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跟著的嬤嬤侍衛們早已嚇得面色慘白,撞破這等要命的陰私,怕是等不到五更天就要被發落到亂葬崗去。
“好...好得很...”王妃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來人,把王府給我封死了!”
“去把這群不知廉恥的東西分開!再派人去請張府醫,就說世子突發癔癥!”
“今夜當值的,知道消息的人,每人統統登記好,無論是威逼利誘,還是...讓他們把嘴巴都捂緊了,若有半句閑言碎語傳出,后果他們清楚。”
大家如蒙大赦,立刻行動起來。
王妃站在原地,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她不能倒,不能亂,更不能讓任何人看出她此刻心如刀絞。
直到護衛將三人強行分開,藥效才漸漸消退。
沈楚楚最先清醒過來,當她意識到自己的處境時,凄厲地尖叫出聲。
“啊!怎么會這樣…”她慌亂地撿起散落在地的錦被裹住自己。
敘白和王爺也相繼回過神來。
敘白低頭看見自己光溜溜的,面色瞬間慘白如紙,王爺則踉蹌后退兩步,隨意抓起花瓶擋住前門,光著屁股蛋子在地上撿衣服。
王妃示意護衛退下,親自將房門關緊,等幾人穿好衣服后:
“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沈楚楚跪爬著上前,額頭抵在地上:“王妃明鑒!昨夜民女睡得好好的,被一陣響動吵醒,剛睜眼就看到床邊站著個黑影...民女剛想大叫,就,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是嗎?”
“你們呢?”
敘白拼命回想昨夜種種,記憶卻到處亂竄,一下是甜膩的香氣,一下是他不受控制的心跳,一下是他與父親一同...
碎片般的畫面在腦中橫沖直撞,卻怎么也拼湊不出完整的真相。
那些閃回的畫面里,好像是自己踉蹌著推開了門,可這怎么可能?
王爺同樣如此。
兩人不約而同地按住太陽穴,仿佛這樣就能按住那些支離破碎的記憶。
王妃看著他們青白交加又心虛的臉色,忽然覺得荒唐。
一個是二十年相敬如賓的夫君,一個是親手教養長大的嫡子,她都到了含飴弄孫的年紀了,還要讓她面對這樣的事…
“王妃,府醫到了。”
府醫提著藥箱匆匆進來,先給王妃行了一禮,而后依次為三人診脈。
他的眉頭越皺越緊,反復診了三次,才遲疑道:“回稟王妃,王爺與世子脈象洪大,確是氣血翻騰之兆,但...”
“但說無妨。”
“下官并未診出任何藥毒之象,倒像是...像是...”
“像是什么?”
“像是情志所至,氣血自然上涌。”
沈楚楚聞言人也不抖了,眼淚也不流了,立刻爬上前:“王妃明鑒!那歹人確是用浸了藥的帕子死死捂住民女口鼻...”
府醫查驗半晌,搖頭:“回稟王妃,沈姑娘口鼻處除些許津液痕跡外,并未見其他異樣。”
說罷又仔細檢查了王爺與世子,篤定道:“三位貴人身上皆無迷藥殘留。”
屋內頓時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