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來到公社門口,領導拿名單安排去處,陸晚緹乖乖的跟著紅旗大隊的高村長走,去紅旗大隊的牛車上,陸晚緹乖巧地坐在高村長旁邊,從兜里掏出五顆大白兔奶糖:"村長叔,這幾顆糖給您甜甜嘴。"
高村長黝黑的臉上閃過一絲驚訝。他接過糖,嚴肅的表情松動了幾分:"女娃子懂事。記住,在咱紅旗大隊,不惹事、肯干活,就餓不著。"
"我一定聽話。"陸晚緹點頭如搗蒜。
后面走著的梁瑩瑩不屑地哼了一聲:"馬屁精牛車那么臟都坐,真臟。"
高村長耳朵尖,立刻回頭瞪眼:"不是嫌棄牛車?牛可是隊里的寶貝,能拉行李就不錯了。"說完一揮鞭子,牛車加速前進,把幾個城里娃甩在后面吃灰。
兩個多小時的崎嶇山路走下來,陸晚緹坐了半路就下車走路,走一個小時腳底板火辣辣地疼。
當紅旗村的輪廓終于出現在視野里時,她差點哭出來。進村后,差不多十分鐘,來到了知青點,眼前是一排灰磚平房,中間是公共堂屋,兩側分別是男女宿舍。高村長站在院門口大喊:"胡知青,來新人了。"
一個皮膚黝黑的高個青年快步走出來,咧嘴一笑,露出兩排白牙:"歡迎歡迎,我是知青組長胡明軒。"
陸晚緹打量著這個看起來樸實能干的青年,注意到他手掌上厚厚的老繭和曬得脫皮的鼻梁——這是個真正干過農活的人。
兩個女知青從廚房探出頭來。一個圓臉姑娘熱情地招手:"我是衛紅霞,這是牛招娣。"她旁邊的瘦高個女生只是冷淡地點點頭,眼神在幾個新來的女知青身上掃視,最后停在衣著最光鮮的梁瑩瑩身上。
"女知青的大通鋪住不下了,"高村長皺眉,"女宿舍已經擠了十五個人,再來四個..."
"村長,不是還有單間嗎?"胡明軒提醒道。
高村長一拍腦門:"對對,知青點旁邊還有五間空著的小屋,一年五塊錢租金。要租的現在報名。"
陸晚緹第一個舉手:"我租。"同時飛快地掏出五塊錢。
梁瑩瑩、**和安念心也相繼交錢。男知青里只有家境不錯的夏城租了一間。高村長收了錢,臉色好看了不少:"走,帶你們看房去。"
五間小屋并排建在知青點西側,每間之間隔著柴房。陸晚緹選了最邊上的一間,推開門,一股霉味撲面而來。
進門是個簡易灶臺,連著通鋪的火墻。里屋是一張占了半間房的土炕,炕頭連著灶臺的煙道,冬天燒火做飯時能暖炕。炕對面是空蕩蕩的儲物區,墻角堆著些陳年麥秸。
"火墻冬天要自己燒,"高村長交代道,"柴火去后山撿,別砍活樹。糧食需要按工分領,不夠的自己想辦法。"
陸晚緹簽了租房協議,送走高村長后,立刻關上門檢查自己的新家。炕上積了厚厚一層灰,墻角還有蜘蛛網。她從空間取出掃把和抹布,開始大掃除。
擦到一半,隔壁傳來梁瑩瑩的尖叫:"這破地方怎么住人啊,連張桌子都沒有。"
陸晚緹翻了個白眼,繼續埋頭干活。打掃完畢,她從空間取出兩床厚棉被,一張鋪在炕上,一張拿來蓋。下車后才覺得東北氣候有點冷。
之后又掛上自制的灰色窗簾,灶臺邊擺上鐵鍋和碗筷,看著空蕩蕩的房間,出門走在村間小路上。她向幾個趕著回去吃午飯的村民打聽后,徑直朝村東頭的高三叔家走去。
高三叔是紅旗村有名的木匠,院子里的刨花堆得有小山高。陸晚緹推開吱呀作響的柵欄門時,老人正蹲在屋檐下打磨一個木盆。
"高三叔,早啊。"陸晚緹笑著打招呼,"聽說您這兒有現成的家具賣?"
高三叔抬起頭,瞇著昏花的老眼打量來人。晨光中站著的姑娘穿著樸素的藍布衣裳,皮膚卻白得像是城里人,說話時嘴角帶著兩個小梨渦。
"新來的知青?"高三叔在褲腿上擦了擦手,"進屋看吧,都擺在里屋呢。"
里屋堆滿了各式木器——臉盆、木桶、柜子、板凳,甚至還有幾個雕花的梳妝匣。陸晚緹一眼相中了角落里那個榫卯結構的床頭柜,又選了個帶蓋的大木盆和兩個帶鎖的大木箱。
"這個儲物架也要。"她指著一個五層的架子,正好可以用來放糧食和雜物。
高三叔掐著指頭算了算:"二十三塊五,給二十三就成。"
陸晚緹爽快地付了錢,又額外塞給老人兩塊錢:"麻煩您家孩子幫我送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