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琳也得知了創建‘ars’的人,是掌管伊伢山的景琛。白發男孩久翼說此人是個狠角色,年紀輕輕手段毒辣,十幾歲就弒父上位拿下了一方之主的位置。
她抬眸,在這赤莫宗待了這么久,也該出宗看看了。
在這個地方葉琳見到的貧瘠窟還只是冰山一角,更大的錯綜復雜的勢力還沒有摸清。走出宗門的葉琳直奔一個地方而去,有一個地方是她了解這里最快的途徑,貿易市場。
這片大陸的中心地帶和她進入這里的邊沿地帶完全是天壤之別,這里的人不用金錢作為貨幣,而是用等價的物質資源,譬如水資源,武器,鋼鐵。各家的勢力都會在這里派遣人手來換取匱乏需要的資源,葉琳就等著暗自記下他們的弱點。
收集了解得差不多了,葉琳走出了貿易市場。沒走出多遠,危險就找上了門。有人注意到了她的舉動,悄悄跟了上來。從背后襲了上來,葉琳躲閃,埋伏的人將她團團圍住。
一個男人走了出來,帶著綠寶色般的眼眸,插著口袋。
“我的人說白毛帶回來個外來者,就是你吧。一直躲在赤莫宗不肯出來,這一出來就這么著急打探,不安分啊。”
來人正是伊伢山的景琛,葉琳聽到他的聲音起,眼中透露出一絲不可置信。
景琛見葉琳一言不發,有一絲不滿,“給我上,我倒想知道你有什么本事讓久翼那個家伙看重。”
葉琳面對他們的進攻游刃有余,景琛也在觀察著她的身手。
她沒有使出全力,但這幾人也完全不夠看的。葉琳踢飛最后一個人,那人爬起來要繼續。
景琛攔住了他,準備親自來,跟她過兩招。
葉琳沒出手,他輕笑:“怕了?”
景琛先發制人,她與他過招。隱藏著不讓自己露出破綻,她知道他的招數也要裝作反應不過來的樣子。
在他的眼里確是她不敵,葉琳踢出一腳與他相抵,禁閉室受的傷還沒痊愈。葉琳胸口陣陣作痛,他拿著匕首偷襲,她下意識想要用出那招,卻及時止住。
肩膀生生受了他一刀,他趁機解下了她的護目罩。葉琳與他拉開距離,閉著雙目。
一把飛鏢直沖景琛面門,他揮刀擋開。
“景山主這么對我的客人,不太好吧。”久翼出現。
葉琳聽著他的說,原來他就是景琛。
見久翼來了,兩人實現對視,一場無聲的硝煙彌漫開來。
景琛臉上掛著淡淡的笑,率先打破了這種氛圍。
“原來的赤莫宗的客人,我見她行事可疑,還以為是外陸的間諜呢?”
“不是所有外陸人都是間諜的,景山主不是最清楚了嗎?”
久翼是在暗中說他血脈不純的事,景琛眼中裹挾著憤恨。
今天畢竟沒有合適的由頭,也不是時候。他帶著假面,
“是我想的不周到了,我向你道歉,最近抽不開身,有空我一定登門致歉。”
“景山主以后還是別這么莽撞的好。”
景琛抿唇讓出了路,兩人走過去后,他不懷好意地盯著。
等走出一段距離后,久翼摸著他的良心,“嚇死我了,嚇死我了。”
“怎么樣,我剛才是不是很威風。景琛這就放我們走了,話說你怎么自己出宗了,還好我來得及時。”
葉琳睜開了眼,久翼把遮目罩遞給她,“你眼睛不是挺好看的嗎?干嘛要遮起來。”
她透過反光的鏡面看清自己的眸色,已經變回了黑色。
“你不是說這里的人在外面生存不了嗎?”
“是啊,有什么問題嗎?”
“景琛是這的人嗎?”
