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慌忙用手撐住座椅,卻還是不可避免地碰到了他的手臂,溫?zé)岬挠|感讓兩人都不自覺地僵了一瞬。
更尷尬的是,他們的腿已經(jīng)緊緊挨在了一起,隨著吉普車在崎嶇路面上的每一次顛簸,兩人的大腿都會不自覺地相互摩擦。
云棠能感覺到沈凜軍褲粗糙的布料,以及布料下傳來的滾燙的溫度。
她悄悄往旁邊挪了挪,卻在下一次顛簸時又被慣性推了回去。
“沒事吧?”沈凜的聲音比平時低沉,目光依然直視前排座椅的靠背,喉結(jié)卻微不可察地滾動了一下,他刻意保持著坐姿,卻掩飾不住繃緊的下頜線。
云棠搖頭,耳根微微發(fā)燙。
起初,前排的周然還能強(qiáng)忍著暈車,時不時轉(zhuǎn)過頭來跟云棠搭話。
暈車的人最忌諱一直轉(zhuǎn)頭,再加上路越來越崎嶇,他的臉色漸漸由白轉(zhuǎn)青,鼻子下塞著的幾片橘子皮也失去了作用。
“棠棠,你…哇!”前排的周然剛轉(zhuǎn)過頭就抓起塑料袋干嘔起來。
“別說話了。”沈凜皺眉,遞過去一壺水,“含一口,別咽。”
云棠連忙從包里找出清涼油:“涂在太陽穴上會好受些。”
她傾身向前,不經(jīng)意擦過沈凜的手臂。
兩人同時僵住,沈凜的手懸在半空,指節(jié)泛白。
車子突然一個急轉(zhuǎn)彎,云棠失去平衡,整個人栽進(jìn)了沈凜懷里。
他手上的肌肉瞬間繃緊,像石頭般堅硬。
她迅速縮回手,整個人縮在行李堆旁邊,低著頭不再說話。
沈凜的呼吸明顯粗重了幾分,他不動聲色地將腳邊的行李包放在腿上。
“沈凜…”周然虛弱地轉(zhuǎn)過頭,臉色慘白,“棠棠就…交給你了…”
話音剛落,他頭一歪,額頭撞在車窗上發(fā)出“咚”的重響,整個人徹底癱軟下去,也不知道人是暈了還是怎么。
沈凜的喉結(jié)明顯地滾動了一下,低低地“嗯”了一聲,聲音沙啞得不像話。
就在這時,司機(jī)突然提醒道:“前面這段路特別爛,你們可得坐穩(wěn)了。”
話音剛落,吉普車就猛地一顛,云棠整個人不受控制地又撞進(jìn)沈凜懷里。
沈凜只覺得一大片溫香軟玉猝不及防地貼了上來。
車子在坑洼路面上劇烈顛簸,車內(nèi)起起伏伏。
好聞的蘭花香一個勁兒往他鼻子里鉆。
沈凜繃緊了全身肌肉,死死盯著前方。
被甩得左手臂酥麻的他,下意識想要調(diào)整位置,他剛試著抽動手臂,云棠就敏銳地察覺到了,她抵抗著顛簸微微直起身子想要拉開距離。
“抱歉,我…”
沈凜的喉結(jié)劇烈滾動了一下,嗓音低沉暗啞:“沒事,你不用放心上。”
他刻意保持著平穩(wěn)的語調(diào),卻控制不住聲音里的沙啞。
沈凜將手撐在車把手上,試圖再往外面坐了坐。
吉普車猛地一顛,云棠再次失去平衡撞了過來。
這次她有了防備,左手急忙抓住車門把手,卻不料再一個顛簸,她直接脫了力,整個人壓了下去。
前面的司機(jī)此刻煙也不抽了,正全神貫注把著方向盤,周然也早就癱軟在座椅下,暈車暈得不省人事,完全沒注意到后座幾乎要燒起來的暖昧。
她的手無助地抓著他的軍褲。
“云棠...”他的聲音沙啞得不成調(diào),“我扶你起來。”
寬厚的手掌托住她纖細(xì)的手臂,在接觸的瞬間兩人都如觸電般顫了顫。
云棠抬頭看他,正撞進(jìn)沈凜灼人的視線里,他目光死死鎖住她微微張開的唇瓣,眼神熾熱得幾乎要將她融化。
他的呼吸越來越重,嘴唇微微張開,像是下一秒就要吻下來。
“沈凜…還有多久到啊。”前排突然傳來周然虛弱的聲音,打破了這曖昧的氛圍。
云棠如夢初醒,猛地推開了沈凜,板板正正地坐回自己的位置,慌亂地整理著有些凌亂的衣襟,只是臉頰上那抹紅暈怎么也褪不下去。
沈凜不自然地扯了扯衣服下擺遮住,聲音低沉:“快了。”
他的喉結(jié)上下滾動了一下,剛才云棠在他身上留下的溫度,仿佛還未消散。
他深深地看了云棠一眼,目光在她紅潤的唇瓣上流連。
最后又強(qiáng)迫自己移開視線。
車子終于駛?cè)肓塑妳^(qū)大門,周然像是重新活過來一般,迫不及待地跳下車,深深吸了幾口新鮮空氣。
“可算到了。”他轉(zhuǎn)身扶起還有些暈眩的云棠,“媳婦,我?guī)闳タ纯次覀兊男录摇!?/p>
沈凜則先去指揮部報到,臨走前,他深深看了一眼云棠:“我先去辦手續(xù),晚點過來幫你們收拾。”
周然頭也不回:“沈凜,你記得帶幾瓶酒來。”
云棠第一次來到軍營,好奇地四處打量著。
整齊排列的營房,操場上訓(xùn)練的口號聲,還有遠(yuǎn)處傳來的槍械訓(xùn)練的聲音,這一切都讓她感到新奇。
周然一路上遇到了不少戰(zhàn)友,每個人都用驚艷的目光打量著云棠。
“周營長,這就是你常提起的未婚妻啊?”一個皮膚黝黑的年輕士兵笑著打招呼,眼睛卻忍不住往云棠身上瞟。
周然驕傲地往云棠那邊靠了靠:“是啊,我媳婦云棠。”他特意加重了“媳婦”兩個字宣示主權(quá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