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處輝找到尉遲寶琳的時候,這家伙正帶著一幫狐朋狗友在后院斗蛐蛐,吼得臉紅脖子粗。
“輝哥,你可算來了,快來瞧瞧我的黑大帥,威風(fēng)不威風(fēng)!”
尉遲寶琳一嗓子吼過來,唾沫星子橫飛。
程處輝沒理會那只在罐子里耀武揚(yáng)威的蛐蛐,他只是默默地將懷里那個包裹放在了石桌上。
包裹解開,一沓用絲帶捆好的銀票,整齊地碼放著。
剛才還喧鬧的后院,瞬間鴉雀無聲。
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地黏在了那堆銀票上。
尉遲寶琳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他結(jié)結(jié)巴巴地指著銀票。
“這……這這……”
“十五萬兩。”
程處輝語氣平靜,仿佛在說一個微不足道的數(shù)字。
“你……你從哪兒搞來的?把你娘的嫁妝底都給掏空了?”
尉遲寶琳震驚地問道。
“別廢話。”
程處輝把銀票推了過去。
“加上你湊的十萬兩,還有大家伙兒的,現(xiàn)在總數(shù)快八十萬兩了。”
“聽我安排。”
“把這些錢,全部分成二十份,找信得過的生面孔,去長安城里所有世家暗中掌控的賭坊。”
“記住,全壓我贏。”
尉遲寶琳狠狠地咽了口唾沫,眼神里從震驚變成了狂熱。
“輝哥,你這是要玩把大的啊!”
“干了!”
長安城內(nèi),大大小小的賭坊迎來了一波奇怪的客人。
這些人穿著各異,出手卻異常闊綽,而且無一例外,全都指名道姓地要買程處輝獲勝。
一開始,各大賭坊的掌柜都沒當(dāng)回事。
畢竟程處輝的賠率高達(dá)四百比一,這就是個純送錢的買賣,來多少收多少。
可隨著一筆筆大額投注單匯總上來,掌柜們的臉色開始變了。
東市最大的“聚寶盆”賭坊內(nèi),賬房先生拿著算盤,手都在抖。
“掌柜的,有點不對勁啊,這個程處輝的投注額,半天就漲了四萬兩。”
掌柜捻著山羊胡,瞇起了眼睛。
“查了沒,誰投的?”
“查了,都是些生面孔,但背后好像都有尉遲家的影子。”
“尉遲寶琳那個憨貨?”
掌柜的冷笑一聲,隨即又陷入了沉思。
尉遲寶琳是傻,可也不是個會白白扔錢的主。
這里面有貓膩。
“把程處輝的賠率給我調(diào)了。”
“調(diào)到四十比一。”
“告訴下面的人,手腳放干凈點,別讓人看出是我們刻意調(diào)整的。”
相似的一幕,在長安各大賭坊接連上演。
程處輝的賠率,從一個高得離譜的數(shù)字,迅速滑落到依舊很高,但顯得“正常”許多的區(qū)間。
最終,隨著大比之日的臨近,所有賭坊都默契地停止了投注。
最終的盤口數(shù)據(jù)被統(tǒng)計了出來,迅速在長安城的權(quán)貴圈子里流傳開來。
萬眾矚目的長孫沖,投注額高達(dá)五百萬兩,一騎絕塵。
杜荷與李德謇緊隨其后,也各有四百萬兩左右的巨額投注。
魏叔玉、房遺直、高履行這些老牌熱門選手,投注額也都在兩百萬到三百萬兩之間。
就連程處輝的死對頭侯金葉,都有一百多萬兩的擁躉。
而程處輝的名字,則孤零零地躺在名單的末尾。
總投注額:八十多萬兩。
這其中,絕大部分還是尉遲寶琳他們自己人投的。
剩下的一小部分,則是一些想以小博大,買個樂子的僥幸之徒。
整個長安城的總投注額,不算外地涌入的資金,已經(jīng)逼近三千萬兩。
這是一場潑天的富貴,也是一個巨大的漩渦。
所有人都相信,這八十萬兩,注定要為這場盛宴添一把柴火,燒得更旺些。
大比前夜,程處輝躺在床上,卻沒什么緊張感。
他此刻正在跟腦子里的系統(tǒng)較勁。
【叮!每日簽到成功!】
【恭喜宿主獲得獎勵:女子不同衣物五十件(款式隨機(jī),品質(zhì)絕佳)。】
程處輝的腦門上緩緩冒出一個問號。
什么玩意兒?
女子衣物?
五十件?
系統(tǒng)你是不是出bUg了?還是說你覺得我有什么特殊的癖好?
他試著跟系統(tǒng)溝通,卻只得到一片死寂。
程處輝有些無語,但也沒太在意。
反正系統(tǒng)給的東西千奇百怪,多個五十件女裝似乎也不是什么大事,先收著吧。
天色微亮,整個盧國公府便已經(jīng)燈火通明,人聲鼎沸。
程咬金換上了一身嶄新的朝服,胡子都特意修剪過,顯得精神抖擻。
程夫人也穿上了誥命夫人的服飾,雍容華貴,臉上帶著溫柔的笑意。
程處輝的三位哥哥與嫂子,也都全員到齊。
“輝兒,別緊張,就當(dāng)是去國子監(jiān)春游了!”
“輸了不打緊,爹的臉皮厚,丟得起!”
程咬金的大嗓門在院子里回蕩。
程處輝換上了利落的騎射服,黑色的勁裝襯得他身姿挺拔。
少了幾分懶散,多了幾分英氣。
他看著眼前這浩浩蕩蕩的親友團(tuán),心里一陣暖流涌過。
“出發(fā)!”
程咬金大手一揮,程府的車馬浩浩蕩蕩地朝著國子監(jiān)的方向進(jìn)發(fā)。
與此同時,長安城內(nèi)一輛輛華貴的馬車也從不同的府邸駛出,朝著同一個目的地匯聚。
長孫府的馬車?yán)铮L孫沖閉目養(yǎng)神,臉上是成竹在胸的淡然。
杜家、魏家、房家……每一位熱門的世家公子,都在家人的簇?fù)硐拢瑵M懷信心地踏上了征途。
皇宮深處,長樂宮內(nèi)。
宮女們正小心翼翼地為李麗質(zhì)梳妝。
她今日選了一件月白色的宮裝,襯得肌膚勝雪,眉眼如畫。
“公主,您今天看起來心情很好呢。”
貼身宮女輕聲笑道。
李麗質(zhì)透過菱花鏡,看著鏡中巧笑嫣然的自己,嘴角不自覺地上揚(yáng)。
一想到很快就能在國子監(jiān)看到那個總是出人意表的身影,她的心跳就漏了一拍。
那張明媚動人的臉上,悄然綻開一抹期待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