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皇廷會所二樓包間。
霍宴州坐在沙發上,臉色陰沉的嚇人。
高銘說:“霍總,昨天夜里,聞小姐給謝小姐賬戶轉了五十萬,謝小姐目前帶著孩子住在酒店,”
霍宴州骨節分明的手指輕扣著酒杯:“準備一套公寓,全方位安裝監控,”
高銘擔心的提醒:“霍總,如果您為了陳聿少爺的死亡真相再接近謝小姐,太太那邊肯定會誤會的,”
霍宴州疲憊的闔上眼:“雖然我們同根不同命,但他畢竟是我弟弟,我不能讓他死不瞑目。”
至于云初。
他在她眼里已經爛透了。
告訴她,也只能讓她徒增煩惱。
陳聿意外死亡,他媽媽心里也不好受。
如果讓他媽媽知道他一直沒有放棄查當年的案子,她媽媽肯定會多想。
算了。
好的,不好的,他一個人扛。
只要云初不提離婚,不離開他們的家,他隨她折騰,隨她懲罰。
霍宴州心里亂的不行。
他轉移話題吩咐高銘:“技術部兩個小組合并的事情你明天跟進一下,把張萌提上來當組長,”
高銘提出質疑:“霍總,張萌才剛轉正不到一年,兩個小組合并大組后研發團隊少說也得一百多人,她一個姑娘家能勝任嗎?”
霍宴州用手機發給高銘一張照片:“照片上這個人是張萌的父親,R國AI芯片技術核心工程師,跟現任公司勞務合同還有一周到期,你明天命人事部擬定任命書,三天后讓張副總陪同張萌去R國接人,不惜一切代價把人返聘到我們公司來,”
高銘反應過來,不由得露出佩服的眼光。
怪不得在一眾實習生中自家總裁指明讓張萌轉正。
原來自家總裁真正的目的是張萌的父親,R國頂級AI芯片工程師張建國。
高銘自己回想,在挖人才這一塊,他家總裁就沒輸過。
凌晨,霍宴州回到家,整棟房子漆黑一片。
他來到主臥門口,試探著伸手轉動了一下門把手,發現房門從里面反鎖了。
霍宴州渾身無力的把身體靠在門上,閉上了眼睛。
—
第二天上午,聞惜媛來酒店找謝安寧要錢。
謝安寧推脫說:“惜媛你放心,宴州昨天給了我六千萬支票的零花錢,我走的匆忙忘記拿了,我借你的錢過兩天一定還你,”
聞惜媛半信半疑:“你跟霍總的兒子都這么大了,霍家到底怎么回事,就算不看好你,怎么連孩子都不要了?”
謝安寧心虛的賠笑:“惜媛,宴州畢竟還沒有離婚,宴州這么優秀,她太太不肯離婚也情有可原,”
聞惜媛煩躁躁的說:“反正不管怎樣,你說好的這錢只用一個晚上,我再給你幾天時間,你趕緊把錢還我,”
聞惜媛這邊剛離開,謝安寧的手機響了。
謝安寧接了電話匆匆出了酒店。
城南一家小餐館門口,張桂蘭帶著謝安寧的哥嫂把謝安寧攔住不讓走。
張桂蘭說:“安寧你怎么欠人家那么多錢?”
謝安寧嫂子拽住謝安寧包包的帶子潑婦罵街:“謝安寧,當初你一心想攀高枝,我們為了幫你把所有錢都花在你身上了,你一聲不吭出國六年你老娘我們兩口子養了,你這才剛回國,就欠了別人一大筆錢,連帶著我們也不安生,”
謝安寧的哥哥指著謝安寧的鼻子罵:“你想給人家當小三你死遠點,別連累我們,你不做人我兩個孩子以后還得娶媳婦,”
謝安寧被她媽跟她嫂子一左一右拽的頭腦稀暈。
她情緒崩潰的推開兩人:“你們有完沒完?”
謝安寧看著自己的母親跟哥嫂,委屈的不行。
她質問她哥說:“哥,嫂子,六年前如果不是我偷偷給你們錢,你們能在京市買房給孩子上學嗎?”
謝安寧說:“你們吃的穿的住的還有兩個孩子的學費哪一樣不是我出的錢?”
謝安寧說:“我是見不得人,我是想攀高枝,我還不是想一家人能過的更好不再受窮?”
謝安寧的嫂子撒潑咒罵:“謝安寧,你少在這里裝可憐,我們現在被逼回來了,都是你惹的禍,你現在就給我們錢安家,不然我跟你沒完!”
謝安寧環顧路過的行人異樣的眼光,她隱忍著拿出手機給她哥嫂轉了十萬塊錢。
她說:“這些錢你們先拿著,等宴州把支票給我,我再給你們,”
看著哥嫂貪得無厭的嘴臉,謝安寧提醒他們說:“媽,哥嫂,你們記住了,我好你們就好,我不好你們也完蛋!”
謝安寧警告說:“霍家已經知道宴辭的身世了,我已經焦頭爛額了你們最好別給我添亂,就算有人把刀架在你們脖子上,你們能說的只有三個字:‘不知道’!”
謝安寧跟家人分開后坐立難安。
聞惜媛找她要錢,溫蔓那個老女人找她跟她的家人要錢,她母親跟她哥嫂也逼她拿錢。
她再不拿到霍宴州那張支票,沒等霍家那個老不死的醒過來,她就已經被逼死了。
謝安寧給霍宴州打電話打不通,每次給高銘打電話,高銘一直說霍宴州在忙。
越是聯系不到霍宴州,她越不安。
臨近中午,謝安寧來到云初所在的醫院門口,果然等到了霍宴州。
遠遠看著霍宴州從車上下來,謝安寧哭著跑到他面前說:“宴州,我求求你幫幫我,我實在活不下去了,”
霍宴州跟高銘相互對看一眼。
謝安寧指著馬路對面的餐廳說:“宴州,我有很多話想跟你說,我們找個地方坐下來聊好嗎?”
十多分鐘后,霍宴州跟謝安寧來到餐廳,謝安寧特意挑了一個靠窗的卡座。
謝安寧顧不上點餐,迫不及待的追問:“宴州,你為什么都不接我電話,你爺爺已經知道了宴辭的身世,他醒過來一定會找我興師問罪的,我該怎么辦?”
霍宴州不動聲色的安撫謝安寧說:“你放心,這件事是我承諾你在先,也是我說出去在后,我會負責到底。”
謝安寧聽到霍宴州的保證,激動的握住霍宴州的手哭了起來:“宴州,我就知道你不會對我這么狠心的,”
云初跟傅淮川帶著孩子進來餐廳,一眼看到了霍宴州跟謝安寧。
傅淮川說:“要不要換一家?”
云初指著霍宴州身后的位置說:“不用,就坐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