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啊,大晚上來敲門。”
不一會,屋內響起一道抱怨的聲音,房門隨之打開。
樸秀星穿著一身睡衣,揉著眼睛。
陳國賓打開掃描眼,辨認一下樸秀星的身份,忠誠度檢測儀顯示這家伙的忠誠度已經來到了99。
似乎比之前還要高?
這就有點意思了。
當樸秀星借著月光,看清陳國賓的容貌時臉色大變,急忙對著左右看了眼,這才對陳國賓說:“先生,您終于出現了,快進來!”
自打上次見面后,兩人很久都沒見過,樸秀星都以為自己被忘記了。
如此再次見到,心里終于松了口氣。
還好,我還是有利用價值的嘛。
陳國賓走進屋內,樸秀星小心的關上房門。
先是請陳國賓入座,隨后又給他倒了一杯茶,恭敬地遞過去說:“長官,您喝茶,都是一些便宜的茶葉,希望您不要見怪。”
因為自始至終,樸秀星都不知道陳國賓這身份叫什么名字,所以依舊恭敬的尊稱長官。
“嗯。”陳國賓很平易近人的接過茶杯,喝了一口。
只想說一句,這他媽什么垃圾玩意。
雖然嘴上嫌棄,但還是很給樸秀星面子。
樸秀星則恭敬地跪坐在陳國賓身邊,保持著沉默,但內心世界卻非常豐富。
原因嘛也很簡單。
因為眼前這位長官來了之后,陳國賓也來了找了自己。
陳國賓的突然死亡,怎么也算是一件大案,不說是人盡皆知,那也是人人耳濡目染,成為了淞滬居民茶余飯后的談資。
因為陳國賓是軍統特務的事,并沒有對外宣傳。
所以樸秀星也是下意識地認為,這是海軍方面的報復行為。
畢竟,陳國賓可是實打實的讓海軍吃了一個大虧,損失了一名中將不說又狠狠丟了一次臉。
氣急敗壞之下去報復,倒也合乎情理。
所以陳國賓的突然死亡,導致樸秀星心里起了波瀾,自己如今只剩下這么一個靠山,自己要不要坦白一下,尋求最后一個庇護?
“你妹妹呢?”陳國賓忽然問。
“時間太晚,我讓她去休息了。”樸秀星有些惶恐道:“先生,最近一直見不到您,若不是您來找我,恐怕我都要想辦法去找您了。”
陳國賓笑了笑說:“怎么,發現了什么情報嗎?”
樸秀星點頭:“沒錯!”
“最近海軍方面正頻繁往長江一帶輸送物資,雖然心里不爽,但它們還是照做,每天都要抱怨,我還看到…”
“看到什么?”陳國賓追問。
“我看到了海軍的艦隊征調資料,它們正打算調集“勢多”型炮艇,前往香江進行火力支援呢!”樸秀星立刻說。
炮艦?
即便是去掉那一代提前部署的火力,單是是長沙一帶的河道水深,炮艦能發揮出的作用都極小,最多就是過去叫喚兩聲。
根據陳國賓的記憶,海軍方面真正發揮出作用的是海軍航空隊的12航空隊,但主力還是第三飛行師團。
見陳國賓不說話,樸秀星又急忙補充一句:“但這只是決策,并沒有最終確定,海軍方面正在向大本營抗議,單是抗議電文我就燒了很多張。”
陳國賓繼續沉默。
樸秀星則是道:“陸海兩軍本就不合,加上此次要協同陸軍作戰,海軍內部也頗為不滿,想讓海軍陸戰隊打主力呢。”
聽到這話,陳國賓差點樂出聲。
如果真能成,那還真不錯,一旦日本海軍戰艦落入陷阱,就是一群停靠著的靶船,日本大本營只要腦子沒病,根本不可能同意這個要求。
雖然不能在長沙支援,但以日本海軍的實力,肯定會在水陸動腦筋,阻止支援從海面運輸到長沙戰場。
“先生,是不是我的情報有問題?”樸秀星有些惶恐。
“不,你做的很好。”陳國賓稱贊的拍了拍樸秀星的肩膀說:“接下來該做什么,你明白嗎?”
“是,長官,請您放心,屬下一定緊盯海軍方面的動態,有任何風吹草動,都會第一時間向您匯報!”樸秀星頓首說。
陳國賓也不含糊,從系統倉庫取出50日幣,遞給樸秀星:“這是你的辛苦費,如果情報有價值,我還有后續的獎勵。”
“是,多謝長官!”樸秀星激動萬分,雙手接過錢。
“對了,尤其是駐扎在淞滬的海軍前往華南沿海的活動,你一定要想辦法拿到,明白嗎?”陳國賓厲聲說。
“華南?”樸秀星稍微一愣,立刻說:“是,長官,我明白了!”
雖然沒有參與決策的資格,但在海軍混了這么久,又看了這么多文件,不會指揮,也能上去放幾句屁。
所以樸秀星還是知道,海軍在華南的活動,主要是攔截國府軍隊的海上補給線。
陸軍這是擔心海軍有小動作啊。
心里雖然明白大概,但樸秀星沒有自作聰明的說出來。
“原有的聯絡方式全部作廢,如果有情報,你就在二樓陽臺擺上一個花盆,如果沒有,就什么都不需要放,明白嗎?”陳國賓說。
“是!”樸秀星雖然疑惑,但還是點頭照做。
陳國賓不再多言,起身前往特務機關休息,剛走出兩三條街道,就聽到不遠處的街道傳來一陣叫喊聲。
“八嘎。”
“追,快追,這家伙是紅黨,不能讓他逃走!”
“記住,活捉,一定要活捉。”
……
一串日語狗叫聲跟著響起,其中摻雜著幾道噼里啪啦的槍聲。
嗯?
陳國賓迅速貼在墻邊,側著耳朵聽了一會。
似乎小鬼子在抓人?
循著聲音看去。
陳國賓就看到,遠處的街道上,一個穿著一身灰色長衫的男人正在街上奔跑。
他一只胳膊受傷,鮮血染紅了他的手臂,另一只手則握著手槍,不停的往后開槍射擊。
在他身后則跟著約么一個小分隊的鬼子兵。
這家伙,有點眼熟啊。
因為有夜視眼的緣故,所以黑夜沒有影響到陳國賓的視力。
隨著那道人影距離陳國賓越來越近,他也終于看出那人是誰。
莫應禮?
老莫?
他怎么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