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小鬼?啃噬的臉?轉運的賭徒?邪氣......人骨......”
江天站在原地,眉頭緊鎖,剛才眾人七嘴八舌的信息碎片在他腦海中飛速碰撞、組合。
‘這聽起來怎么那么像我看過的一個電影......人骨麻將啊~~’
江天下意識的看了眼王老五離開的方向,心下說道。
電影【人骨麻將】的背景,那是九十年代的香港,和民國差著好多年份呢!
難不成,這個世界不僅融合了僵尸電影,連那些港島鬼片也融合進來了?
‘話說,我記得在人骨麻將的電影里,主角的背后還有一個降頭師!’
‘正是因為這個降頭師出主意,讓主角找了一個與其生辰八字相似橫死的人,將其供奉起來,這才轉運的!’
‘這降頭師......估摸著也不是什么好人,就是不知道他藏在了哪里。’
江天心中這般想著,身形一動向著王老五消失的街道而去。
不管怎么說,王老五身上那個東西得解決。
至于王老五背后的降頭師,就得看看能不能找機會,給他弄死了......
心中這般想著,江天已經跟隨著那絲邪氣,飄然來到一座賭坊外面。
“我壓大,大大大~~~”
“胡啦~~給錢給錢!!”
“姐姐我今天手氣旺啊......”
“唉......縗透了......連輸四五把了......”
還沒進門,賭坊內呼喝的聲音便不斷傳來。
推門而入,粘稠的空氣混雜著煙霧飄散而來,江天微微皺眉,但還是踏步而入。
環視賭場一圈,江天在角落處發現了王老五的身影。
此時,王老五周圍環繞著一圈人,皆是神情緊張的看著王老五的手牌。
王老五坐在莊家對面,蠟黃的臉上泛著一種病態的潮紅,眼珠子瞪得溜圓,死死盯著面前碼得整整齊齊的骨牌。
“五筒~~”
隨著上家打出一張牌,王老五伸出枯瘦的手指,帶著微微的顫抖,小心翼翼地摸向最后一張牌。
王老五手指這么一捻牌,雙眼陡然睜大,接著放聲大笑!
嘭~~~
“啊哈哈哈~~”
“自摸!!海底撈月!”
王老五將手中的九萬拍在桌子上,接著手一推,牌面亮開。
大三元!清一色帶幺九,外加海底撈月,番數大得嚇人!
“臥槽!!還真讓他成了!!”
“最后一張九萬都摸到了!王老五這手氣有點逆天啊!!”
“連著七把了!把把都是幾十番的大牌!莊家的臉都輸綠了!”
“這王老五還真是時來運轉了!他這一晚上贏得,普通人家一輩子都賺不來!!”
“特么的!!老子為什么沒有這么好的運氣......”
圍的賭客們眼神復雜,羨慕、嫉妒、驚疑,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貪婪。
這王老五,半個月前還是個連褲子都快輸掉的爛賭鬼,怎么出去躲了幾天債回來,就脫胎換骨了?
這運氣,簡直了......
“王老哥,您這手氣......嘖嘖,真是鴻運當頭啊!”
一個濃妝艷抹、穿著緊身旗袍的女招待扭著腰肢擠到王老五身邊,半邊身子幾乎貼在他胳膊上,媚眼如絲,手里端著的茶碗殷勤地遞到他嘴邊,“來,王哥,喝口熱茶潤潤嗓子,累了吧?我給您捏捏肩?”
溫香軟玉在側,奉承話入耳,王老五只覺得一股熱氣直沖天靈蓋,飄飄然如在云端。
他咧開嘴,露出一口黃牙,得意地接過茶碗,粗糙的手指順勢在女人滑膩的手背上蹭了一下。
女人咯咯嬌笑,非但沒躲,反而貼得更緊,胸前的柔軟若有若無地蹭著他的手臂。
“再來再來~~”
王老五享受著眾人或真或假的恭維,貪婪地嗅著身邊女人身上廉價的香水味,心頭那股邪火越燒越旺。
但他沒注意到,賭坊幽暗的角落里,幾雙冰冷兇戾的眼睛,像毒蛇一樣牢牢鎖定了他。
而他更沒留意到的是,一個穿著青布長衫的年輕人,不知何時已悄無聲息地倚在了門邊的陰影里,目光平靜地掃過全場,最終落在他那只始終微微蜷縮在袖口里的右手上。
賭坊二樓,一間門窗緊閉、彌漫著濃郁雪茄煙霧的房間里。
一個膀大腰圓、脖子上掛著粗金鏈子的光頭漢子,正陰沉著臉,聽著手下人的匯報。
他就是“鴻運賭坊”的老板,人稱“金牙彪”。
“彪哥,那王老五......又他媽胡了把大的!大三元!連本帶利,足有大幾百了!!”
一個臉上帶疤的打手躬著身子,聲音壓得極低,帶著一絲氣急敗壞。
金牙彪狠狠嘬了一口水煙,濃煙從鼻孔里噴出,臉色陰沉道:“查出他出千了嗎?”
刀疤臉額頭滲出冷汗:“彪哥,弟兄們眼睛都快瞪瞎了,真沒瞧見!他摸牌、打牌,手看著抖,可動作干凈得很,不像有夾帶......”
“這小子,不會真的是轉運了吧??”
作為鴻運賭坊的常客,王老五的德性眾人都知道,牌技一般,運氣更是爛到家了。
十賭九輸,說的就是他。
不然也不能輸的要掘祖墳。
“轉運??”
“就他?!”
金牙彪冷笑一聲,眼中兇光畢露,金牙在昏暗燈光下閃著寒光,“老子開賭場這么多年,就沒見過幾個能真正轉運的!”
“就算是真轉運了,那也是給老子轉的運!!”
“沒出千?沒出千也得有!老子的錢,是那么好拿的?”
他猛地一拍桌子,震得茶杯亂跳:“阿坤!帶人下去!給他‘坐’實了!贏多少,就讓他連本帶利吐多少出來!吐不出來,就用命填!”
叫阿坤的刀疤臉眼中厲色一閃,用力點頭:“是!彪哥!明白!讓他‘有’!”
說著,阿坤獰笑著轉身帶著幾個精壯的打手,殺氣騰騰地下了樓。
倚在門邊的江天,在阿坤帶人從身邊經過時,眉頭幾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一股混雜著血腥和怨念的兇煞之氣,如同實質的陰風,從這幾個打手身上散發出來。
絲絲縷縷灰黑色的怨氣纏繞著他們,那是枉死者殘留的執念。
看來這賭坊,背的人命不止一條。
既然兩邊都不是什么好東西,江天便準備作壁上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