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的電話?
“喂?”
陳國賓順手接起。
“我是淺川英男,那個,你滴是不是陳…,對了,你叫什么名字來著?”忙的有些暈頭的淺川英男有點記不起陳國賓的全名。
淺川英男,上次那老鬼子?
“淺川太君,我是陳國賓…”
陳國賓話沒說完,就被淺川英男打斷:“陳桑,朱少鴻的事,有結(jié)果了嗎?”
草你媽。
你當(dāng)你媽順產(chǎn)呢,這才一天,能調(diào)查出雞毛結(jié)果?
陳國賓隱約感覺有人在背后使壞。
按理說,只要日本人腦袋沒問題,不可能間隔一天就來詢問,再急也沒這樣的。
結(jié)合宋豪威今天送來的一封信,搗亂的人已呼之欲出。
心里罵了一句,陳國賓嘴上說:“回稟太君,還真調(diào)查出了一些眉目…”
“很好,陳桑。”淺川英男笑得很開心道:“宋桑他們說的果然沒錯,陳桑是巡捕房少有的青年才俊,能力非凡。”
“快說說,查到什么線索了。”
淺川英男不知不覺就將宋氏父子給賣了。
宋桑?
他媽的刁民。
果然是它們。
驅(qū)虎吞狼這一招玩的還挺順溜,想讓日本人給小爺壓力,然后晚上好狠狠拿捏我是吧?
既然誠心找死,那小爺我馬上就給你們送喪。
“淺川長官,或許朱少鴻并不是搶劫案的幕后黑手。”陳國賓本想等幾天再上報此事,可既然宋氏父子主動送人頭,他自然不會客氣。
“說說看。”淺川英男說。
“如果真是朱少鴻搶走物資,他也沒必要讓我調(diào)查,應(yīng)該會親自帶隊,這樣才方便他轉(zhuǎn)移調(diào)查方向和掩蓋事實真相……”陳國賓故意說。
淺川英男沉默一會:“吆西,陳桑,你說的似乎有點道理…”
“并且,卑職又發(fā)現(xiàn),劫案第二天,有一個神秘賣家,正對外兜售鴉片…”陳國賓又道。
“我追查之后發(fā)現(xiàn),對方似乎跟宋老板他們有關(guān)系,不過目前還沒確定,仍在秘密調(diào)查中!”
“納尼?”淺川英男話里帶著幾分震驚:“宋家那對父子?”
“哈衣!”陳國賓說:“卑職查到此事也感覺不可思議,目前正全力追查鴉片具體位置...”
頓了頓,他又道:“宋氏父子今晚又邀請我赴宴,卑職打算以身入局,看看他們想耍什么花樣。”
“吆西,陳桑,繼續(xù)偵查下去,你若能偵破此案,蝗軍一定大大有賞!”淺川英男畫了張大餅。
敢動我們憲兵的錢袋子,良心大大滴壞了!
“哈衣!”
陳國賓隨便應(yīng)了一聲,直到電話那頭沒了聲音,這才掛上電話。
宋氏父子已經(jīng)暫時賣掉。
現(xiàn)在只需要想辦法,將鴉片和卡車一并藏入宋家倉庫,到時候它們將百口莫辯。
……
大鴻發(fā)賭場。
辦公室。
“爹,你這招驅(qū)虎吞狼真有用嗎?”宋豪威不解地看向宋英凱。
“當(dāng)然有用,你忘了咱們怎么用蝗軍收拾了朱少鴻嗎?”宋英凱洋洋得意說。
“先讓蝗軍給他點壓力,但凡他腦子沒病,都會想辦法搪塞一番,淺川長官是個急性子,應(yīng)該已經(jīng)打去了電話,咱們這位陳副廳長這會可能正撓頭怎么查案呢。”
“如果我們在這個時候獻(xiàn)上妙計,陳國賓只會更加感激我們!”
“一旦他同意合作,此事也能當(dāng)做拿捏他的把柄,以后陳國賓別想逃出我們的手掌心!”
宋豪威略微想了一下,比了個大拇指道:“爹,您這招夠厲害。”
頓了頓,它又試探性的問:“那我待會再打個電話試試他的態(tài)度?”
“不用,一封邀請函足矣,再打電話,反而是我們落了下乘。”宋英凱搖頭說:“如果他識趣,自然會前來赴宴”
“如果他不識趣…”
“那咱們就推舉一個識趣的人!”宋豪威接話。
“沒錯,三條腿的蛤蟆難找,兩條腿的廳長到處都是!”宋英凱笑得很開心,見陳國賓年輕,慣性思維認(rèn)為其沒多少經(jīng)驗。
他們想借機拿捏陳國賓。
殊不知,陳國賓只想將它們剝皮吃肉。
合作分贓多麻煩?
將對方所有產(chǎn)業(yè)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財源還不是滾滾而來。
中午。
趁著午飯時間,陳國賓先去泡了個澡,消除一下身上的香水味后,這才回了趟家,跟白雪報平安。
“你干嘛去了,一夜沒回來?”見陳國賓出現(xiàn)在眼前,白雪懸著的心終于放下,滿臉委屈:“我去分廳找你,他們都說你早就下班了。”
“是我不好,讓你擔(dān)心了。”陳國賓臉不紅心不跳地將白雪攬入懷中:“只是突然出了件搶劫案,我一直在忙著查案。”
“中午才閑下來,我本想抽空在辦公室睡一會,讓手下人給你報平安。”
“但我怕你見不到我人會多想,所以打算親自來一趟。”
白雪對自己不錯,總得安撫安撫情緒。
“一夜沒睡?”聽到這話,白雪滿臉關(guān)切道:“那你趕緊睡一會,別累壞身子啊。”
“這次回來,主要是給你報個平安,待會我還得回去查案,就不睡了。”陳國賓緊了緊懷里的白雪,輕聲說。
……
事后。
陳國賓輕輕給她蓋上被子后,這才起身離開家,回到辦公室。
連軸轉(zhuǎn)了一天,非但沒有絲毫不適,精神反而愈發(fā)抖擻。
這初級強健體魄果然不一般。
回到閘北分廳,渾水摸魚過了一下午。
到了晚上7點30分,陳國賓喊來程宗揚,準(zhǔn)備帶他一起去赴宴。
“賓哥,咱們真的要去啊,宋氏那對父子這時候邀請你吃飯,恐怕是來者不善啊?”程宗揚想了一會說。
陳國賓信心滿滿:“我們才是來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