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安寧看見霍宴州陰沉著臉進了病房,心虛的往云初身后躲了躲。
云初淡定的收拾手機充電器。
霍宴州的視線在兩人身上來回切換,最終落在謝安寧身上。
霍宴州沉聲質問她:“你怎么會在這里?”
謝安寧眼神慌亂,連說話都不利索了:“我,那個,我過來給霍太太道個歉,”
霍宴州:“說完了嗎?”
謝安寧慌忙點頭。
霍宴州:“你可以走了。”
謝安寧猶豫著走出兩步,硬著頭皮停了下來。
她開口,語氣里帶著試探:“宴州,霍太太已經接受我的道歉了,我們剛剛,”
“別讓我說第二遍!”霍宴州冷著臉出聲打斷。
謝安寧偷偷看了云初一眼。
云初走到霍宴州面前:“你對謝小姐有承諾,也心疼她是受害者,愛而不得的感受我深有體會,沒有外人在的時候,你不用避嫌,我理解你們的不容易,”
兩人對視。
云初云淡風輕的語氣,認真的表情。
霍宴州垂在身側的雙手不自覺攥緊。
他的視線緩緩偏移到了謝安寧的身上,眼底一閃而過的冷意。
“對不起,我馬上離開,”
謝安寧嚇的手足無措,拿起包包就走。
看著落荒而逃的謝安寧跟神色凝重的霍宴州,云初輕嘆了口氣。
霍宴州到底是顧慮太多,沒那股子勇氣去沖破重重枷鎖,給謝安寧母子敞亮的未來。
霍家長輩寧愿霍宴州再娶也不接受謝安寧母子。
謝安寧又對霍宴州的話言聽計從不敢忤逆。
要是她不出手幫一把,這三口之家也得散。
云初從果籃里拿出一個橘子剝開嘗了一口。
然后,她把橘子遞到霍宴州面前:“謝小姐買的,很甜,你嘗嘗,”
兩人對望。
霍宴州沒有接云初遞給他的句子,而是握住了云初的手。
他說:“我會警告她不準再出現在你面前?!?/p>
云初不動聲色的抽回手。
她放下橘子,抽了紙巾仔細的擦手:“霍宴州,之前是我太矯情,想想古代那些大戶人家,哪一個不是三妻四妾,人家不也相處的好好的,”
霍宴州心口悶的厲害。
他緊盯著云初的表情,想從她的臉上看出些什么。
云初扔了紙巾,仰頭對上霍宴州的眼睛說:“如果這就是我的命,我接受命運的安排?!?/p>
霍宴州薄唇緊閉,看云初的眼神慢慢收緊。
云初說完,只覺渾身輕松,心情舒暢。
這段感情,她盡力了。
沒有多遺憾,也沒有什么好不甘的。
放下的人,熬過的事,都是過去。
從今以后,她的時間跟精力,只留給雙向奔赴的人和事。
她給了霍宴州一個無比輕松的笑容:“走吧,”
一路上,云初都在跟許靜煲電話粥。
霍宴州坐在云初身邊,陰沉著臉一言不發,近在咫尺的距離視線緊盯著云初。
回到家,云初直接進了浴室。
她在醫院里住了這么多天,身上都快包漿了。
云初吹干了頭發從浴室出來時,見霍宴州脊背挺直的坐在床邊一動不動。
云初默默收回視線朝更衣室走去。
霍宴州起身:“去疤痕的藥得堅持涂抹,”
見云初停下腳步,霍宴州走過來,拉著云初坐在床邊。
霍宴州幫云初把身上的浴袍往下拉,云初條件反射的攥緊衣領。
霍宴州手上的動作頓住,跟著眼神也暗了下去。
自從那次他情緒失控那般對她后,只要他主動觸碰她,她就會條件反射的呈防備姿勢。
霍宴州強壓下心底的情緒,連續幾個深呼吸。
他隱忍著開口說:“我幫你上藥,”
云初的情緒慢慢平復,松開攥緊的睡衣領口,扯過被子圍在胸前。
霍宴州慢慢褪下云初的睡衣,白|皙的肌膚上幾道清晰的鞭痕。
雖然已經結痂愈合,但那一道道痕跡仍舊礙眼。
霍宴州的動作很輕,很慢。
他試探的語氣開口說:“今天在病房里,”
“我下午還得回我爸媽那一趟,你動作快點,”
云初打斷霍宴州的試探。
她的腦子永遠繞不過他,面對霍宴州的試探,她最好的辦法就是盡量不開口。
臨近傍晚,霍宴州把云初送回了云家之后,來到了謝安寧租住的小區。
謝安寧看到進來的人是霍宴州,激動的連忙迎上來:“宴州,你怎么過來了,”
霍宴州環顧客廳,視線落在謝安寧的母親跟孩子身上。
謝安寧的母親張桂蘭見狀,趕緊領著孩子借口出門。
“宴州你坐,我去給你倒杯水,”
謝安寧殷勤的剛要轉身去給霍宴州倒水,霍宴州伸手掐住謝安寧的脖頸。
謝安寧嚇的大驚失色:“宴,宴州,你這是干什么?”
霍宴州深沉的眸子犀利的讓人脊背發寒。
他一字一句質問謝安寧:“在病房里,你都跟我太太說了什么?”
謝安寧第一次見霍宴州動怒,整個人嚇的打哆嗦。
她戰戰兢兢的解釋說:“宴州你誤會我了,那天晚上你太太為了幫助我,被你爺爺打了,我對你太太心存感激想去探望一下,我只是跟你太太好好道了個歉,其他的我什么都沒做!”
霍宴州掐住謝安寧脖頸的手慢慢用力:“謝安寧,跟我耍心機,你的道行還不夠!”
謝安寧眼看著霍宴州對她起疑,哭著發誓說:“宴州你知道的,我家世普通,我嫁過人,流過產,又生過孩子,就算你打死我,我也不敢再有六年前的想法!”
霍宴州臉色陰沉的嚇人。
謝安寧嚇的雙腿發軟,直接跪了。
她哭著替自己辯解說:“我只是想討好你太太,不想被你家人針對,我真的什么都沒有做!”
見霍宴州依舊不為所動。
謝安寧對天發誓說:“宴州,我用我的親生骨肉發誓,如果我對你心存不軌,就讓我的兒子死無葬身之地!”
霍宴州慢慢松了手上的力道,謝安寧連滾帶爬躲開。
如果不是為了能隨時提醒霍宴州,讓他時刻記住她為了他遭受了六年非人的折磨,讓霍宴州對她心存愧疚。
她早就把那個小孽種種給弄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