去。
陳占才徹底崩潰,身子不停地扭動,驚恐的眼神看向柳鳳嬌,“娘子,快救救我,我真沒瘋,你相信我,相信我......”
剛考上秀才就娶二房,她這么多年的付出就像個笑話,這點痛豈能比得上她心里的疼?
柳鳳嬌像沒聽見一般,把頭扭向了一旁。
沒等陳占才把話說完,就感覺一股鉆心的痛感襲遍全身,疼的他渾身直抽搐,
他現(xiàn)在算是明白了,如今所有人都已經(jīng)把他當(dāng)成了瘋子,沒一個人相信他的話,
真要是在大吵大鬧下去,指不定遭啥罪呢!
萬一這些愚民再給他扣上一頂鬼上身的帽子,那就有可能被點天燈。
他不能再大動肝火,為了活命,必須好言好語,讓所有人相信他已經(jīng)沒事了才行。
想到此,他強(qiáng)穩(wěn)心神,說起了軟話,“青丫頭,求你別再扎我了行不?我現(xiàn)在真的沒事了,你趕緊把我放了吧!”
看到他這副熊樣,陳青青覺得痛快,臭不要臉的,再讓你張狂,現(xiàn)在舒坦了吧!
心里雖然解氣,可臉上還得裝出一副關(guān)心的樣子,“秀才老爺,你現(xiàn)在感覺怎么樣,是不是好多了?”
陳占才疼的面色蒼白,豆大的汗珠順著額頭往下流,“好,好多了。”
“真是太好了,邪風(fēng)終于排出來了。”陳青青故作輕松地問了一句,“你現(xiàn)在是不是口干舌燥,有種冒火的感覺。”
“對對,就是這感覺。”陳占才為了能證明他現(xiàn)在沒事,問什么都點頭。
陳青青皺了皺眉頭,故作一臉嚴(yán)肅,
“要是有這種感覺,就說明邪風(fēng)已經(jīng)排出來了,可是體內(nèi)的邪氣還在,
為了你能徹底清醒,以后不再犯病,還要繼續(xù)施針才行,
雖說治病的過程很痛苦,但為了你能恢復(fù)正常,重新做人,這點苦又算得了什么?
你就再堅持堅持,我保證下手輕點兒。”
陳青青說著故意把手中的銀針在他眼前晃了晃,
小樣,嚇不死你的!
陳占才看著比筷子還長,比納鞋錐子還粗的銀針,恐懼的連忙搖頭,
“不不不,我現(xiàn)在啥事都沒有,沒邪風(fēng)也沒邪氣,嘴巴不干,嗓子眼也不冒煙,你別給我扎針了行不?”
陳青青狡黠一笑,“秀才老爺此言差矣,有病得治,若今日怕疼,它日病情加重,闖出更大的禍?zhǔn)拢M不害人害己?”
陳老太連連點頭,“對對對,占才啊,你看看你爹和我頭上的菜湯,這可都是你干的,你還把你爹當(dāng)馬騎,這樣的事可不能在發(fā)生了,你聽話,好好治病嗷。”
陳老漢想起剛才的一幕,心有余悸的附和道,“就是,得病不去根兒那行,萬一再復(fù)發(fā)可就麻煩了。”
吳保安在一旁看的直點頭,“占才啊,看你現(xiàn)在說話這語氣,應(yīng)該是起效果了,你乖乖聽話,再讓青丫頭給你扎幾針。”
陳占才腦袋直搖,“里正,不是起效果了,是徹底的好了,我現(xiàn)在一點事都沒有,不用再扎針了,你趕緊放開我吧!”
“不行,放不放你不是我說的算,青丫頭再給你治病,得聽他的話才行,”
“青丫頭,我求你了,求你信三叔這一回,我真沒病,你趕緊放開我,行不?”陳占才一個勁兒的說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