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既然你堅持,那我就不客氣了。”
白給的錢,不要白不要,陳國賓順手收下李銘的謝禮,又客氣說:“以后有什么話盡快提,我肯定不會虧待你。”
雖然有老板的暗示,但李銘對陳國賓的感激卻是真的。
見陳國賓收下錢,李銘的嘴咧的跟棉褲腰似的,嘿嘿笑了兩聲,又撓了撓頭;“沒有以后,現在老哥我啊,還真有事需要你幫忙。”
陳國賓笑道:“說,缺什么東西了,我馬上給你送過去,我現在管后勤,別的不說,物資絕對管夠。”
李銘苦著臉,搖頭說:“陳老弟,你不知道,我有麻煩了。”
“嗯?”陳國賓問:“什么麻煩?”
“你不是接連讓我幾次功勞,老板他老人家還真以為我有這能力,直接晉升了我的軍銜。”李銘無奈說:“現在的我已經是銓敘少校了。”
“嘿,你這話說的,我在淞滬辛苦幾年,每天都如履薄冰,現如今回到渝城,不也是個銓敘上尉?”陳國賓故意說。
“再說了,晉升軍銜是好事啊,說明咱們長官器重你,你怎么還是一副苦瓜臉?”
這還不都是…李銘說:“晉升軍銜當然好,但你也得扛事啊。”
陳國賓點點頭表示認可:“這不廢話嗎,你都少校了,你不抗事誰抗事?”
李銘表情嚴肅:“就在剛剛,老板成立了一個新的部門。”
“新部門?”陳國賓故作疑惑。
“反諜處。”李銘悶聲說:“因為馬秘書的事,咱們高層非常生氣,絕不能允許這種事發生,所以為了能秘密調查潛伏在我們之中的日諜。”
“老板暗中成立了這一部門,主要工作就是…”
“停下,別說了,你這可是泄密。”陳國賓直接打斷李銘的話;“保密條例你小子全忘了,不怕老板他收拾你?”
“對你,不算泄密。”李銘卻自顧自地說:“反正這事你得幫我,現在我就一光桿司令,部門人都不齊,關鍵是我不知道怎么查啊。”
陳國賓沒接話,靜靜地看著李銘。
這家伙,嘴里簡直沒一句實話!
此事若是沒有老板的暗示,就算李銘有八百個膽子,都不敢將反諜處的事說出來,更別提來自己面前訴苦。
但這突然成立的反諜處,倒是能給自己省下不少麻煩啊。
一個明晃晃的擋箭牌,到時候可以將所有的事,全部推到這個新部門身上。
陳國賓隱約明白了老板的意思,就讓這反諜處,成為自己的白手套。
“你別不說話啊。”李銘見陳國賓不按照套路出牌,有些急了。
“這是老板的意思?”沒有外人,沒有監聽設備,陳國賓直接挑明。
李銘一愣,不可置信的看著陳國賓,似乎是想說你他媽反應也太快了吧?
面對陳國賓的追問,李銘有些猶豫,最終還是點點頭。
雖然老板沒有明說,但那一句想不出不辦法,抓不到人就,就找到你應該找的人幫忙,這不就是去找陳國賓幫忙嗎?
老板也是,直接說不行嗎,非得來打這種啞謎。
“說實話,咱們就是還是好朋友。”陳國賓正經說:“之前為什么將功勞給你,我想你很清楚,你能順利晉升,這背后少不了我的幫忙。”
李銘點點頭。
“之所以給你,是因為我不想引起日本人的注意,否則我一定會遭到日本人的報復,渝城有多少日本間諜,我想你比我清楚。”陳國賓又說。
“的確多的我們難以想象。”李銘話里帶著幾分無奈。
只要不是傻子,知道馬賢是日本人,就能猜到內部肯定有更多日本人正在潛伏,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會出來咬你一口。
“我可以幫你忙,但我只有一個要求,對外所有事,我不想有任何人能聯想到我的身上。”陳國賓認真說。
因為自己復雜的背景,必須得給自己多留幾條退路。
“功勞你真不要?”李銘很詫異。
“功勞隨時都能拿,但小命只有一條,我好不容易從淞滬撤回渝城,好日子沒過幾天,我可不想莫名其妙就橫尸街頭。”陳國賓態度認真。
若不是身上還有小日本這一身份在,早就拿著掃描雷達大殺四方,到時候管他娘的是誰,先抓起來再說。
可偏偏還得臥日本人的底,所以有些事做起來束手束腳。
不到萬不得已的情況下,陳國賓并不想放棄這來之不易的小號。
畢竟一個跟自己一模一樣,又完美坐實了身份,背景又很深厚的小號千載難逢啊。
況且如果自己真老實交待,那就是有所隱瞞,晚說不如不說,反正只要自己嘴巴嚴實,就不會有人知道自己這小秘密。
“可是…”李銘又說。
“沒有可是,我在幕后幫助你就好,記住,我說的是你。”陳國賓說:“除了你和老板,不要讓任何人知道,反諜處有我在暗中幫忙。”
“否則日本人肯定會暗中調查這個隱藏身份的家伙,到時候我就危險了。”
“還是之前那句話,功勞是你的,屬于我的那份暗中給我記著,等咱們打贏了,徹底安全了,連本帶息一起給我。”
李銘雖然奇怪陳國賓是不是謹慎的有些過頭,可現在沒有更好的辦法。
“沒問題,我答應你的要求。”李銘說:“但總這么來也不好。”
“你要是覺得不好,我幫你抓住一個日本間諜,你給我一根小黃魚就好。”陳國賓笑著看向桌上的禮盒:“就像是今天這樣。”
“一根小黃魚?”李銘表情錯愕:“你他媽是真敢要啊。”
話雖如此,但李銘最終還是點頭同意;“你這個要求,我會向老板說明,至于他同意不同意,我就不能保證了。”
那是因為我手里窩著一個大秘密,陳國賓腹誹一句,點了點頭;“你待的太久了,待會出門的時候,記得從旁邊的貨柜上搬點東西走。”
李銘點頭,看著陳國賓笑著說道:“剛才說了那么多,差點忘記一件事。”
“什么事?”陳國賓不解問。
“我來之前,老板特意讓我給你一個東西。”李銘從兜里掏出一個盒子,擺在陳國賓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