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多月沒見的兩人,一個站在車頭,一個站在車尾。
兩個人隔著不遠(yuǎn)不近的距離,無聲對望。
看到霍宴州,云初沒有想開口說話的**。
她不動聲色的收回視線,轉(zhuǎn)身朝小區(qū)大門口走去。
霍宴州伸手?jǐn)r住他,不自覺低了嗓音:“怎么不提前說一聲,我好去機場接你,”
云初稍稍后退一小步,抬頭,兩人目光交錯。
云初不動聲色的抽回手:“離婚律師函你應(yīng)該已經(jīng)收到了,有關(guān)于離婚的所有問題,我的代理律師會跟你談,”
霍宴州看云初的眼神復(fù)雜難辨:“明天中秋節(jié),我晚上過來接你回老宅一起吃飯,”
霍宴州刻意回避離婚話題,云初臉色冷了幾分。
她看向小區(qū)門口跑出來的少年,拒絕的很干脆:“沒必要,”
霍宴州原本淡定的模樣眉眼間染上幾分煩躁。
他上前一步剛要伸手去拉云初的手臂,被趕來的云川搶先一步把云初拉到一邊。
云川狠狠瞪了霍宴州一眼,轉(zhuǎn)頭對著云初咧嘴笑:“姐,爸媽讓我下來迎你,”
云初不再理會霍宴州,把行李箱推給云川:“走吧,”
云川一手提著行李箱,一手挽著云初的手臂,姐弟倆手挽著手朝小區(qū)門口走去。
霍宴州站在原地,垂在半空的手臂慢慢垂落。
他怔怔的望著云家姐弟倆進(jìn)了小區(qū)大門,一時間沒有任何反應(yīng)。
當(dāng)天晚上,皇廷會所三樓。
霍宴州推門進(jìn)來,看到霍雨眠也在,當(dāng)即黑了臉:“一個女孩子大半夜不回家跑來這里做什么?”
霍雨眠往陸裴野身后躲:“爺爺讓我來跟你說一聲,明天中秋節(jié),讓你帶嫂子回老宅吃飯,”
霍宴州垂眸‘嗯’了一聲。
霍雨眠賴著不想走,陸裴野拿起霍雨眠的包包連哄帶拽:“宴州你等我會兒,我把你妹送到門口,”
陸裴野拽著霍雨眠剛出包間不久,謝安寧敲門進(jìn)來。
霍宴州看到謝安寧,眼神暗了暗。
謝安寧趕緊解釋:“宴州你別誤會,我剛好經(jīng)過這里看到你在,進(jìn)來跟你打聲招呼就走,”
霍宴州點了下頭,情緒明顯低落。
謝安寧小心翼翼靠近,語氣帶著試探:“宴州,宴辭這幾天一直念叨著你,明天他正好放假,我們能一起吃個飯嗎?”
霍宴州漫不經(jīng)心的晃動著手里的酒杯:“明天中秋,我得跟我太太回長輩那里過節(jié),”
聽到云初回國,謝安寧臉上的笑容瞬間凍住。
但也只是一剎那,她很快恢復(fù)原本的模樣。
謝安寧笑著開口:“你太太肯回國真是太好了,既然這樣我就不打擾你們夫妻團(tuán)聚了,”
謝安寧說完,大大方方的離開包間。
她走到走廊拐角停下來,后背靠著墻壁不停的深呼吸。
她原本還想趁著云初那個女人出國這段時間,想辦法跟霍宴州好好修復(fù)一下感情。
沒想到云初那個女人這么快就回國了。
看霍宴州剛剛那魂不守舍的樣子,謝安寧轉(zhuǎn)身離開。
只要霍宴州一直隱瞞孩子的身世,他們夫妻之就一直有隔閡,她就一直有機會。
同一時間,云家。
一家四口吃完晚飯,云初在廚房里一邊洗碗,一邊跟父母聊天。
“姐,你電話,”
云川把云初手機遞過來,云初看了眼來陌生來電。
猶豫了一下,云初擦了手出來客廳接電話。
聽到電話那端謝安寧的聲音,云初忍不住皺眉。
電話掛斷,云初借口出門倒垃圾來到小區(qū)門口。
謝安寧看到云初,主動上前打招呼:“云小姐,聽宴州說你回國了,我特意過來看看你,”
謝安寧說著,把一盒月餅跟一個水果籃遞到云初面前。
云初嘴角勾起一抹諷刺,沒有接謝安寧遞過來的東西。
霍宴州可以為了謝安寧,一個月不回家,也不解釋。
而她剛回國,霍宴州就迫不及待跟謝安寧報備。
這才是真愛。
云初斂住眼底的情緒:“東西我就不收了,有什么話你直說,”
兩人面對面站在馬路邊,謝安寧把手里的東西放下來。
謝安寧盯著云初那張過分漂亮的小臉,眼底一閃而過的嫉妒:“云小姐這次回國是為了陪家人過中秋吧,打算什么時候走?”
兩人對望,云初忍不住皺眉:“我為什么回國,什么時候離開,跟你沒有任何關(guān)系,如果你再跟我繞彎子,恕我不奉陪了,”
見云初要走,謝安寧上前一步攔住她:“云小姐,我知道我跟宴州復(fù)合你心有不甘,你這樣耍心機,宴州只會更厭惡你,”
云初癟了癟嘴,沒接話。
果然一個被窩里睡不出兩種人。
霍宴州跟謝安寧都這么的自以為是。
謝安寧說:“你讓我們娘倆住進(jìn)你跟宴州的婚房,好心的幫我們重新裝修,你留下離婚協(xié)議跟銀行卡,故意把你們的婚戒戴在我手上,你不是成全我們,你只是在以退為進(jìn),故意刺激宴州,逼宴州回頭,我說的對嗎?”
云初壓住心底翻騰的情緒,懟她:“謝安寧,你現(xiàn)在要做的是給霍宴州吹枕邊風(fēng),讓他跟我離婚,你好帶著孩子上位,不該在我這里浪費時間。”
如果換做她以前的脾氣,她就算不跳起來扇謝安寧兩巴掌,也得罵爽了再說。
但是自從云家破產(chǎn),加上跟霍宴州三年無愛的婚姻之后,她早已被磨平了棱角。
京圈,再也沒有驕縱任性的云家大小姐。
現(xiàn)在的她,滿心傷疤,又狼狽,又敏感。
謝安寧站在云初面前,莫名自卑。
她故意仰著頭,盡量站的端莊優(yōu)雅。
她挑釁云初說:“宴州他是個責(zé)任感很重的男人,他之所以不肯跟你離婚,一方面是顧慮長輩,另一方面是看你可憐,”
謝安寧感嘆:“我理解宴州的為難,不會逼他跟你離婚的,畢竟宴州愛的是我,他的心從始至終都在我跟兒子身上,他能給你的也就這點名分,”
“我去你大爺!”
云川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一腳把謝安寧踹大馬路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