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銘心頭一動,視線落在桌上的手槍上。
好漂亮的手槍!
雖然只露出半個槍身,但李銘依舊能分辨出這是正宗的M1911,暗金色的花紋,一看就是定制款啊。
只有國服內極少數的高管,才能有此待遇。
李銘頓時心生羨慕,先不說制造工藝,單是這支手槍本身的價值就不菲。
雖然老板他老人家并不缺手槍玩,但能將隨身的配槍送出,足以證明他對陳國賓的喜愛。
媽的,陳國賓這待遇還真不錯。
整個軍統局從成立之初到現在,又有多少人能讓老板親戚賜槍?
“謝老板。”陳國賓也沒客氣,直接拿起槍套別在腰間。
老板給槍,同時也在釋放一個信號。
這一次前往中統,有他做后盾,可以放開手腳去做一些事。
“誰若是不服,直接把槍塞它嘴里,說一句去你媽的!”老板十分囂張:“只要你們不是斃了那倆局長,惹出什么亂子,都有我替你們兜著。”
老板不會錯過任何一個讓中統丟臉的機會。
“是,老板!”李銘興致勃勃。
手握尚方寶劍,那就是底氣十足,讓他媽的中統以前一直在老子面前耀武揚威,這次可算是找到機會踩它們一腳。
“穿著你們的軍裝去!”老板想了想又叮囑一句。
“這么囂張嗎?”李銘猶豫說。
“這種機會來之不易,老子這次就是要騎在它們腦袋上拉屎。”老板拍著桌子大笑說。
李銘明白,老板這次是要借著陳國賓遭到刺殺向中統發難了。
反正都是調查,大不了到時候再說是日本人干的嘛,只要結果是好的,中途發生什么,老板可不會在意,反正倒霉的是中統。
“李銘,你先出去吧。”老板看向李銘說:“我有些話需要單獨和阿賓談一談。”
李銘應了一聲老實退下。
沒了李銘,老板直接步入正題:“日本人注意到你了。”
“從結果來看,應該是這樣。”陳國賓無奈搖頭:“我沒想到日本人的動作竟然如此之快…這才多久,又被日本人盯上了。”
陳國賓演技極佳,絲毫沒有引起老板的懷疑。
“你剛才說它們用了軍用炸藥?”老板又問。
“這一點很可疑,我懷疑……”陳國賓欲言又止。
“大膽說。”老板黑著臉。
“渝城是在我們的封鎖中,若是日本人能拿到軍用炸藥,只能說明我們內部有人暗中向日本人提供裝備。”陳國賓面不改色說。
“先前的陸遠山和之前的后勤科長,都已經證明此事的可能性…”
“但一切都在調查,現在說這些也沒什么定論,說不定是日本人有什么特殊渠道,可以將這批炸藥運進來。”
聽到陳國賓這番話,老板滿意點頭,到底是自己看重的人,看待問題的事就是全面。
老板打開抽屜,從里掏出一個文件夾,丟在桌上,對陳國賓說:“看看這份文件,和你分析的差不多…”
文件?
陳國賓不免有些好奇,隨手打開一看,臉色微變:“它們好大的狗膽,竟然還想在開會時搞破壞。”
“幸好你發現的及時,所以才沒有釀成大錯。”老板悶聲說:“偵破此案后,我立刻安排人手針對此事展開調查。”
“發現它們的確偷偷往渝城運輸了一批炸藥,雖然找到了運輸渠道,卻一直沒有查到這批火藥的下落…”
陳國賓逐漸明白老板的意思,日本人上次的計劃失敗,絕不可能善罷甘休,肯定在為下一步行動做準備。
既然這批炸藥再次出現,正好可以順藤摸瓜,在事情更糟糕前偵破此案。
“沒想到這批火藥竟然先用在我身上。”陳國賓笑道。
沒想到,只是隨意想演一出戲,竟然又能牽扯出一個案子。
見陳國賓沒有絲毫擔心,老板不知道是該生氣還是該笑,憋了好一會才無奈說::“你之前的地方肯定是沒辦法住了,第一次刺殺失敗,日本人隨時都能來第二次。”
隨后,老板又拿出一串鑰匙,以及一個通行證,說出一個地址:“不要耽誤時間,今天晚上你就住過去。”
“是。”陳國賓也沒客氣,收起鑰匙。
老板正準備說話,桌上電話響起,原來是巡邏部隊的調查有結果,順利抓到那個送禮盒的人,目前已經送到軍統局的牢房聽候發落。
擔心那些審訊的人手上沒輕沒重把人玩死,老板特意叮囑先等陳國賓到了之后再說。
陳國賓也不再浪費時間,告別老板后,起身來到牢房,見到了那個送貨的小廝。
此刻,他被捆在椅子上,身邊站著兩個滿臉橫肉的士兵。
為確保安全,陳國賓先用掃描眼
這小廝已經知道發生了什么,知道自己送的禮物,差點炸死兩個軍統軍官時,被嚇得魂飛魄散。
“長官,長官,相信我,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小廝戰戰兢兢,滿臉冷汗,想要起身,就被身邊那倆士兵按回椅子上。
“從現在開始,我問你什么,你就說什么,只要你如實回答,我保證你可以安全離開。”陳國賓神色冷漠道。
“是,長官,我明白,我明白。”小廝連忙點頭。
“是誰讓你將那禮盒送來的?”陳國賓問:“你認識那個家伙嗎?”
“不認識,就是今天下午有人來我們店里買東西,離開了一會又回來了,說什么沒時間去送,給了我幾塊大洋,要我按照地址將禮物送到。”小廝欲哭無淚。
“其他我就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長官,是我不對,我不應該貪那幾塊大洋,差點冒犯了您,您可一定要相信我的話啊。”
“那人長什么樣子?”陳國賓無視它的驚恐,又問。
“個子大概在一米六左右,戴著一個墨鏡,脖子上又圍了一條圍巾,我也看不太清楚它的模樣,我知道的就這些了,長官,你可一定要相信我啊。”小廝邊回憶邊說,最后直接哭了出來,不停的求饒。
身在渝城,自然聽過軍統的兇名。
“查了他的身份沒有?”陳國賓看向他身邊一個士兵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