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彌陀佛!善哉善哉!”波比裝模作樣地念了一句,笑容猥瑣,“小娘子,佛爺看你印堂發黑,怕是要倒大霉啊!不如…跟我們走一趟?讓佛爺好好給你‘開解開解’,‘消消災’?”他那目光,像沾了臟東西的手,在南風露出的脖子和手腕上亂摸,充滿了**裸的占有欲。
南風胃里一陣翻江倒海,惡心得差點吐出來!
那目光像針一樣扎在皮膚上!
一股寒氣從腳底板竄到天靈蓋,巨大的恐懼讓她全身發僵,猛地后退一步,后背重重撞進顧西洲懷里。之前在藥鋪受的委屈和此刻洶涌的恐懼惡心混在一起,讓她腿軟得幾乎站不住。
顧西洲眼前一片漆黑,但那撲面而來的、比劉金貴兇惡百倍的骯臟氣息,瞬間引爆了他壓在心底的冰冷怒火!
又是這種不入流的雜碎……找死!
他心里冷得像冰。
修為是廢了,靈根也枯了,但骨子里那份屬于強者的本能,豈容這種下三濫如此放肆!
尤其……是她!他能清晰地感覺到緊貼著自己的南風,身體抖得像風中的落葉,那恐懼透過薄薄的衣衫,狠狠刺進他的骨頭縫里。
丹田廢了,眼珠子也沒了。想當年老子多威風,現在居然被這種小癟三欺負——真他娘是虎落平陽被犬欺!
南風……絕不能讓他們傷到她!
現在這情況,只能裝腔作勢,賭一把了!
可是……我要是硬沖出去,南風怎么辦?
“平安?”
顧西州嗓子啞得像破鑼,重傷讓他說話都打顫,可那話里的嘲諷勁兒,比冰刀子還冷。
他那兩個空眼窩子,居然像長了眼睛似的,死死“盯”著超人強的方向,那股陰沉勁兒,好像能看穿人心里的臟東西。
“搶東西就搶東西,非套件和尚皮,”他慢慢說著,每個字都帶著刺,“這也配叫佛門善緣?”
他吃力地抬起還好的那條胳膊,像個渾身是傷還死護崽子的老鷹,把南風又往自己身后那點小地方塞了塞。
就這么個動作,把他最后那點力氣都抽干了,瘦得只剩骨頭架子的身體晃了晃,眼看就要倒。
“呸!給臉不要的臭瞎子!”
波比被這話戳到肺管子,火氣“噌”地就上來了。
周圍已經有人探頭看熱鬧,他臉上掛不住,脖子上的青筋都爆起來了。
波比心里罵:就他媽一個廢人,還敢嘴硬!正好在師兄面前表現表現,讓這些看熱鬧的知道知道佛音寺的厲害!
“我師兄心善,懶得跟你這垃圾計較!這靈藥放你們手里,純屬糟蹋好東西!拿來吧你!”
話還沒落音,他那蒲扇一樣的大手猛地抓出來,五指像鐵鉤子,帶著風就朝南風懷里的靈合果抓去!
“住手!”
顧西州扯著嗓子吼,聲音都劈了,靠著耳朵聽動靜,剩下那點本能讓他抬起沒斷的左胳膊去擋!
可他這身子早就廢透了,丹田空得像個破篩子,別說護體的氣了,連點熱乎勁兒都沒。眼珠子沒了之后,感覺也遲鈍了大半,動作慢得像蝸牛。
“砰!”
一聲悶響!顧西州干瘦的左胳膊狠狠撞在波比粗壯的手腕子上。誰強誰弱,一目了然!
緊接著——
“咔嚓!”
一聲脆得讓人牙酸的響!顧西州的胳膊以一個嚇人的角度彎了過去,骨頭斷了!
疼!鉆心的疼瞬間淹沒了所有!他本來就慘白的臉徹底沒了血色,豆大的汗珠子從額頭鬢角嘩嘩往下淌。
“公子——!”
