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剛到老宅,就出了點小意外。周子冉調試劑的時候,手一抖,蛋白酶復合液灑了點在案上,剛好濺到白硯書的袖口。
“哎呀!”周子冉趕緊拿紙巾擦,“對不起對不起,這試劑有點黏,別蹭到衣服上?!?/p>
白硯書剛要伸手,就被張景宸拽到身后。他拿出濕毛巾,小心翼翼地擦著她的袖口,動作輕得像怕弄疼她:“別動,這試劑得用溫水擦,不然會留印子。”
周明遠坐在旁邊,看得直樂:“景宸這細心勁兒,比我當年對我老伴兒還強?!?/p>
等收拾干凈,重新調了試劑,修書才繼續。這次輪到分第四頁,紙層比第三頁更脆,白硯書捏著竹刀的手都有點抖。張景宸站在她旁邊,一只手悄悄托著她的胳膊,聲音放得很柔:“別緊張,慢慢來,我看著呢?!?/p>
周子冉在旁邊架著掃描儀,忽然說:“有了!第四頁下面有行小字,像是坐標!”
三人湊過去看,屏幕上顯出幾行淡墨字:“蘭園東廊,第三柱下,一尺深?!?/p>
“這是藏東西的地方??!”周明遠激動地站起來,“我太爺爺當年說,沈家有批寶貝藏在蘭園,原來在這兒!”
白硯書卻皺了皺眉:“蘭園現在是文物保護單位,不能隨便挖。而且這坐標是不是真的,還得驗證。”
張景宸點點頭:“先把書修完,等看清第五頁的地圖,再做打算?!?/p>
下午修書累了,三人決定去看張景宸說的那套帶院子的房子。房子在巷尾,是棟老兩層樓,院子里真有棵老桂樹,枝椏都伸到二樓窗邊了。
“怎么樣?”張景宸拉著白硯書的手,指著西屋,“這間給你當修書室,窗戶朝東,早上陽光正好。院子里可以種蘭草,我已經問過房東,允許我們翻土。”
周子冉在院子里轉了圈,拍了張照片:“這地兒不錯,比酒店舒服多了!硯書,你們什么時候搬?我來幫忙?!?/p>
白硯書看著院子里的桂樹,又看了看身邊的張景宸,嘴角忍不住往上揚:“下周吧,等把書齋的東西收拾好?!?/p>
晚上回去的路上,張景宸手里拎著個竹制的小盒子,里面是他下午特意買的竹書簽,刻著蘭草紋?!敖o你的,”他遞給白硯書,“以后在新家修書,用這個夾書頁?!?/p>
白硯書接過書簽,指尖碰了碰上面的刻痕,是他熟悉的笨拙紋路,卻比任何貴重的東西都讓人心暖。她抬頭看他,剛好撞進他的眼睛里,里面有路燈的光,像星星落在里面。
“景宸,”她小聲說,“我們明天去買張竹制的書案吧,要大點的,能放下掃描儀和恒溫箱?!?/p>
張景宸笑著點頭,伸手把她攬進懷里:“都聽你的,你想要什么,我們就買什么。”
白硯書靠在他懷里,聽著他有力的心跳,臉頰微微發燙。她輕輕戳了戳他的胸膛,聲音帶著點嬌嗔:“你說,以后咱們天天在這兒修書,會不會有一天看膩了這些竹簡文書呀?”
張景宸握住她亂動的手,放在唇邊輕輕一吻,目光溫柔地凝視著她:“怎么會,有你在身邊,哪怕是再枯燥的東西,也會變得有趣起來?!?/p>
白硯書臉頰更紅了,她別過頭,小聲嘀咕:“就會說甜言蜜語。”
張景宸笑著湊近她耳邊,呼出的熱氣讓她耳朵發癢:“我說的可都是真心話,要不,我證明給你看?”
說著,一吻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