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我有沒有說過，沒有我的允許，哪里都不能碰？”

“啪——”

“回答我！”

云棠艱難地點了點頭，淚水再次無聲地滑落。

他卻不滿意這無聲的回應。

“說話。”

“啪——”

他逼問，語氣沒有絲毫松動：“我需要聽到你的答案，云棠。”

“…有…早上…你說過…”

“那么，剛才你是在做什么？”

“…我錯了…”

“錯在哪里？”他追問，仿佛在進行一場至關重要的審訊，必須得到每一個細節的供詞，“說清楚。”

她被迫迎著他洞察一切的目光，一字一頓地組織語言：“不該…沒有…經過你允許…”

他終于緩緩松開了些許力道，緩慢安撫著因為他第一次懲戒，哭得幾乎脫力，連聲音都發不出的云棠。

“知道錯了就好，”他的語氣放軟了些，“寶寶要什么就跟我說，為什么要自己做主呢？”

他頓了頓，聲音里帶著被傷害了的失落：“是因為長大了，不想再依賴我了，不需要我了嗎？”

“不是的...”云棠立刻搖頭否認，生怕他誤解。

溫景言認真地思考了一下，突然恍然大悟：

“那是因為...寶寶其實喜歡這樣，對不對？”

他慢條斯理，耐心剖析她的內心：“所以看我在開會就故意跑過來搗亂…結果等了好久，卻不好意思主動說出來，嗯？對嗎？”

溫景言根本不等她混沌發熱的大腦理解這一長段顛倒黑白的話——

“咔噠。”

他竟又一次點開了開關！！！

他對著麥克風，用溫柔又寵溺的聲音包容著害羞戀人的小小特殊偏好，聲音瞬間清晰地傳遍了整個會議頻道。

“別不好意思…”他甚至還低笑了一聲，帶著無盡的縱容，“乖，你想做什么，我都依你的。”

“不…！”

不要！！！

不行！！！

會被聽到的！

所有人都聽到了！！！

……

半個小時后，溫景言抱著哭到暈厥，軟成一團的云棠回到了臥室。

等他妥善收拾完書房的一片狼藉，再回到臥室時，云棠已經醒了過來。

她正背對著門的方向，緊緊抱著娃娃，纖細的肩膀微微起伏，顯然是在生悶氣。

溫景言端著一杯溫水走過去，坐在床邊，語氣自然得像是什么都沒發生過：“來，寶寶，補補水。”

云棠猛地別過頭去，用后腦勺對著他，拒絕交流。

溫景言輕輕碰了碰她發燙的耳垂：“寶寶是不想喝水嗎？那喝牛奶？果汁？或者你最喜歡的奶茶？”

云棠“哼”了一聲，依舊倔強地不看他。

溫景言眼底笑意更深，他毫不猶豫拋出殺手锏。

“寶寶，會議早就結束了，最后那段…我是嚇唬你的。”

他頓了頓，又補充道：“會議頻道里沒有人，麥克風我開了一下就關了。”

云棠的身體猛地一僵，轉過身，眼圈還紅著，揚起小拳頭就捶向他胸口，聲音帶著哭腔和憤怒。

“溫景言是大壞蛋！大壞蛋！我再也不要理你了！嗚…”

溫景言任由她沒什么力度的拳頭落下，順勢將人連娃娃一起摟進懷里，語氣無辜極了。

“哪里是我壞？明明是寶寶自己喜歡，我只不過是在…滿足寶寶所有喜歡做的事而已。”

“我才沒有！”云棠把臉埋進娃娃里，悶聲反駁，耳根卻紅得透徹。

有沒有的，溫景言清楚得很。

他從善如流地應道：“好好好，沒有，我們寶寶最乖了。”他將水杯遞到她唇邊，“來，先喝口水。”

云棠就著他的手，小口小口地喝完了水，情緒似乎稍微平復了一些。

溫景言放下杯子，手指輕輕抬起她的下巴，讓她看向自己，語氣忽然變得認真了幾分：“懲罰你的事，現在還能記起來嗎？”

云棠眼神閃爍了一下，委屈地點頭。

“下次，”他凝視著她的眼睛，“還會再犯嗎？”

“…不會了。”

“然后呢？”他需要她復述出完整的規則。

云棠吸了吸鼻子，努力回憶著，一字不差地重復。

“無論什么環境，什么時間，只要寶寶開口，景言都會滿足我的請求。”

溫景言終于露出了滿意的笑容，獎勵般地吻了吻她的額頭：“沒錯，一定要牢牢記住了。”

他話音剛落，懷里的人卻輕輕揪住了他的衣角。

云棠仰起還帶著淚痕的小臉，那雙淚眼已經褪去了些許委屈，轉而浮現出一種更深的，連她自己都無法理解的迷茫。

她聲音細細的，帶著一絲不確定的試探：“那…景言…現在還可以嗎…？”

溫景言聞言，眼底閃過一絲訝異，隨即化為些許戲謔的無奈。

他屈指輕輕刮了下她的鼻尖，語氣寵溺卻故意責備：“寶寶怎么這么貪心？不到24小時呢，你算算，這都第幾次了…”

云棠被他說得有些羞赧，卻又無法反駁，只能更緊地抱住娃娃，將發燙的臉頰埋進去一小半。

她聲音悶悶的：“我不知道…就是…心里很奇怪…空空的…”

她無法準確描述那種情緒，只知道有事要找景言。

溫景言看著她這副全然懵懂，只憑本能行事的模樣，先前被各種情緒掩蓋的疑慮再次浮上心頭。

他清楚，她單純善良得如同白紙，這一系列遠超他預期，甚至有些反常的過度反應，確實不太對勁。

他臉上的戲謔稍稍收斂，多了幾分認真：“寶寶乖，”他輕輕握住她的手，“我們帶你去醫院檢查一下身體，好嗎？讓醫生看看，為什么會這么‘奇怪’。”

云棠猛地抬起頭，眼睛里瞬間又蓄滿了水汽：“景言…不幫我‘檢查’了嗎？”

她誤解了他的意思，以為這是他嫌棄她生病了。

溫景言一時語塞，看著她瞬間低落惶恐的模樣，立刻將人重新攬進懷里，低聲安撫：“怎么會？我怎么會不幫寶寶？”

他放緩語氣，耐心解釋：“我們先讓醫生用儀器檢查一下，確保寶寶的身體有沒有問題，好不好？”

他吻了吻她的發頂，許下承諾：“等從醫院回來，確認我的寶寶健健康康的，景言再…徹底地幫寶寶‘檢查’，好不好？到時候，寶寶想‘檢查’多久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