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排的士兵心理防線瞬間崩潰,轉身就想逃。
然而,狹窄的街道,擁擠的人群,讓他們根本無處可逃。
他們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一道道鋼鐵洪流,狠狠地撞入人群之中。
“噗嗤!”
長戟過處,人仰馬翻。
鋒利的戟刃,輕而易舉地撕開了他們的甲胄,洞穿了他們的身體。
僅僅一個沖鋒。
一個照面。
前排那近兩百名士兵,便被長戟組成的絞肉機,瞬間斬殺殆盡。
那兩支鐵騎,借著無與倫比的沖擊力,硬生生地從人群中鑿穿而過。
隨即迅速后撤,沒有絲毫的停留。
整個過程,行云流水,快得讓人窒息。
還沒等白川的士兵從這恐怖的沖擊中回過神來。
埋伏在小巷中的鐵騎,再一次發動了攻擊。
這一次,是箭矢。
冰冷的箭矢,精準地射向那些因為恐懼而四散奔逃的潰兵。
又是一片人仰馬翻。
近三百名逃兵,在絕望中倒下。
短短不到一炷香的時間。
白川帶來的三千精銳,折損了將近一半。
而程處輝的鐵騎,一人未損。
街道上,血流成河,尸橫遍野,宛如人間煉獄。
而在不遠處的一座高樓之上。
一道身影,憑欄而立。
韓信身穿玄甲,面容冷峻,正低頭俯瞰著下方那場一邊倒的屠殺。
他的眼神,冰冷得沒有一絲波瀾,仿佛在欣賞著一幅由他親手繪制的,名為死亡的畫卷。
白川麾下那些幸存的士兵,此刻早已肝膽俱裂。
他們看著那兩支重新匯聚,再次擺出沖鋒陣型的鐵騎,臉上的表情已經不能用恐懼來形容。
那是徹底的絕望。
“魔鬼……”
“他們是魔鬼……”
有士兵丟下了手中的兵器,跪倒在地,嘴里發出意義不明的呢喃。
更多的人則是轉身,不顧一切地向后擠去,想要逃離這個修羅場。
可狹窄的街道,擁擠的同袍,成了他們無法逾越的天塹。
白川呆呆地站在原地,身體冰冷。
他終于明白了。
這根本不是什么烏合之眾。
這他媽是真正的百戰精銳。
是那種只存在于傳說中,能夠以一當十,橫掃千軍的虎狼之師。
自己帶來的這三千人,在對方面前,簡直就是一群待宰的羔羊。
他完了。
白家,也完了。
一聲清越的口哨聲,劃破了長空。
聲音來自那座高樓。
眾人下意識地抬頭望去。
只見那道身披玄甲的身影,竟從數十米高的高樓之上一躍而下。
他雙腳穩穩地落在了街道中央的一匹戰馬背上,身下的戰馬甚至沒有晃動分毫。
整個動作,飄逸而又充滿了力量感。
韓信穩住身形,目光冷冽地掃過全場。
隨著他的落地,街道兩頭的鐵騎,開始緩緩向前逼近。
一千人的鐵騎,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只有整齊劃一的馬蹄聲。
白川麾下那一千五百多名殘兵敗將,被這股無形的氣勢壓迫得不斷后退。
他們下意識地蜷縮在一起,像是一群被狼群包圍的綿羊,瑟瑟發抖。
就在這時,刺史府的大門,吱呀一聲,緩緩打開了。
程處輝打著哈欠,懶洋洋地走了出來。
他的身后,跟著面色凝重的岳飛,還有一臉看好戲表情的郭嘉。
“哎喲,搞定啦?”
程處輝伸了個懶腰,環顧四周。
“韓信這小子,可以啊,辦事效率就是高,回頭得給他加雞腿。”
岳飛看著街道上那宛如一體的鐵騎,感受著那股令人窒息的殺氣,眼中滿是震撼與贊嘆。
“王爺,韓將軍治軍之能,用兵之法,飛,遠不及也。”
他這話發自肺腑。
同為將領,他更能看出韓信這支軍隊的可怕之處。
那已經不是單純的精銳了,而是一臺為戰爭而生的,精準而又冷酷的殺戮機器。
“那是。”
程處輝得意地一挑眉。
“也不看看是誰的人,我挑人的眼光,那必須是杠杠的。”
“不像我今天早上挑早飯的眼光,那個燒餅,硬得能當板磚使,差點沒把我牙給崩了。”
郭嘉在一旁輕搖羽扇,笑著補充道。
“主公慧眼識珠,嘉,佩服。”
三人的對話輕松寫意,仿佛眼前這血流成河的景象,不過是尋常的風景。
這番姿態,落在白川等人的眼中,卻讓他們感到了深入骨髓的寒意。
程處輝的目光,終于落在了那群蜷縮在一起的殘兵身上。
他摸了摸下巴,似乎在思考什么。
“嗯……還剩下一千多個呢,這可咋辦?”
他歪著頭,看向郭嘉。
“奉孝啊,你說,我初來乍到,是不是得給滇地的老鐵們,送上一份大禮,好好立個威?”
郭嘉微微一笑。
“主公英明。”
程處輝一拍手。
“得嘞。”
他轉過頭,對著那群已經徹底失去抵抗意志的士兵,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
“那就,全都殺了吧。”
“一個不留,打掃起來也方便。”
此言一出,白川渾身一激靈,猛地從絕望中驚醒。
他連滾帶爬地撲到程處輝面前,抱著他的腿,涕淚橫流。
“王爺!云南王!饒命啊!”
“我錯了!我白川有眼不識泰山,沖撞了王爺!”
“我愿降!我白家愿為王爺馬前卒,整個滇地,都將奉您為主!求王爺饒我一命啊!”
程處輝嫌棄地踢了踢腿,卻沒能把他甩開。
“哎哎哎,你這人,怎么還上手了呢?男女授受不親,啊不對,男男也不行。”
他低頭看著白川,臉上的笑容不變。
“我說,老白啊,你現在才說投降,是不是有點晚了?”
“派對都快結束了,你才跑過來說要買票入場,這不合規矩啊。”
白川面如死灰,但他還是抓著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嘶吼道。
“王爺!滇地民風彪悍,豪族林立,您殺了我,這里只會更亂!”
“只有我,只有我白家,才能幫您穩住滇地啊!”
“哦?”
程處輝挑了挑眉,似乎來了點興趣。
“聽起來,好像很麻煩的樣子。”
他故作苦惱地撓了撓頭。
“這可怎么辦呢?我這人最怕麻煩了。”
隨即,他話鋒一轉,笑容變得有些冷。
“不過呢,我這個人,也很擅長把復雜的事情變簡單。”
“不聽話是吧?”
“那就殺。”
“殺到他們聽話為止。”
“你覺得,這個法子怎么樣?”
白川徹底呆住了,他看著程處輝那張年輕而又俊朗的臉。
只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底板直沖天靈蓋。
程處輝不再理他,只是輕輕揮了揮手。
“韓信,動手吧,速戰速決。”
“好嘞。”
韓信應了一聲,舉起了手中的長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