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晚緹倏地睜開眼,病房里一片漆黑。走廊上偶爾傳來護士輕微的腳步聲。她靜靜等待了片刻,確認值班護士已經打瞌睡后,輕手輕腳地掀開被子。
動作利落地將枕頭塞進被窩,偽裝成有人睡覺的樣子。隨后她輕輕推開窗戶,七月悶熱的夜風撲面而來。
三樓的高度對普通人來說有些危險,但對陸晚緹來說不算什么。她抓住窗沿,靈巧地翻出窗外,順著排水管道穩穩落地。
夜色如墨,家屬區一片寂靜。陸晚緹像一只黑貓般穿梭在陰影中,很快回到了熟悉的筒子樓。二樓的窗戶漆黑一片,趙美玲和趙軍應該已經睡下。
鑰匙插入鎖孔的聲音在寂靜中格外明顯。陸晚緹屏住呼吸,緩緩轉動——"咔嗒",門開了。
屋內彌漫著一股廉價雪花膏和汗臭混合的氣味。陸晚緹從系統空間取出提前購買的迷煙,輕輕吹向兩間臥室。
等待片刻后,她聽到了趙美玲的鼾聲變得更加沉重。
"七七,掃描整間屋子,重點查找暗格、夾層等隱蔽空間。"
"掃描中......"
陸晚緹先摸黑來到趙大柱夫婦的臥室。借著月光,她看到這個房間比原主住的雜物間大了至少三倍,雙人床上鋪著時興的大紅花床單,墻角還擺著一臺嶄新的縫紉機。
"窗邊往下數第三塊磚頭里面有東西。"七七突然提示。
陸晚緹蹲下身,從空間取出一把小鏟子,輕輕撬開指定位置的磚塊。一個暗格顯露出來,里面放著一個紅木盒子,上面積了層薄灰。
盒子里整整齊齊碼著一沓沓大團結,還有各種票據。陸晚緹快速清點——五千三百七十二元現金,肉票、布票、油票、糖票若干,甚至還有五張稀有的自行車票和工業券。
"原主父親的賠償金..."她冷笑一聲,毫不猶豫地將整個盒子收入空間。
"繼續掃描。"
"床位置的磚塊下方還有隱藏空間。"
陸晚緹挪開雙人床,撬開地磚。這次是一個鐵皮小箱子,打開后金光晃眼——十二根小金條整齊排列,底下壓著幾件金首飾和一本牛皮筆記本。
筆記本上的內容讓陸晚緹瞳孔微縮。密密麻麻的記錄顯示,趙大柱五年來利用職務之便,先后倒賣了廠里近十噸鋼材,獲利近萬元。每筆交易的時間、數量、接頭人,都記得清清楚楚。
"真是自尋死路。"陸晚緹輕聲道。在那個特殊的年代,這樣的罪行足夠槍斃了。她將金條和筆記本一并收入空間,只留下空蕩蕩的暗格。
接下來的半小時,陸晚緹像一陣復仇的旋風,席卷了整個趙家。廚房里的米面糧油、臘肉雞蛋,客廳里的收音機,臥室里的被褥衣物,統統消失在她的系統空間中。
當她來到趙美玲房間時,這個平日趾高氣揚的繼姐正四仰八叉地睡在地上——陸晚緹連床都沒給她留。抽屜里的128元私房錢和幾尺布票轉眼易主。
趙軍的房間同樣沒能幸免。這個游手好閑的繼哥珍藏的《赤腳醫生手冊》下壓著的60元錢,成了陸晚緹的戰利品。
"掃描完畢,未發現其他隱藏物品。"七七匯報道。
陸晚緹站在一片狼藉的客廳中央,滿意地環顧四周。明早趙美玲和趙軍醒來,會發現他們除了身上穿的衣服,一無所有。
"該回去了。"她輕聲說,如來時一般悄無聲息地離開了趙家。
回醫院的路上,陸晚緹繞道去了鋼鐵廠辦公區。她從空間取出那本犯罪記錄,用匿名信的方式塞進了廠紀檢組的信箱。
東方泛起魚肚白時,陸晚緹已經安然回到病床,仿佛從未離開過。她將證據中最重要的幾頁拍照存入系統空間,剩下的原件就留給鋼鐵廠領導去處理。
"宿主,接下來怎么做?"七七問道。
陸晚緹閉目養神,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等。等趙大柱的罪行曝光,等公安上門。"
她摸了摸空間里那十二根金條。這些不義之財,正好用來置辦下鄉的物資。
陸晚緹知道,當太陽完全升起時,趙家的噩夢才真正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