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鐸被這句直白的提問驚得倒吸一口涼氣，瞬間被自己的口水嗆得驚天動地，滿臉通紅，連耳根都燒了起來。

他萬萬沒想到，自己耐心引導了一晚上，云棠確實是開竅了，勇于表達了。

但這開竅的方向和提問的虎狼程度，也太讓人招架不住了…

是因為他坦誠了和栗子并非一伙，且預備幫助她要回錢財取得了她的信任？

還是他今晚的表現讓她稍稍放下了心防？

巨大的沖擊讓他大腦一片空白。

他該回答什么？

說自己就是個一見到她就心猿意馬，完全不受控制的色胚？

還是坦白自己身懷奇葩異能，所以每天飽受視覺折磨？

或者說他腦子里長了幾根，全天候就只想著這些事？

天人交戰之際，蕭鐸腦子一抽：“因為我生病了。”

“生病？”

云棠被這個答案帶偏了思路，疑惑地眨著眼看他，臉上寫滿了擔憂。

蕭鐸騎虎難下，只能硬著頭皮把臨時編造的謊話繼續圓下去，語氣努力裝得沉重又無奈。

“嗯。我前不久不小心摔了一跤，好像…影響到了神經系統，就…那個開關控制的地方…好像失靈了。”

好像光說這些還不夠具體，他把戲做全套，表情愈發痛苦。

“所以我每天必須花很多時間…不然就很難受，但是最近我好像嚴重了…”

他露出一個痛苦又羞恥的表情：“醫生說我再這么下去…容易壞死…甚至要截肢…所以昨天我才會…那么失控…”

他不知道她那天到底看到了多少，只能拼命往嚴重了說。

“我不知道你那天看到沒有…它…它都變得有點紫了…”

應該…圓回來了吧？

蕭鐸瞇著眼偷偷觀察著她的反應。

云棠聽得似懂非懂，臉上擔憂的神色更重了：“那你今天…”

蕭鐸立刻抓住機會，表情更加猙獰地捂了下肚子下方：“我怕嚇到你…一直忍到現在…已經疼得很厲害了…我得趕緊去浴室處理一下了！”

說完，他像是再也無法忍受般，幾乎是落荒而逃地沖進了浴室，

云棠在客廳沙發上安靜地坐著，并沒有離開。

蕭鐸知道，她是在擔心他。

這份單純的關心讓他心里罪惡感更深，但事已至此，箭在弦上，已經不得不發啦！！！

他咬咬牙，心一橫，用力咬破了自己的嘴唇內側，一股細微的鐵銹味立刻在口腔里蔓延開。

他小心翼翼地將滲出的血抹在左手手掌上，制造出觸目驚心的效果。

等了一會兒，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

他努力醞釀情緒，甚至硬是擠出了幾滴生理性的眼淚，讓眼眶看起來發紅濕潤后，他才一副虛弱不堪飽受折磨的樣子，緩緩打開了浴室門。

“云棠…”他聲音帶著哭腔，演技蹩腳但情緒到位，“我…我可能要變太監了…”

云棠聞聲立刻從沙發上站起身，快步走來：“怎么了？變嚴重了嗎？”

蕭鐸虛弱地舉起那只沾著血的左手，聲音顫抖：“它…它已經流血了…我左手…有些困難…根本弄不好…”

云棠看著他掌心刺目的鮮血，嚇得小臉煞白：“你手機呢？打120！必須馬上去醫院！這不能耽誤！”

“不行！絕對不行！”蕭鐸一把拉住她，“不能去醫院！去了醫院我就完了！”

他臉上露出極度羞恥和恐懼的表情，演技瞬間飆升。

“你想想，這種病…怎么說得出口？到時候醫生怎么看我？護士怎么看我？萬一被拍下來…我的同學，朋友，所有認識我的人會怎么看我？我以后還怎么做人？”

他越說越激動，眼淚終于被擠得落了下來：“我寧愿…我寧愿就這么死了…或者爛掉了…截肢了…我也不要這樣社死…太丟人了…”

他痛苦地閉上眼，肩膀垮下，整個人沉浸在自己編織的無比慘淡的未來里，表演得淋漓盡致。

云棠：“系統，他演技比我好太多了！”

系統：【確實。苦肉計加上半真半假的生理反應，邏輯自洽，情感飽滿，真的非常有說服力。】

這一番聲情并茂的社死威脅論果然鎮住了云棠。

她一個剛上大學的小姑娘，完全能理解“丟人”和“社死”的嚴重性，尤其是這種難以啟齒的毛病。

去醫院曝光，聽起來確實比壞死截肢更讓人恐懼和絕望。

她站在原地，手足無措，看看他沾血的手，又看看他痛苦萬分的臉，徹底沒了主意。

“那…那怎么辦啊？不能去醫院…又流血了…會…會壞死的…”

蕭鐸要的就是她這份六神無主。

他趁機再次上前，用那雙泛紅濕潤，刻意營造出絕望卑微感的眼睛緊緊盯著她。

“云棠，只有你能救我了，你…你愿意嗎…？求你了…我還年輕，什么滋味都沒真正嘗過…我真的不想…不想就這么變成太監啊…”

他一步步靠近，兩人呼吸漸漸交纏。

云棠借著浴室透出的光，下意識地瞥了一眼他包扎得好好的右手紗布，傷口沒崩，他不是糊弄她的。

“我…我有點怕…”云棠的聲音細若蚊蚋，身體微微后退，卻沒有立刻推開他或明確拒絕。

蕭鐸的心跳得極快。

他緩緩拿起她的手：“別怕…我把燈關了…看不見，就不怕了…”

……

一旦上了頭，男人本質上似乎都別無二致。

理智被原始的沖動驅散，只剩下用同一個地方思考的本能。

蕭鐸更是如此。

借著“重病”在身，自然是千方百計，軟磨硬泡地討要著更多好處。

“客廳好像氛圍不好…我容易分心…能去臥室嗎？”（其實是他覺得沙發施展不開）

“你躺下吧，這樣你不累…”（體貼入微.ipg）

“我就碰碰你的腰…真的…”（然后手就完全不聽使喚地去了別處）

“我的手受傷了，使不上力…你坐上來吧…”（得寸進尺ing）

一次又一次。

如果昨天的親密還帶著些試探和生澀，今天絕對稱得上是沉迷其中，難以自拔。

今夜，他結結實實地過了一把徹頭徹尾的濕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