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霄看著色澤誘人的紅燒土豆,吸了吸鼻子,嘴上卻硬:“哼,肯定是想來討好我們……”
話沒說完,就被他大哥林岳拍了一下后腦勺:“有的吃還堵不上你的嘴?蘇阿姨手藝好,人也好,爸,你說是不是?”
昨天林淵跟他說了許多,林岳也不傻,當然能看出來。
爸單身了這么多年,都是因為要拉扯他們兄弟三個。
如今好不容易有了喜歡的人,他們當然得幫一把了。
林明輝看著飯菜,心里暖融融的,瞪了林霄一眼:“吃飯都攔不住你胡說八道?!?/p>
自己卻先夾了一筷子土豆,味道確實好,比之前那個嬸子做的強多了。
他心里對蘇慧的好感又添了幾分。
另一邊,江寧寧趁媽媽去送飯,悄悄把初級營養液滴了幾滴到水壺里,那里頭裝的是靈泉水。
等蘇慧回來,便倒水給她喝。
“媽,快喝點水,累了吧?!?/p>
蘇慧不疑有他,接過喝了大半杯,咂咂嘴:“咦?今天這水好像有點甜?”
“是嗎?可能是我新打的井水吧?!?/p>
江寧寧笑瞇瞇地掩飾過去。
看著媽媽氣色似乎都好了一點,她心里偷偷樂開了花。
過了幾天后,蘇慧已經徹底適應了鄉下的生活,江寧寧的腳徹底好了。
她也、偷偷把兌換出來的止血草和金銀花種子種在了空間那塊小小的黑土地上,每天用靈泉水澆澆水。
看著它們冒出嫩綠的小芽,長得格外茁壯,心里充滿了期待。
不知道這些東西到時候種出來,會變成什么樣子。
這天下午,天氣有些悶熱。
江寧寧想去附近山坡看看有沒有可以用到的草藥。
剛走到山坡附近,就聽到一陣壓抑的悶哼聲,以及若有若無的血腥味。
江寧寧心里一緊,下意識躲到一棵大樹后,小心翼翼探頭望去。
只見不遠處一個草叢里,似乎倒著一個人。
那人即使蜷縮著也能看出個子很高。
他臉色蒼白,嘴唇緊抿,額頭上全是冷汗。
一只手緊緊捂著小腹的位置,指縫間有暗紅色的血跡滲出。
他的另一只手則握著一把沾血的匕首,眼神警惕地掃視著周圍,像是在防備什么。
當他的視線掃過江寧寧藏身的大樹時,雖然沒發現她,但瞬間的鋒芒讓江寧寧心臟猛地一跳。
這人……絕不是普通的知青。
他身上的傷,還有眼神里的煞氣,分明是經歷過危險場面的。
只是這會兒,他似乎失血過多,身子都有些搖搖晃晃了。
江寧寧猶豫了。
救?還是不救?
這人看起來就是個巨大的麻煩。
可看著他蒼白年輕的臉龐和不斷滲出的鮮血,江寧寧又做不到見死不救。
不救他,他絕對會死在這里。
想到這里,江寧寧咬了咬牙。
“算我倒霉!”
她嘀咕一句,最終還是從樹后走了出來。
“喂……你、你還好嗎?”
男子猛地一驚,匕首瞬間對準了她,眼神如同受傷的孤狼般兇狠警惕:“誰?”
“我、我是山下村里的?!?/p>
江寧寧被他嚇了一跳,連忙擺手:“我沒有惡意,我看你受傷了,需要幫忙嗎?”
男子的目光在她臉上停留了幾秒,只是那目光看起來,有些奇怪。
失血帶來的眩暈感越來越強,他最終像是耗盡了力氣,匕首掉在地上,人也跟著昏了過去。
江寧寧:“……”
看著昏迷不醒的陌生男子,以及他小腹上的傷口,江寧寧一個頭兩個大。
就在江寧寧俯身要扶他時,他伸出手攥住她的手腕。
“我是新報道的知青,剛剛在山上受到了野豬攻擊……”
陸臨鋒的語速很慢,光是這么說話,都耗盡了他的力氣。
沒想到這么巧,他竟然在這里又遇到了她。
“啊?”
這下輪到江寧寧懵了,野豬?
江寧寧愣了一下,目光飛快地掃過他小腹的傷口。
這傷口整齊深徹,更像是利刃所傷,哪里像是野豬獠牙能造成的?
而且,哪里的野豬會只攻擊一下就跑沒影了,連點掙扎追逐的痕跡都沒有?
她心里疑竇叢生,但不管他是誰,因為什么受傷,再不處理,他可能真就沒命了。
“好,我知道了,你是被野豬傷的?!?/p>
江寧寧順著他的話應了下來,試圖讓他放松。
“你先松手,我得趕緊給你止血,不然你挺不住?!?/p>
聽到她的話,陸臨鋒緊繃的神經似乎松懈了一絲。
攥著她的手緩緩松開,再次陷入了半昏迷狀態。
只是眉頭依然緊緊皺著。
江寧寧不敢耽擱。
她迅速看了看四周,確認無人后,先是將那把匕首撿起來,用旁邊的草葉擦干凈血跡,塞回他隨身帶著的那個背包里。
這東西可不能留在現場。
接著,她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掀開他捂著小腹的手。
傷口暴露出來,血肉模糊,看得她心頭一顫。
她強自鎮定,悄悄從空間里取出用靈泉水浸濕過的干凈布條,又拿出一個小瓷瓶。
里面是她之前搗好備用,具有消炎止血效果的草藥糊糊。
她動作麻利地先用水濕的布條小心擦拭傷口周圍的污跡和血痂。
冰涼的觸感讓陸臨鋒在昏迷中瑟縮了一下。
然后她把草藥糊糊仔細地敷在傷口上,再用干凈的布條一圈圈纏繞包扎好。
江寧寧的動作算不上多么專業,但勝在仔細利落。
用的草藥和布條也都用靈泉水處理過,效果遠比這個時代普通的處理方式要好得多。
做完這一切,江寧寧額頭上也冒出了細汗。
她看著暫時止住血的傷口,微微松了口氣。
就在這時,陸臨鋒的眼睫顫動了幾下,又緩緩睜開了一條縫。
失血過多讓他視線模糊,只能依稀看到眼前女孩清秀的輪廓和那雙寫著擔憂的眼睛。
他嘴唇翕動,聲音微弱得幾乎聽不見:“多謝……麻煩你……別告訴別人……我怕……”
話沒說完,他又合上了眼,像是徹底暈了過去。
江寧寧看著他即使昏迷也難掩俊朗的側臉,心情復雜。
他最后那句話,與其說是請求,更像是一種下意識的警惕。
這個男人的來歷,絕對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