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那些個太醫(yī)診脈后支支吾吾不敢說,奴才威懾了幾句他們才說實話,才知道太后娘娘確實是中毒了啊!”徐公公愁眉苦臉。
皇帝臉色陰沉:“還不快叫他們給太后解毒!若是太后有事,朕要太醫(yī)院全部陪葬!”
“把羅方這個小人拖出去斬了!”此刻皇帝也不想替羅方找替罪羊了,直接下令把他拖出去斬了,自己解氣不說,還能給天下人一個交代。
皇后得知整個太醫(yī)院都去給太后診脈的消息,心里暗道不好。
吩咐了正在給她診脈的周太醫(yī)幾句,她就急忙帶上姜幽蘭去御書房。
剛到御書房外,她就看見羅方被狼狽地拖出去。
皇后知道事情敗露了,太后是皇帝的逆鱗,連羅方都被處置了。
她扭頭看向姜幽蘭,眸色晦暗不明。
姜幽蘭被她看得心里發(fā)毛:“母后……”
“你做事應(yīng)該沒有留下太多實質(zhì)的證據(jù),進去之后別亂說話,一口咬定是姜驚華誣陷你,記住了嗎?”
不等姜幽蘭回答,她又繼續(xù)說:“如果她當(dāng)真有辦法給你定罪,無論如何也不能把本宮牽扯進來,本宮安然無恙,才能想辦法救你,知道嗎。”
皇帝看著皇后和姜幽蘭進來行禮,心中怒火中燒:“皇后,看看你教的好女兒!”
姜幽蘭跪在地上,無辜抬臉:“父皇,兒臣不知道做錯了什么,求父皇明示啊。”
皇帝沉著臉不說話,姜驚華適時開口:“皇姐,春畫一個奴才,怎么有能耐聯(lián)合周太醫(yī)毒害皇祖母!不知道皇祖母哪里惹皇姐不滿了,竟要慘遭毒手。”
姜幽蘭臉色大變,她做夢也沒想到春畫和周太醫(yī)這么蠢,談話竟然被姜驚華偷聽到了!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么,僅憑你一面之詞,如何能誣陷我身邊的宮女!”姜幽蘭盯著姜驚華,語氣里帶著些威脅的意味:“我知道皇妹對母后懷恨在心,但也不能這樣污蔑我,在這宮里還是別亂說話的好!”
皇帝聽到這話,更生氣了:“姜幽蘭!當(dāng)著朕的面你都敢威脅驚華,私底下還不知道多么無法無天!”
“父皇息怒啊!”姜幽蘭急忙低下頭:“難道父皇就眼睜睜看著皇妹誣陷兒臣嗎,她今日敢說兒臣身邊的侍女伙同太醫(yī)毒害皇祖母,明天就敢說母后要害父皇!兒臣從未做過這種事啊!”
雖然姜驚華沒有太多實質(zhì)的證據(jù),但皇帝已經(jīng)先入為主更相信她的話:“太后確實中了毒,三位太醫(yī)竟然都欺瞞朕,后宮之中,除了皇后,還有誰能做到!”
姜幽蘭眼珠一轉(zhuǎn):“父皇!定是姜驚華做的!后宮之中徐貴妃近些年總是對母后不敬,想來是她聯(lián)合姜驚華害了皇祖母,想要嫁禍給兒臣!”
皇后也適時補充:“聽說徐貴妃與驚華關(guān)系極好,還送了個小太監(jiān)到驚華宮中伺候呢。”
聽到這話,皇帝表情有些動搖。
姜幽蘭繼續(xù)說道:“父皇,兒臣自幼在您身邊長大,是什么樣的人品您還不清楚嗎!既然姜驚華可以空口白牙地污蔑兒臣說春畫和太醫(yī)說給皇祖母下毒,那兒臣還可以說是親耳聽到了琴心和太醫(yī)說給皇祖母下毒呢!”
“父皇,”姜驚華也跪下:“兒臣剛剛回宮,就算有通天之能也不可能同時買通三位在太醫(yī)院頗有地位的太醫(yī),反正如今確定了那三位太醫(yī)毒害皇祖母、欺瞞父皇,大可以分開審問,詐一詐他們!”
皇帝點頭:“就按驚華說的辦,你們都起來,徐志,傳周太醫(yī)。”
周太醫(yī)很快就被侍衛(wèi)帶了過來,跪下就求饒:“陛下饒命……陛下饒命啊!”
姜幽蘭想給周太醫(yī)使個眼色,但感受到皇帝的視線一直落在自己身上,就沒敢輕舉妄動。
倒是皇后神色淡淡,仿佛此事真的與自己無關(guān)。
“敢毒害太后,你可知這是株連九族的大罪!”徐公公厲聲質(zhì)問周太醫(yī)。
“求陛下開恩啊……微臣一時糊涂……”周太醫(yī)面如死灰。
“你一個太醫(yī),不可能平白無故生了害人之心,定是受人指使,如實招來,朕從輕發(fā)落。”皇帝沉聲開口。
周太醫(yī)猶豫一下,抬頭看向姜驚華:“三公主,微臣是給公主做事的,三公主救救微臣啊!”
姜幽蘭站起來:“姜驚華,事到如今你還有什么好說的!皇祖母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何要害她!”
皇后也嘆了口氣:“驚華回宮以來從未去給太后請過安,若是驚華見過太后娘娘慈祥寬和的模樣,想來也不忍心給太后娘娘下毒了。”
“周太醫(yī),誣陷本公主罪加一等,勸你還是實話實說。”姜驚華從容淡定:“而且你說謊也該說點正常的,本公主才剛回宮幾天,就能收買得動你了?但凡你說是徐貴妃指使的你,還算你有點腦子。”
周太醫(yī)一時啞口無言,片刻后才支支吾吾:“就是、就是你和徐貴妃……一起指使的微臣。”
“父皇,兒臣聽說每日這個時辰周太醫(yī)都會給皇后娘娘診脈,想來是全太醫(yī)院出動去慈寧宮的消息驚動了皇后娘娘,這才臨時吩咐周太醫(yī)指使兒臣,再審過其他兩位太醫(yī)就知道了。”
皇帝臉色陰沉:“徐志,把他帶下去,傳王太醫(yī)。”
王太醫(yī)此刻心如死灰,剛被帶進來就急急撲到姜幽蘭腳邊:“公主救我啊,公主救我!!”
姜幽蘭面色難看,暗暗給他使眼色:“王太醫(yī),你為何要隱瞞皇祖母中毒的事情?是不是徐貴妃指使的你?”
王太醫(yī)愣了一下,然后拼命點頭:“是徐貴妃!是徐貴妃指使的我!公主救命啊,我如果不按照徐貴妃說的做,她就要殺了我啊!”
皇帝看到二人的互動,臉色越來越難看:“當(dāng)著朕的面都敢這樣作秀,是真把朕當(dāng)傻子了嗎!”
“陛下,林太醫(yī)還帶上來審問嗎……”徐公公試探開口。
“不必了。”皇帝臉色難看地盯著姜幽蘭。
皇后輕輕咳了一聲,姜幽蘭噗通跪下:“父皇,兒臣一時糊涂啊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