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田悟似乎想到什么可怕的事,身子抖了一下。
“相信我,我會保護你的安全,我相信你這些事和你沒關系,但…”陳國賓瞥了村田悟一眼輕聲說:“可你總要告訴我,你背后究竟是誰?”
“你難道就不感覺這件事太詭異了嗎?”
“尤其是你說的那個日本商人…他憑什么對你讓步這么多?”
“我已經(jīng)派人查過他,根本查不到半點痕跡,你說的這個家伙根本不存在!”
“不存在?”村田悟大驚失色,皺眉深思。
當初只想著利益,現(xiàn)在一想,這件事從頭到尾的確有些不對勁啊。
滿鐵又不是一家獨大。
那家伙為非要割肉都得找自己呢?
這件事從頭到尾就是一件陰謀啊。
村田悟呼吸加重。
“你睡了你長官的女人,你真以為就算我現(xiàn)在放了你,他就不會收拾你嗎?”陳國賓話里帶著幾分嘲弄。
村田悟繼續(xù)沉默。
“光是那些倉庫內的軍用物資,村田,你真以為我會相信你背后沒人的這種蠢話嗎?你難道就不覺得,這些事都太湊巧了嗎?”陳國賓又是一副勸誡的說:“不要被人賣了還不知道。”
這句話,又是令村田悟陷入沉思。
不對勁,很不對勁。!
村田悟忽然想到一個可能,難不成整件事都是古川秀太郎的陰謀?
他早就知道自己和那情人有染,只是不得不用自己,所以才暫時隱忍,等待一個合適的機會再對自己下手?
如果是這樣,倒也能解釋通那莫名其妙出現(xiàn)的日本商人的身份,以及他為什么總是能拿出一些緊俏貨。
背后有高人指點啊。
更大膽的想法,說不定古川秀太郎才是真正的佐爾格成員,為了將黑鍋甩出去,所以才設下這個陷阱!
“古川秀太郎,是古川秀太郎!”村田悟深吸一口氣,說出一個名字。
聽到這名字,淺野凌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若背后沒人,村田悟肯定沒這膽子做這些事。
聽到這名字,村南功臉上帶著若有若無的笑容,這屎盆子最后還是扣在了它的腦袋上啊,接下來可就有意思。
日本內部各情報部門相互不滿的傳聞,終于具象化了。
這個叫近衛(wèi)信一的家伙,算不算是公報私仇呢。
不過這屎盆子,終究還是扣在了古川秀太郎身上。
“我就知道和它有關系,繼續(xù)說。”陳國賓悶聲說。
村田悟不敢怠慢,將古川秀太郎如何中飽私囊,以權謀私的事說了出來,話里話外都它只負責按古川秀太郎的交代執(zhí)行命令,其他一概不知。
陳國賓也不客氣,直接安排人將古川秀太郎抓捕歸案。
被抓到監(jiān)獄的古川秀太郎鼻青臉腫,顯然是沒少遭罪。
當老鬼子看到村田悟的時候,當場就破防了,掙扎想掙脫束縛,但奈何它身后的可都是實打實的特工。
古川秀太郎胳膊吃痛,只得齜牙咧嘴的對著村田悟放狠話:“混蛋,你這該死的家伙,我一定要殺了你!”
被戴綠帽子的家伙就在眼前,但自己卻不能拿到怎么樣,又被對面這家伙出賣進了監(jiān)獄,說不生氣根本不可能。
陳國賓倒是不客氣,掏出配槍,對準古川秀太郎的腦袋狠狠砸去,三兩下過去,老鬼子就被砸得滿臉鮮血,當場昏闕。
“八嘎丫路,撒野也不知道看看地方!”陳國賓冷聲說:“單獨收押,弄醒這混蛋,我馬上就要審問它。”
兩個特務應了一聲,像是拖死狗般,將其拖了下去。
陳國賓這才走到村田悟身邊笑道:“村田君,相信我,你會沒事的。”
村田悟急忙點點頭。
陳國賓又看向淺野凌說:“淺野君,你馬上準備筆錄,讓他簽字畫押。”
“哈衣!”淺野凌崇拜的看了陳國賓一眼,當即照做。
隨后,陳國賓才對村南功笑著說:“村南君,跟我一起看看你的老上級吧,你該不會不敢跟我一起去吧?”
“卑職不敢!”村南功當即挺身,跟在陳國賓身后。
古川秀太郎這會已經(jīng)醒了,見到村田悟和陳國賓一起走進來時,神情一陣恍惚,旋即便氣急敗壞說:“村南,你這個叛徒,竟然聯(lián)合外人對付自己人?”
滿鐵隸屬關東軍,對一個淞滬本地的特務機關來說,可不是外人嗎?
“古川長官,不,現(xiàn)在應該是古川先生,我只是做了一名第**人應該做的事。”村南功面不改色說。
陳國賓很是直接,拿起桌上的鞭子,狠狠抽了它一下:“村田已經(jīng)全部招工,所有一切都是由你主導,你是要自己交待。”
說到這,陳國賓一頓,獰笑說:“還是要我們走一遍流程?”
古川秀太郎身子一抖,狠聲說:“你想做什么,我可是滿鐵…”
陳國賓懶得廢話,直接走起流程:“說,這批貨你要運往哪里,其他佐爾格成員又躲在哪里,你的上線又是誰?”
原本用在村田悟身上的話,同樣用在古川秀太郎身上。
聽著陳國賓這些話,古川老鬼子臉色大變。
佐爾格特工?
原本古川只以為是因為走私才抓起來自己,從沒想過這口黑鍋竟然會這么大。
“你在說…”古川秀太郎想反駁。
但陳國賓卻管不了這么多,又一鞭子抽在它身上。
別說陳國賓了,現(xiàn)在就算是村南功,也會想辦法將這件事扣在古川倒霉蛋腦袋上。
任憑古川老鬼子怎么說,陳國賓主打一個不相信。
相同的問題翻來覆去的詢問,在陳國賓高強度的逼問加上刑罰之下,古川秀太郎精神逐漸恍惚,半死不活之下按下了認罪的手印。
“八嘎,早承認不就行了?”陳國賓罵罵咧咧,旋即又有些惋惜說:“可惜這家伙嘴巴太硬,只承認了自己的身份。”
這家伙也知道,真的佐爾格成員在哪,村南功腹誹一句,他很清楚,這就是一宗‘冤假錯案’,但為了自己的安全,總得找個人去背黑鍋。
既然有人出來頂鍋,村南功自然不會多生事端。
“村南功,看看這家伙死了沒。”陳國賓指著半死不活的古川秀太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