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事?”陳國賓重新坐下。
老莫看向陳國賓說:“咱們認識也有一段時間,我似乎還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大家以后既然要做生意,雙方總得有一個稱呼?!?/p>
頓了頓,老莫說:“你可以叫我狐貍?!?/p>
老莫的誠意已經送出,但陳國賓可不能將小強的代號漏出去,包括之前的老鐘也不行。
自己和紅黨的私下合作,戴老板根本不知道,否則他不可能坐視自己在淞滬胡鬧。
先前合作的事都不能說,就更不能提現在和紅黨做生意的事。
陳國賓認真想了想,看向窗外的廣告牌,眼前一亮,笑著說道:“你以后可以稱呼我為可樂?!?/p>
“可樂?”老莫一愣,下意識的問:“你是說帶汽的飲料?”
老莫看向窗外,正好能看到街道上的可口可樂海報。
“你如果不想說,完全可以不用說?!崩夏行o奈:“哪怕你隨便編出一個姓都行啊,何必用這種方式糊弄我?”
“代號就是一個代號而已,你可以叫我狐貍,我也可以叫護理,反正都是一個虛假的東西,叫著順嘴就行了。”陳國賓倒是很光棍:“既然名字都有可能是假的,你知道我的名字又有什么意義呢?”
“再說了,咱們下一次見面時,我極有可能會將代號變成芬達、雪碧、白斬雞之類的。”
陳國賓的一番話,直接將老莫說的啞口無言。
老莫張了張嘴,想說什么,卻一時間不知道如何反駁。
因為這話說的的確有幾分道理。
“你總不能讓我向上級匯報時,直接說你的代號是可樂吧?”老莫可以肯定,自己上級聽到這代號的第一反應肯定是。
你開什么玩笑?
“這就是你的問題了?!标悋e語重心長說:“和后續的生意相比,一個代號,重要嗎?”
“賬我已經結了,你要是繼續坐著,就再坐一會?!?/p>
說完,陳國賓拍了拍老莫的肩膀,不給他說話的機會,轉身離開咖啡店。
看著陳國賓離開的背影,老莫有些頭疼的捏了捏鼻梁。
這可樂,要么不出現,一出現還真是給了自己一個極大的驚喜啊。
不過,現在最重要的事,是立刻將此事報告給上級!
……
陳國賓離開咖啡店后,繼續在街上游蕩,離開邊界重新回到華街的地盤,并沒有第一時間恢復原狀,而是換了一張臉,繼續當街溜子。
這里華界最繁華的街道,因為到了飯點,現在正是熱鬧的時候,街道兩側各種叫賣聲不絕于耳。
和老莫那邊建立聯系只是計劃的第一步,陳國賓當下也不著急推進下一步了。
土肥原賢二的陰謀,讓陳國賓有了新的想法。
現在肯定沒辦法直接告知李翔元事情真相,土肥原這老鬼子既然想釣魚執法,那小爺我干脆就將水攪渾!
華界最不缺的就是日偽漢奸。
閑了這么久,是時候好好收拾收拾他們,多刷點獎勵出來!
陳國賓隨意來到一家飯店,吃飽喝足,又去一個小戲樓里聽了聽小曲。
別的不說,這時期的戲,尤其是后半夜的場次,那小節目是真他娘的帶勁,小娘們也真的很有味道。
陳國賓混跡在人群中,看向戲臺。
戲臺第一排是貴賓做戲,尤其中間位置,因為距離戲臺最近,可以清楚的看到演員身材和動作,所以價格也很昂貴。
戲臺上那小娘們正咿咿呀呀的唱著戲,身上的戲服卻是越唱越少到了后面,僅有披在肩膀上的一件薄紗披肩。
隨著那小娘們踩著碎布走來走去,臺下看客們的眼神也都跟著來回移動。
見狀,陳國賓心里罵了一句。
呸,下賤!
這些戲,通常被人稱之為,粉戲。
因為尺度大,所以也很受底層人民的喜愛。
別的不提,表演封神榜那個演妲己的小娘們身段挺不錯。
怪不得這幫人有事沒事總喜歡往戲樓里鉆,陳國賓也總算明白,這種看起來半死不活的戲樓,是怎么吊著一口氣了。
當然。
達官貴人也很喜歡看,不過他們要臉,都是直接在家里表演。
“好!”
“再來一次,再來一次!”
“我們就喜歡吃俗的!”
……
上頭了的人紛紛往臺上丟著錢。
紙幣、硬幣宛如雪花般飄到臺上。
陳國賓站在二樓,盯著中間座椅上的坐著的一個人。
這家伙留著大光頭,翹著二郎腿,正饒有興趣的看著舞臺上的表演,看到興起時就會忍不住搓一搓自己那光溜溜的腦袋。
一會拍拍手大聲叫好,一會對著兩側的小弟說些什么,每當這時,小弟們就會跟著起哄。
這家伙是日本憲兵隊旗下的偵緝隊隊長。
原本是國府特工,淞滬淪陷后便投降當了漢奸,當了日本憲兵隊的狗腿子,仗著日本人發的槍,經常胡作非為,無惡不作。
這種下九流的場所,最不缺的就是這種狗漢奸。
否則陳國賓也不會吃飽了沒事做往這里鉆。
對于一個將死之人,陳國賓也懶得管他姓甚名誰。
一場戲唱完,一個小弟忽然從后面跑來,對著那光頭低聲說了幾句。
因為懂得唇語,陳國賓也知道它在說什么。
狗日的,還挺會玩啊,穿著戲服,還唱著舞臺上的詞。
陳國賓走到一樓,就看著那光頭正邊抹嘴巴,邊朝著戲臺后面走去。
兩個小弟守在簾子門口。
見陳國賓走來,兩個小弟立刻擋住門,指著門口的招牌問:“你他媽沒長眼睛啊,沒看到閑人禁止入內?”
陳國賓故意說著日語。
兩個小弟一愣,日本人?
趁著他們一愣神的功夫,陳國賓迅速出手,一把捏碎兩人喉嚨,隨后掀開門簾走了進去。
進門就看到一個光頭將一個女人撲在身上。
“你看你,急什么啊?!迸藡舌烈痪洹?/p>
“當然是急著…”
不等這光頭將話說完,陳國賓就像是殺雞一樣,按著它的腦袋使勁往后一拉,隨后又用匕首對著它的喉嚨使勁一劃。
“噗嗤~”
光頭喉嚨處頓時出現一道猙獰的傷口,鮮血如瀑布般不斷涌出。
突如其來的一幕,也將那女人嚇得夠嗆,粉白相間的妝容染著些許血跡,看著趴在身上不省人事的光頭,發出一道凄厲的慘叫聲。
“殺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