久翼點了點頭,“是,不過他身上有一半外陸人血脈,她的母親是從外陸來的,所以就算他是山主的兒子也不被伊伢山認可,沒想到他直接殺了不服他的人,用手段接管了伊伢山。”
這就說得通為什么葉琳在外面見過他了。
那是有一次葉琳接了一個任務,拿到一件叫做“倒金皿”的東西。
她打聽到它的下落是在一個神秘商戶手里,于是葉琳潛入了這里。
她偽裝成了一個清秀的男子,化名阿曾,成了那家商戶的手下。
那時的景琛被人做深先生,一群穿得板正的男子站成一排。
“深先生,這些是新選拔的人。”
景琛掃了幾眼,“嗯。”
一眼望去有一個凹陷的一角,其他人都是身高差不多個個挺拔,唯獨那個矮了幾分。
景琛走到葉琳面前,“你叫什么。”
葉琳目光不懼,“阿曾。”
“個頭差了些。”
人是管事的招進來的,主人不滿意他也要承擔,管事在一旁說道:“阿曾雖然身高不占優勢,但各方面都很優秀。”
“行,那就留下吧。”深先生不太在意。
阿曾就做為深先生的隨行保鏢跟在他身邊,這個深先生會收集一些珍稀的東西放在他的寶庫,葉琳要的東西也在其中。
深先生與歐萊人有些往來,葉琳沒有著急取得倒金皿,這是個不錯的機會拿到歐萊國在高國的商務名單。
阿曾跟著深先生出入各種場所,“他”站在他身后,深先生隨意地坐著。
對面的老板翻看著合同,眉頭皺起,“深先生,這百分之八的點是不是太高了呀?”
“嫌高,找別人啊。你這批貨這么麻煩,我已經沒跟你多要了。”深先生絲毫沒把對方放在眼里。
對方來了脾氣,“你以為除了你別人就做不了嗎?”
“隨便。”深先生起身離開。
“站住。”老板的手下掏出了槍。
“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啊,我做生意這么多年,你出去問問誰不給我幾分面子啊?”
深先生撣了撣身上的灰,“你臉這么大還要什么面子啊?”
“我現在給你兩個選擇,要么你分毫不收幫我運這批貨,要么就留下一只手我放你走。”
“你這個蠢貨不僅臉大還挺敢想啊?”
男人被激怒,掀翻茶幾,“想個屁!”
深先生修長的腿踹出,茶幾砸了回去,男人踉蹌著往后撤。
跟他進來的人只有阿曾一個,“他”見機也拔出了槍,一槍一個射向老板的手下。
深先生瞄準男人扣下扳機,老板狼狽的躲閃著。而身后的人阿曾全部都幫他擋下,老板的下屬掩護著男人,內間一片槍火連連。
深先生的手槍子彈都打光了,阿曾聽到子彈空匣。立馬轉頭連續射擊擾亂他們的視線,將槍拋給他。
深先生接到槍幾下解決了阿曾身后想要偷襲的人,兩人又各自轉身,對付襲來的敵人。
最后一槍爆頭老板的心腹,打傷了男人,深先生的手下也都控制住了會場,沖了上來。
深先生擦了擦手,帶著壓迫的眼神走向他。男人捂住傷口往后挪,“深先生是我沒有眼色了,百分之八的點沒,沒問題,我現在就能簽。”
他抓起地上的煙灰缸,男人神色驚恐,沖著他的頭狠狠砸了下去。
男人額頭鮮血直流趴在地上,深先生抓起他的頭。
“我也給你兩個選擇,這批貨我收你十五個點幫你安全送到,要么我直接殺了你搶了這批貨。”
男人再無囂張的氣焰,含糊不清地應著,“我選一,我選一。”
深先生嫌棄地丟下他的腦袋,帶著人走出了這里。
屬下為他打開車門,上車時他頓了一下,“阿曾,你也上來。”
阿曾跟著他上了寬敞的車,深先生脫下外套甩在一旁。
“過來。”
阿曾走到他面前,望著“他”冷冽的眼睛他有一瞬失神,從前從來沒有注意過“他”的眼睛。
他看著他這張易容過的臉,自然眼睛也是偽裝過有變化的,但那雙眼睛讓他心生異樣。
“你這雙眼睛倒是好看地突出。”
“說說吧,你是誰的人?”
“我是深先生雇來的保鏢,負責保護您的安全。”
“別在這裝聽不懂,你一個保鏢能有那樣訓練有素的身手。”
“我之前有個生了病的妹妹和我相依為命,我才選擇做打手日夜練武,想要賺更多的錢。后來錢有了,可她的病還是沒能治好。”阿曾的眼里泛著淚花。
深先生眼神中透著玩味,拔出自己的刀放在桌子上。
“拿起它。”阿曾握在手中。
“挖出你的心來,讓我看看你的忠心我就相信你說的。”
阿曾沒有遲疑面不改色地將刀尖扎進自己的心口,深先生連個眼神都沒看向那邊。
血滴車在子鋪的地毯上,深先生卻始終沒有發話。
阿曾終于面露恐懼癱軟在地,哀求他,“深先生,我不想死,我想著活著,我答應過妹妹會好好替她活著。”
深先生這才表情稍緩,俯著身子,“記住,是誰給了你活著的權利。”
阿曾頻頻點頭,“是深先生。”
他露出了滿意的表情,“下去處理吧。”
阿曾連忙離開,他拿起酒杯喝了一口,吩咐他的心腹,“去查查他。”
“您既然懷疑他,為什么不干脆直接殺了他?”
