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蕭墨衡往暖爐里添了煤,又拿出湯婆子給陸晚緹暖手。屋外寒風呼嘯,屋內卻溫暖如春。
"阿衡,"陸晚緹突然問,"如果我懷孕了,你會打我嗎?"
蕭墨衡正在倒熱水,聞言差點摔了茶壺:"胡說什么?"他放下水壺,大步走過來將人摟進懷里,"我打自己都不會打你,更別說你懷著孩子。"
陸晚緹把臉埋在他胸口,嗅著那股令人安心的氣息。她也不知道為什么會問這種傻問題,或許是今晚見了婚姻的丑陋面,突然對幸福產生了一絲不確定。
蕭墨衡捧起她的臉,認真望進她眼底:"晚晚,我們會是世上最好的父母。我們的孩子會在愛里長大,不用經歷我們受過的苦。"
陸晚緹眼眶發熱,她知道蕭墨衡說的話,他父親精神出軌,他母親工作犧牲后,不到三個月就娶了新婦進門,那時候蕭墨衡17歲了什么都懂。
有了后媽就有后爸,蕭墨衡在家里的處境一點都不好,后媽想養廢他,他就順從成為了軍區都說得紈绔子弟。
陸晚緹輕輕點頭,緊緊抱著他"我們以后會很幸福的。"
兩人泡完腳,相擁而眠。窗外,新年的第一場雪悄然落下,覆蓋了所有的喧囂與傷痕。這一夜,陸晚緹夢見兩個個眉眼像極了蕭墨衡的孩子,奶聲奶氣地叫她"媽媽"。
醒來時,天已大亮,陸晚緹起來出房間,看到蕭墨衡正輕手輕腳地準備早餐,"醒了?"蕭墨衡回頭,笑容比陽光還暖,"新年快樂,我的晚晚。"
年過得很快,正月十五的雪還未化盡,蕭墨衡就要出任務。陸晚緹幫他收拾行李,之后站在院門口,看著軍用吉普卷起一片雪霧,漸漸消失在視野盡頭。
她從積分商場兌換的特效藥——止血粉、退燒藥、抗生素,都是這個時代難得的好東西。蕭墨衡臨走前將它們小心收進貼身口袋。
"在家注意安全。"他緊緊抱住她,聲音悶在軍大衣領口里,"有事就找丁參謀和林嬸子,解決不了的都等我回來處理。"
陸晚緹點點頭,把臉埋在他胸前深吸一口氣,試圖記住這股冷松的氣息。直到車子駛遠,她才意識到自己的手指已經掐進了掌心。
中午,她草草煮了碗清湯面,卻食不知味。筷子在碗里攪了半天,面條都坨了也沒吃幾口。屋子里安靜得可怕,連暖爐的噼啪聲都顯得格外刺耳。
"晚晚,在嗎?"林嬸子的聲音從院外傳來,伴隨著輕輕的敲門聲。
陸晚緹連忙抹了抹眼角,起身開門。林嬸子挎著個竹籃站在門口,里面裝著幾個金黃的玉米面饃饃。
"想著你一個人吃飯沒意思,給你送點饃饃。"林嬸子熟門熟路地走進廚房,把饃饃放進蒸籠,"剛蒸好的,趁熱吃。"
熱騰騰的饃饃散發著糧食的香氣,陸晚緹的胃終于有了反應。她小口咬著饃饃,聽林嬸子絮絮叨叨地開解。
"剛結婚都這樣,我家老丁第一次出任務,我三天沒睡著覺。"林嬸子給她倒了杯熱水,"后來生老大時難產,他在邊境連個電報都收不到,三個兒子他都不在身邊,軍嫂就是這樣,得學會自己撐。"
陸晚緹聽著,目光落在墻上那張結婚照上。照片里的蕭墨衡穿著筆挺軍裝,嘴角含笑,而她靠在他肩頭,眼中滿是藏不住的歡喜。
"慢慢就習慣了。"林嬸子順著她的目光看去,突然壓低聲音,"對了,你知道徐副營長家那事兒最后怎么處理的嗎?"
這個話題成功轉移了陸晚緹的注意力。她搖搖頭,給林嬸子抓了把瓜子。
"肖華娟那孩子沒保住,徐副營長鐵了心要離婚,說寧可脫軍裝也不過了。"林嬸子嗑著瓜子,繪聲繪色地描述,"姜政委勸了半天沒用,最后上級安排人下來了解情況,得知后,直接特批了離婚申請。"
陸晚緹挑眉:"她肯離?"
"由不得她,為國爭光的軍人不是她能埋汰。"林嬸子哼了一聲,"年初六上級直接派人把她送西邊沙漠農場去了。聽說臨走前還鬧著要見徐副營長,人家壓根沒露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