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門被推開,沈父沈母走了進來。沈母手里還拿著化驗單,看到陸晚緹時明顯一愣。
"媽,"沈宴之介紹,"這是陸晚緹。"
"晚晚啊,"沈母放下單據,不知為何松了口氣,"終于見到你了。"
陸晚緹緊張地鞠躬:"叔叔阿姨好。"
沈父點點頭,目光卻在她臉上多停留了幾秒:"路上辛苦了吧?宴之有沒有欺負你?"
寒暄中,陸晚緹注意到沈母時不時看向她,眼神困惑又熟悉。當沈母遞給她一個削好的蘋果時,甚至下意識說了句:"你最愛吃的。"
"謝謝阿姨,"陸晚緹接過蘋果,"您怎么知道?"
沈母一怔,隨即笑道:"宴之提過吧。"
檢查結束后,沈宴之借口倒水,在走廊上攔住母親:"覺得眼熟?"
沈母皺眉:"奇怪,明明是第一次見,卻總覺得熟悉..."她搖搖頭,"特別是她吃蘋果的樣子,感覺裴晚那孩子一樣。"
沈宴之望向病房。透過玻璃窗,能看到陸晚緹正俯身聽奶奶說話,長發垂落的弧度,側臉微笑的弧度,都與記憶中的某個身影完美重疊。
"媽,"他輕聲喃喃自語的說,"有時候,奇跡真的存在。"
陸晚緹和奶奶聊了一會就跟沈宴之回家,沈宴之還去市場買了菜,準備做晚飯。陸晚緹咬著蘋果看沈宴之切土豆。他的刀工極好,土豆絲細得能穿針,陽光下像一堆晶瑩的玉線。
這時門鈴響起來,"我去開。"陸晚緹趿拉著拖鞋走向玄關。
門外站著的人讓她有點懵,是言遲和裴晚,這對她曾經作為"裴晚"時最熟悉的人,言遲比記憶中更成熟,西裝筆挺,眉宇間的冷峻絲毫未減;裴晚則挽著他的手臂,一襲米色風衣,溫婉如初。
"你好,"裴晚微笑著遞上一個禮盒,"聽說阿宴帶太太回來了,我們特地來拜訪。"
陸晚緹手緊了緊。跟言遲婚禮結束后,她直接脫離了,就再沒見過言遲了。而現在,她頂著"陸晚緹"的身份站在這里,感覺還挺有趣的。
"晚晚?誰???"沈宴之的聲音從廚房傳來,伴隨著急促的腳步聲。當他看到門口的人時,手臂立刻環住陸晚緹的腰,力道大得讓她微微皺眉。
"言總,"沈宴之的聲音比平時低了八度,"怎么有空過來?"
言遲的目光在陸晚緹臉上多停留了兩秒:"看到你的車在車庫,想著應該是回來了。"他微微頷首,"不請我們進去坐坐?"
客廳里的氣氛微妙得能擰出水來。陸晚緹端著茶壺過來,沈宴之接過茶壺,指尖在她手腕上摩挲了一下。
"陸老師在哪所學校工作?"裴晚好奇地問。
"H市三中,教數學。"陸晚緹下意識回答,隨即意識到這是裴晚最討厭的學科,差點笑出聲。
言遲突然開口:"我們是不是在哪里見過?"
沈宴之的茶杯重重放在桌上:"言總說笑了,晚晚一直在H市生活,怎么會見過。"
"是嗎?"言遲的目光像X光般掃過陸晚緹的臉,"總覺得很眼熟。"
二十分鐘后,言遲夫婦告辭。走到門口時,言遲突然回頭,目光直直看向陸晚緹:"陸老師,新年快樂。"
直到那輛黑色邁巴赫駛出視線,陸晚緹長舒一口氣,沈宴之從身后抱住她,下巴抵在她肩上:"晚晚,這輩子都不能離開我。"
"不會,這輩子都跟緊你了"陸晚緹輕聲問。
沈宴之吻了吻她的耳垂,"好,我們永遠都不會分手"
沈父沈母回來時,沈宴之剛把最后一道菜端上桌。沈母一進門就抽了抽鼻子:"紅燒肉?難得啊,阿宴下廚了?"
"媽。"沈宴之接過母親手中的醫療包,"晚晚想吃。"
沈母這才注意到站在一旁的陸晚緹,眼睛一亮:
"我兒媳婦越看越好看"
她拉著陸晚緹的手上下打量,"阿宴說你喜歡喝蓮藕湯,我特意讓食堂老王留了最新鮮的藕。"
沈父則沉默對陸晚緹點點頭,眼神溫和。他比沈宴之矮半個頭,但那股不怒自威的氣勢如出一轍。
飯桌上,沈母一邊打包飯菜一邊解釋:"奶奶出院了,非要回小叔那兒,我送點吃的過去。"
她朝陸晚緹眨眨眼,"明天帶你去看她。"
陸晚緹乖巧點頭。沈家的相處模式讓她新奇——沒有豪門的繁文縟節,只有醫生家庭特有的高效與務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