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宅一樓茶室。
溫蔓給霍宴州倒了一杯茶。
霍宴州把手機放在茶桌上,他說:“媽,云初的話你別放在心上,”
溫蔓失望的搖頭,她說:“宴州,你比任何人都清楚,霍家看似完整,其實都在靠我的忍耐硬撐著,”
溫蔓說:“這個世界上誰離開了誰都能活,雖然我是你媽,但是你最好別把我對這個家庭的犧牲當成理所當然,”
霍宴州眼底泛著隱隱的愧疚。
他扯了扯唇角,咽下到嘴邊的話,改成:“媽,你還是把云初的話聽進去了,”
溫蔓稍稍停頓了一下,她說:“云初的話我聽進去了,有些話我希望你也能聽進心里去,”
“宴州,你外形優越智商過人,高學歷有手段,你對外紳士有禮,對謝安寧重情義講義氣,你有沒有好好想過你是怎么對云初的?”
“你為了謝安寧一直在消耗云初對你的感情,你讓云初經歷了比離婚更可怕的痛苦跟絕望,”
“就因為云初愛你,所以她一直處于被動被你打壓被你支配,連孩子都不敢生下來,”
“你在云初面前永遠處于高位, 你認那個野種當兒子那么重要的事情,你都不跟她商量一下就自己做了決定,你覺得所有事情你都能掌控包括云初,”
“宴州,從一開始你跟云初的感情地位就是不平等的,你再堅持,你也無法跟云初建立健康平等的夫妻關系,”
“聽媽的,就跟云初把婚離了,好好補償她,”
“如果你能把人追回來,那是你的福分,追不回來,就是你的報應,”
....
霍宴州從老宅離開,滿腦子里都是他媽媽在茶室里對她說的那番話。
他會好好補償他。
但是這個婚他絕對不能離。
—
幾天后的一個晚上,陸裴野回國叫大家一起小聚。
霍宴州把云初攔在洗手間的走廊。
他說:“謝安寧說掛不了你的專家號,”
云初坦蕩蕩的開口:“她人品不行,我怕她訛上我,不敢給她治,”
云初見霍宴州沉默,她說:“如果霍總心疼她,我也不是不能給她治,但是我有條件,”
霍宴州:“你說,”
云初:“你跟我離婚,我保證她藥到病除,”
霍宴州黑臉:“你想都別想!”
霍宴州生氣走出幾步,然后又折了回來。
他看著云初的眼睛說:“云初,我如果我告訴你我留下謝安寧在身邊是有苦衷的,你會信嗎?”
云初冷笑:“我信這個世界上有鬼,也不信你霍宴州這張嘴。”
兩人對望,霍宴州黑著臉轉身就走。
走出幾步,霍宴州又轉身折了回來。
霍宴州把在歐洲拍的那塊平安扣硬塞到云初手里:“不想要你就扔,”
霍宴州說完轉身離開。
云初站在原地,不停的扣手指頭。
然后云初給陸裴野發了條消息,把平安扣扔進了垃圾桶。
云初離開后,陸裴野把平安扣從垃圾桶撿出了來。
回到包間里,云初對陸裴野說:“裴野哥,周末我搬家,到時候你跟雨眠一起過來給我開香檳,”
陸裴野說:“多叫幾個人,湊桌麻將,”
提前麻將,云初想到了容九淵。
第二天下午,容園的花園里。
云初見容九淵獨立支撐著身體從輪椅上站起來,在一旁不停的給他加油打氣。
經過兩個療程的治療,容九淵的身體已經好了很多。
雖然雙腿只能勉強站立一分多鐘,但相比之前可是好了很多了。
身體好了,脾氣也沒那么暴躁了。
容九淵坐上輪椅,云初說:“九爺,下周我搬家,要不要過來打麻將?”
容九淵斜眼瞟了云初一眼:“果然又菜又愛玩,”
云初尷尬的搓著手。
周末,云初怕幾個大佬不好伺候,專門請了廚師上門幫忙做了一桌菜。
陸裴野跟霍雨眠特意早到了一會兒過來幫忙。
云初正在客廳里忙著放水果,傅淮川領著兒子進了門。
傅司珩看到云初,松開傅淮川的手撲到云初懷里:“媽媽,”
這一聲媽媽叫過后,現場詭異的安靜了下來。
陸裴野跟霍雨眠兩人面面相覷。
云川嚇的嘴里的蘋果都掉了:“姐,哪,哪來的?”
云初的父母也被嚇的一愣一愣的。
自家女兒剛流過產,還沒離婚,這突然多出個孩子來?
傅淮川見大家表情驚悚,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西裝,對云初的父母說:“抱歉伯父伯母,我兒子認了云醫生當干媽,”
“喔~”
眾人明顯松了口氣。
傅淮川對兒子說:“司珩,叫姥姥姥爺,”
傅淮川教一句,傅司珩禮貌的叫一句:
“姥姥好,姥爺好,”
“舅舅好,”
“叔叔好,姨姨好,”
...
云初看著小嘴扒拉拉的傅司珩,不敢置信的開口:“傅先生,司珩他居然肯開口跟陌生人說話了,”
傅淮川看云初的眼神里抑制不住的贊賞:“多虧了云醫生,司珩的情況好多了,”
霍雨眠忍不住揉了揉傅司珩的小臉:“爸爸帥,兒子也帥,這基因也太好了吧,”
大家正說笑著,容九淵到了。
雖然人坐在輪椅上,白色深V襯衫包裹不住他桀驁不馴的性格。
云初的父母看著客廳里的傅淮川跟容九淵。
穿著矜貴,氣場不凡。
夫妻兩人相互對看一眼,然后扭頭進了廚房,嘀咕了半天才出來。
十人的中式餐桌,云初的父母,云初兄妹兩人,陸裴野跟霍雨眠,傅淮川父子,還有容九淵一共坐了九個人。
有陸裴野這個社交牛人在,大家很快熟悉聊到了一起,一點兒不冷場。
云川說:“十全十美,還差一個人,”
云初拿出手機,給洛克.瑟打了視頻。
瑟六看到一桌人就差他一個,當即從床上蹦了起來:“吃獨食上吐下瀉,”
云初把手機支在手機支架上:“我們吃,你陪聊,”
席間,大家推杯換盞間。
老六突然問云初:“初,霍宴州都帶那個丑東西來歐洲度蜜月了,你還不跟她離婚,你留著過年嗎?”
老六一句話,成功冷場。
云初尷尬的看看自己的父母,又看看其他人。
她放下筷子說:“不是我不想離,是霍宴州他死活不肯跟我離。”
現場的氣氛詭異的安靜了下來。
就連視頻連線的瑟六那邊也沒了聲音。
這一下,云初更尷尬了。
她清了清嗓子,半開玩笑的說:“你們誰要能幫我把婚離了,離婚宴我請他坐主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