他抿著酒回味著甘苦,剛才他如果真的心智堅韌,那深先生必定不會留他,這樣的人最難掌控。
“他身上有著人性的弱點,這樣的人才有利用的可能。”
心腹點了點頭,“是。”
阿曾回到自己的住處,解開襯衣裸露出肌膚,他的肩上紋著一株如彎刀細柳般延伸著藍色的草,叫做“暨藍草。”
顯著神秘又迷惑的視覺效果在她瑩白的肌膚上,像生了根綻開般栩栩如生。阿曾側著臉低垂著眼眸,明暗的光暈混在一處斜射下來,如藝術品般的美感永遠定格。
她在肩上纏繞著繃帶,包扎好傷口,阿曾眼神冷冽地盯著深先生所在的方向。
心腹一腳一步踏在地上,步伐穩快。他扣響門進去,來到深先生面前。
“已經查到了阿曾之前的過往。”深先生翻開資料。
“確實和他說的一樣,有一個妹妹后來因病去世了。那段時間他整宿整宿練武,醫院的人也都認識他,確認是他。”
在自己房內的阿曾勝券在握般勾唇。
深先生若有所思,屬下開口:“這個阿曾是不是真的沒問題?”
“不用查了,把阿曾調到我身邊。”狐貍尾巴會有露出馬腳的一天。
心腹領命出去,深先生把調查資料拍放在桌上。
這幾日給了阿曾假讓他在房間養傷,“扣扣扣——”
阿曾站在房前打開了門,看到來人,“管家。”
“嗯,身體怎么樣了?”
“好多了。”
管家開口寒暄了幾句,“明天你跟著深先生,貼身保護他的安全。”
“我知道了。”管家走后,阿曾關上了房門,一下午都沒出來。
夜晚阿曾換上夜備衣,躲過安防系統,潛入地下倉庫,來到寶庫前。
隱形腕環放在門前掃描,大門自動打開。阿曾拉開千斤重的防護門,看了眼四周悄無聲息地進去。
這庫房里包羅萬象,各類的物品他都有些,書畫,古玩,機器設備,種子,布料,軍火東西齊全。他收集這些一定有用途,阿曾找到了他要的“倒金皿”,在上面貼上了微型追蹤器。
默默把一切恢復原樣,阿曾正準備離開,乍然傳來門被開啟的聲響,阿曾閃身藏了起來。
進來的正是深先生,他一個人打量著寶庫,走到保險柜前打開它,放了什么進去。阿曾被他的身軀擋住視野,沒有看清。深先生放好以后關上了保險柜,離開了這里。
阿曾等著他走遠,他來到保險柜前,看向了他離開的方向。好半晌,阿曾確認他走遠后,直接離開了這里。
明早,阿曾早早地等著深先生出門,深先生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上了車。
目的地到達廢棄的碼頭,一搜巨大的輪船緩慢駛來,靠岸停下。
深先生的人跟船上的人說著什么,回來時在他耳邊說了幾句。
心腹喊道:“裝船,動作麻利點,快點。”
深先生的人手都行動了起來,掀開一張張巨大的塑料布,貨物就藏在下面。
他們將貨物裝上船,深先生在一旁看著。
沖鋒遠程槍的鏡頭外,槍殺手在遠處的平房頂上盯著這一幕。鏡頭鎖定了深先生,瞄準他的腦袋。
一顆子彈無聲地射向他,阿曾看向空中,推開了深先生。
地面上出現一個彈洞,沖擊力讓觸地反彈的子彈蹦出老高。
所有人都掏出了槍,又是一陣槍林彈雨。打手把深先生圍在中間,嚴密地防護著。
“嘭”的一槍不知從哪來的一下爆頭了一個打手,瞬間倒地。
一批人沖進了碼頭,個個帶著狠勁,兩方人馬廝打起來。
打手邊護著深先生邊擊倒沖過來的人,阿曾自然也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