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宴州從醫(yī)院出來,謝安寧趕緊迎上前來。
小心翼翼觀察了一下霍宴州難看的臉色,謝安寧小心詢問:“宴州,你太太沒生氣吧?”
霍宴州停下腳步。
他冷著臉對謝安寧說:“謝安寧,我可以幫你一陣子,但不能幫你一輩子,宴辭小小年紀就能做出霸凌同學這種事,長大了就能犯罪,你好好教育一下,”
謝安寧下意識的替自己兒子辯解:“宴州你別把話說的這么嚴重,一個六歲的孩子他懂什么,再說了他剛轉(zhuǎn)學過去第一天,是同學們孤立他,他情緒不好才動手的,”
見霍宴州面色陰沉的嚇人,謝安寧說:“我知道這件事給你添麻煩了,等晚上回去我好好教育他一頓,保證不會再發(fā)生這種事情了,”
霍宴州心神不寧,整個人處在煩躁的狀態(tài)。
霍宴州沒等謝安寧把話說完,大步離開。
他沒有去公司,直接回了家。
傍晚,云初回來收拾行李,吳媽在廚房做晚飯,霍宴州在客廳的陽臺接電話。
云初簡單的收拾了一個行李箱走到門口,被霍宴州攔住。
霍宴州緊盯著云初的表情。
他低低的嗓音語氣商量著說:“我讓吳媽做了晚飯,吃完飯我送你去機場,”
云初看了霍宴州一眼,掙脫開他的手說:“有時間還是好好考慮一下離婚的事情吧。”
說完,云初頭也不回的離開。
霍宴州怔怔的望著云初決絕的背影,心里一陣沒來由的發(fā)慌。
他無力的把全身的重量全部靠在身后的墻壁上,整個人悶的厲害。
他們之間青梅竹馬二十多年的感情。
他不相信她對他一點感情都沒有了。
霍宴州來到客廳:“吳媽,晚飯不用做了,你先回去,”
深夜,陸裴野過來找霍宴州,發(fā)現(xiàn)茶幾上東倒西歪好幾個空的酒瓶,霍宴州躺在沙發(fā)上,明顯已經(jīng)喝多了。
陸裴野撿了個地兒坐下來:“稀奇啊,認識你這么多年還是第一次醉看你喝成這樣,”
霍宴州頭痛欲裂,他掙扎著坐起來。
他倒是想大醉一場,卻越喝越清醒,越是睡不著。
陸裴野見霍宴州不說話,問他:“你承認謝安寧是你太太,是不是已經(jīng)想好跟云初離婚了?”
霍宴州夾著香煙的指尖明顯一頓。
他抬眼看陸裴野:“云初告訴你的?”
陸裴野:“今晚在酒吧,聽謝安寧跟聞惜媛聊天聽到的,”
霍宴州煩躁的抽了一口煙。
他疲憊的開口說:“我把宴辭轉(zhuǎn)進貴族學校第一天,他把同學打進了醫(yī)院,安寧跟對方交涉沖撞了對方,高銘處理不了我才出手的,”
陸裴野嘆了口氣,說:“我知道,謝安寧母子倆沒有你得死,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你就當積德行善了,趕緊把婚離了,去跟謝安寧母子過,”
霍宴州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他悶聲說:“傅淮川是跨國大律,強勢的給學校施壓要求把宴辭開除,在醫(yī)院病房他錯把安寧認成我太太,我只是順水推舟,讓傅淮川看在霍家的面子上同意私了,”
陸裴野問霍宴州:“你想解決事情只是其一,你最在乎的還是謝安寧母子的名聲,你怕你的便宜兒子在學校里被人罵私生子,被人看不起,我說的沒錯吧?”
霍宴州承認:“這是安寧當初回國,我給她的承諾。”
陸裴野氣的高頻眨眼:“你跟云初結(jié)婚時,你給她的承諾呢?”
陸裴野:“你當著云初的面,承認謝安寧是你太太,你把云初置于何地?”
霍宴州煩悶的情緒有點收不住了:“她是我太太,一直都是!”
陸裴野說:“宴州,你到現(xiàn)在還不肯承認是嗎?”
陸裴野站在茶幾對面,他指著霍宴州說:“你之所以處處偏袒謝安寧母子,無非是仗著跟云初青梅竹馬二十多年的感情,仗著云初愛你,”
“你明知道你為了謝安寧母子做的這一切會傷害云初,但你還是做了,所以你害怕,你心虛,你不敢跟云初離婚,你怕你一放手,你就再也沒機會了!”
“宴州,辜負真心的人是要吞一萬根銀針的,云初一定會跟你離婚!”
...
陸裴野離開好一會兒,霍宴州都沒能從自己的思緒中走出來。
霍宴州思維停滯,胸口仿佛被人狠狠勒住一樣,呼吸開始不暢。
等云初從港城回來,他好好道歉,好好跟她溝通。
不管用什么辦法,他得跟云初盡快有個孩子。
孩子是夫妻之間最重要的紐帶,是夫妻感情的調(diào)和劑,是他們共同的責任。
等有了孩子,云初一定不會再有離婚的想法了,就算為了孩子她也會跟他好好過日子。
他也會加倍對她好,加倍補償她,努力讓她幸福,就像他們剛結(jié)婚時那樣。
接下來的三天,霍宴州有些魂不守舍。
執(zhí)行總裁辦公室里,高銘見自家總裁明顯走神的狀態(tài),硬著頭皮上前提醒:“霍總,太太回京的航班晚上八點,”
晚上八點,京市國際機場。
霍宴州看著云初的兩名同事從出口出來,上前詢問。
一名女同事說:“云主任說要在港城多留一天,給家里人買點禮物回去,”
霍宴州第一時間給云初打了電話,但是對方?jīng)]有接聽。
回到車上,霍宴州心里莫名一陣心慌。
他接連給云初發(fā)了幾條短信,等了半天也沒見對方回應。
高銘見自家總裁臉色難堪,忍不住開口:“霍總,都說港城是女人購物的天堂,太太每天工作繁忙,偶爾放松一下也是好事情,”
霍宴州覺得也對。
上次他姑姑給云初還有她的爸媽弟弟都帶了禮物,說不定她想挑點禮物當做回禮。
她不接他電話,不回信息,一定還在生他的氣。
讓她放松一下心情也好。
可是深夜,霍宴州像失了魂一樣,獨自在偌大的房間里來回徘徊無法入睡。
莫名心慌的感覺越來越厲害,好像下一秒就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發(fā)生一樣。
凌晨三點過半,霍宴州給高銘打電話,追蹤云初的手機定位。
第二天上午八點半,霍氏集團總裁辦公室。
高銘匆匆敲門進來:“霍總,太太的位置從酒店移動到了港城醫(yī)院,”
霍宴州喝咖啡的動作停止:“聯(lián)系港城醫(yī)院,”
高銘硬著頭皮說:“我們剛剛查到,太太預約了十點的人流手術,”
“啪!”
霍宴州手里咖啡杯應聲碎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