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面面相覷。
梁總饒有興致的問霍宴州:“宴州,你們認識?”
霍宴州偏頭看向云初。
云初目視前方,故意忽略霍宴州的視線。
霍宴州不開口,她也不出聲。
霍宴州是京市第一豪門霍家繼承人,能當眾叫他宴州的女人,算他母親溫蔓在內,不過寥寥幾人。
謝安寧當著眾人的面這么親密的叫他,就算有她這個擋箭牌,就算他們兩人不肯承認,大家心里也自有判斷。
謝安寧被霍宴州晾在一邊,難堪的不知道該如何自處。
她費盡心機才得到參加宏宇年會的機會,想靠自己的能力站在霍宴州面前,讓他刮目相看。
沒想到霍宴州會無視她的存在。
視線落在云初的身上,謝安寧眼底一閃而過的心機。
她抬起頭,大大方方的走到云初面前,熱絡的跟云初打招呼:“霍太太,好巧在這里遇見你們,”
云初淡淡的表情站在霍宴州身邊,故意不接謝安寧的話。
她能感覺的到,霍宴州握住她的手不自覺用力。
云初想不動聲色的想抽回手。
兩人并肩牽手站在一起,看起來無比和諧,暗地里卻在暗暗較勁。
云初知道霍宴州當眾對謝安寧冷淡,是為了保護她。
謝安寧這么急不可耐的當眾表演,是急于想公開她跟霍宴州之間的關系。
雙向奔赴的愛情,很難得,也很讓人羨慕。
云初決定幫他們一把。
她問謝安寧:“這位小姐,你這么親密的稱呼我老公,你跟我老公很熟嗎?”
謝安寧偷偷觀察了一下霍宴州的表情,被霍宴州的陰沉的臉色嚇到。
謝安寧急忙矢口否認:“對不起霍太太,您可能聽錯了,”
云初偏頭問霍宴州:“老公,是我聽錯了嗎?”
兩人對望,霍宴州復雜的眸子緊盯著云初的表情。
他說:“你覺得她錯,她就錯。”
周圍圍觀的賓客忍不住嘲笑出聲,看謝安寧的眼神帶著鄙夷。
謝安寧難堪的站在眾人面前,隱忍著不敢吭聲。
平時只要她開口,霍宴州幾乎有求必應。
沒想到今天晚上當著這么多人的面,他一心維護他的妻子,任由大家嘲笑她。
謝安寧隱忍著,把姿態放到了最低:“對不起霍太太,下次我說話注意,不會再讓您誤會了,”
謝安寧說完,不等云初開口,轉身就走。
人沒走出兩步,被陸裴野攔住。
陸裴野上下打量謝安寧,眼神輕蔑:“聞董,宏宇的年會什么時候自降門檻了?”
不等聞董開口,陸裴野又補了一句:“一個小網紅都能參加宏宇的年會,我還以為我走錯場子了呢,”
聞董見狀,趕緊吩咐身邊的人:“還不趕緊把這個女人扔出去。”
謝安寧見狀,本能的朝霍宴州身邊躲。
云初見謝安寧朝霍宴州過來,主動往一邊挪位置給謝安寧讓地方。
霍宴州伸手攬過云初的腰把人扣在身邊,同時給了云初一個警告的眼神。
云初接觸到霍宴州的眼神警告,不敢再輕舉妄動。
謝安寧跑到霍宴州面前,見霍宴州親昵的摟著云初,眼神也黏在云初身上,猶豫著停下腳步。
無奈之下,謝安寧主動介紹自己。
她說:“聞總,我是惜媛的朋友,是惜媛請我來玩的,”
就在這時,一個身材高挑氣質出眾的女人走過來:“爸,安寧是我請來的朋友,”
聞惜媛。
聞董最疼愛的私生女。
因為長相出眾氣質佳,在娛樂圈混的小有名氣。
陸裴野笑里藏刀:“聞小姐,就算你融不進真千金的貴女圈,也沒必要自降身份跟一個小網紅做朋友吧?”
陸裴野一句話,同時踩了兩個人。
不僅提醒了眾人聞惜媛是私生女。
同時告訴大家,謝安寧是個不入流的小網紅。
謝安寧自知身份卑微,不敢吭聲。
聞惜緣卻不買陸裴野的賬:“大家生來平等,都是憑本事賺錢,憑什么陸二少覺得你高人一等?”
陸裴野故意惡心她:“就憑我隨我爸姓。”
陸裴野一句話,戳到了聞惜媛的肺管子。
她剛要發作,被聞董阻止:“帶著你的朋友,現在就給我離開這里。”
聞惜媛氣的轉身就走。
謝安寧見狀,更是灰溜溜的夾著尾巴逃離。
她處心積慮好不容易接觸到這種場合,沒想到宴會還沒正式開始,她就出局了。
她出身普通。
但是云初娘家破產,比她也強不了多少。
再說,她現在自力更生,沒有伸手問霍宴州要錢。
可是云家一家都是吸血鬼,都靠霍宴州養著。
她到底哪里比不過她?
憑什么云初那個女人就能高高在上的陪在霍宴州身邊,而她就不能?
謝安寧不甘心的躲在宴會門口的門柱后面,偷偷給聞惜媛打電話。
眾人散去,陸裴野被人叫走,霍宴州把云初拉到一邊。
他深沉的眸子緊盯著云初的反應,他問她:“剛剛你又打算干什么?”
云初坦然開口:“我以為你們要世紀復合,就想著幫你們一把,沒想到你心愛的女人臨陣退縮了,”
霍宴州的臉色陰沉的快要能滴出水來:“你倒是想的開。”
云初表情淡定:“跟霍總打交道久了,心胸自然開闊,”
兩人無聲對望,霍宴州握緊云初的雙手,氣的胸口起伏的明顯。
他以為她吃醋了。
沒想到她想的是怎么撮合他跟謝安寧在一起。
遠遠的,云初看到宏宇的老夫人被一幫人簇擁著出來。
她不動聲色的抽回手:“你忙你的,我去跟聞老夫人打個招呼,”
霍宴州看著云初落落大方的朝一堆貴婦走去的身影,心里堵得慌。
她扣住云初手腕,幫她整理了一下披肩:“我去聞總那邊,一會兒出來不要亂跑,”
云初點了下頭,轉身離開。
她感覺霍宴州有點精分了。
上一秒質問她的眼神明明氣的想掐死她,下一秒又體貼的幫她整理披肩提醒她不要亂跑。
半個多小時后,云初從聞老夫人休息的偏廳出來。
她在宴會廳找了一圈,卻不見霍宴州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