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晚緹伸手輕觸他心口處的一道箭傷,那是曾經(jīng)為她擋下。
"疼嗎?"她輕聲問。
赫連決握住她的手,將掌心貼在自己心口。"這里更疼。"
他低語,"每一天,每一刻。"
床幔無聲垂落,遮住一室春光。赫連決的吻如雨點(diǎn)般落下,從唇瓣到頸項,再到鎖骨...十一年來的克制在這一刻土崩瓦解,床榻發(fā)出不堪重負(fù)的吱呀聲,與急促的呼吸交織在一起。
溫泉房外,暗衛(wèi)們默契地退到更遠(yuǎn)的崗位。他們都是跟隨赫連決多年的心腹,知道王爺這十一年來是如何度過的。如今誰也不敢打擾這難得的溫存時刻。
"輕點(diǎn)..."陸晚緹的聲音帶著哭腔,手指在他背上留下道道紅痕。
赫連決稍稍放慢動作,吻去她眼角的淚水。"還疼嗎?"他問,聲音里滿是憐惜。
陸晚緹搖搖頭,主動抬頭吻他。這個舉動徹底擊潰了赫連決最后的自制。床 幔劇烈晃動,兩人的身影在燭光下交 融。
夜深時分,赫連決將熟睡的陸晚緹緊緊摟在懷中,生怕一松手她就會消失。月光透過窗欞,在她恬靜的睡顏上投下斑駁的光影。他輕撫她的發(fā)絲,目光繾綣。
"晚晚,"他在她耳邊低語,聲音輕得如同嘆息,"這次,我絕不會再讓你離開。"
陸晚緹是在渾身酸痛中醒來的。陽光透過雕花窗欞灑在錦被上,身旁的位置已經(jīng)空了,只余淡淡的龍涎香氣證明昨夜并非夢境。
"憋了十幾年的男人,真是惹不起啊..."她扶著酸軟的腰肢慢慢坐起,聲音沙啞地抱怨道。然而當(dāng)她看到床邊整整齊齊擺放的衣物時,心頭不禁一暖。
那是一套鵝黃色的襦裙,配著同色系的繡花鞋和海棠花簪——正是她最喜歡的款式。赫連決甚至連貼身衣物都備好了,尺寸分毫不差。
"宿主,赫連決安排了兩個女暗衛(wèi)保護(hù)你。"七七的聲音適時響起,"就在院外梧桐樹上。"
陸晚緹微微頷首。她早已察覺到那兩道若有若無的視線,但既然是他的人,她便安心接受這份帶著控制欲的保護(hù)。
梳洗完畢后,她從小門回到隔壁院落。管家焦伯正在指揮丫鬟們打掃庭院,見到她立刻躬身行禮。
"陸姑娘,小小姐已經(jīng)喂過了,正在偏廳玩耍。"
陸晚緹甜甜一笑:"謝謝焦伯伯。"
老管家明顯怔了怔——這聲"焦伯伯"的語調(diào)語氣,竟與當(dāng)年的寧晚小姐一般無二。他仔細(xì)打量眼前女子,容貌雖只有三分相似,但那眼神笑容卻像極了故人。
"王爺吩咐了,姑娘有什么需要盡管開口。"焦伯壓下心中疑惑,態(tài)度愈發(fā)恭敬。
陸晚緹接過咿咿呀呀的妹妹玩了一會,決定去南大街逛逛。把妹妹交給湯嬤嬤照顧,就出門了。既然赫連決進(jìn)宮了,她正好趁機(jī)熟悉一下盛京。
南大街比記憶中更加繁華。綢緞莊、首飾鋪、茶樓酒肆鱗次櫛比,小販的叫賣聲此起彼伏。陸晚緹抱著妹妹走進(jìn)鴻運(yùn)大酒樓,選了二樓臨窗的位置。
"小二,來兩個招牌菜"她吩咐伙計。
菜很快就上來,陸晚緹正品嘗著美味佳肴,樓下突然傳來激烈的爭吵聲。只見樓梯口圍了一群人,一個身著紅衣的英氣女子正指著粉衣少女厲聲斥責(zé)。
"宿主,穿粉色衣服的是侯府庶女孫清婉,"七七實(shí)時解說,"罵她的是鎮(zhèn)國大將軍嫡女路牧瑤,旁邊那個男的是丞相府嫡次子莫亭書。"
陸晚緹挑眉,這莫亭書她倒是聽說過,京城有名的紈绔子弟,沒想到居然同時招惹了將軍府和侯府的小姐。
"路姑娘何必動怒?"孫清婉楚楚可憐地躲在莫亭書身后,"我與莫公子什么事都沒有..."
"什么事都沒有?"路牧瑤冷笑,"你們都背著我無媒茍合了,還說什么事都沒有?"
眼看爭執(zhí)升級,陸晚緹看得津津有味,還不忘填飽肚子。突然,孫清婉護(hù)住小腹驚叫一聲,莫亭書立刻將她緊緊護(hù)住。
"宿主,孫清婉懷孕了。"七七提醒道。
路牧瑤顯然也看出了端倪,怒極之下抬腳就踢。孫清婉應(yīng)聲倒地,裙擺瞬間染上刺目的鮮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