南風發出一聲凄厲到極點的尖叫,把街角的安靜都撕碎了。
她啥也顧不上了,撲上去就用細手指頭去掰波比那鐵鉗子似的手腕。
“滾開!等會兒佛爺再好好‘收拾’你這賤骨頭!”
波比一臉獰笑,兇光直冒,反手就是一記狠推!力氣大得像是甩開一個破麻袋。
南風只覺得一股巨力撞在胸口,嗓子眼一甜,尖叫戛然而止!
整個人像斷了線的風箏,被狠狠甩飛出去,“咚”地一聲重重砸在冰冷堅硬的青石板上,聽著都疼。
手肘、膝蓋在粗糙的石頭上蹭過,立刻皮開肉綻,血珠子冒出來,染紅了粗布衣服。
懷里抱著的靈合果也飛了出去,一顆像玉石一樣溫潤的果子滾在地上。
超人強那綠豆小眼瞬間放光,肥胖的身體這會兒居然出奇的快。他那沾滿泥巴的僧鞋猛地一腳踏出,不偏不倚,正踩在那顆滾動的靈合果上!鞋底的臟泥巴糊滿了果子,汁液被擠出來,在土里洇開一小片污跡。
“師兄牛逼!干得漂亮!”
波比得意地狂笑起來,看著地上掙扎著想爬起來、渾身是土和血的南風,還有胳膊斷了、就憑一股狠勁兒硬撐著沒倒、身體卻抖個不停的顧西州。
那刺耳的狂笑,灌進顧西州被劇痛和怒火塞滿的耳朵里。
他剩下的那點模糊聽力,聽到了南風摔在地上的悶響,還有她忍不住泄出的痛苦嗚咽。
斷臂的地方疼得像刀子在絞,每喘一口氣都帶著濃重的血腥味。眼前那片永遠抹不開的黑暗,現在好像也染上了絕望的血色。
他用還算完好的左胳膊撐著地想爬起來,像頭快死的狼,不肯在敵人面前徹底趴下。
可斷臂的劇痛扯著早就粉碎的丹田,剩下的那點力氣早就耗光了。
最后,他像個被扔掉的破布娃娃,徹底癱倒在冰冷堅硬的青石板上,胸口劇烈起伏,喘氣聲跟破風箱似的。
腦子暈乎乎的,疼得厲害,意識在黑暗里沉沉浮浮,黑暗邊緣好像有金星亂冒,但很快又被更深的黑吞沒。
“呸!不識抬舉的狗東西!”
超人強往地上狠狠啐了口唾沫,綠豆小眼里閃著又狠又興奮的光,像禿鷲看見了死肉。
他連看都懶得看腳下那顆靈合果——本來是他想要的東西,現在成了他顯擺威風的道具。
那肥胖的身體帶著一股混合著劣質酒和汗臭的惡心味兒,像座移動的肉山,直直地朝摔在地上、正掙扎著想爬起來的南風逼過去。
他咧開嘴,露出一口又黃又黑的爛牙,嘴里呼出的氣又熱又臭。
那雙沾滿油污酒漬、指甲縫里全是黑泥的肥手,毫不掩飾地伸出來,“嗤啦”一聲,粗暴地抓住了南風胸前那片早就被扯亂的粗布衣襟!
想干什么,瞎子都看得明白!
超人強心里又狠又興奮:臭瞎子徹底廢了!果子到手了!現在該輪到這小娘們了!在這兒,佛爺就是王法!這細皮嫩肉的……嘿嘿,光是想想就渾身來勁!叫啊,叫得越慘老子越爽!
“小賤人,給臉不要臉是吧,嗯?”
他聲音嘶啞低沉,帶著讓人惡心的喘氣聲,肥腦袋湊近南風蒼白冒汗的臉,“佛爺這就讓你知道知道……啥叫‘大兇’臨頭…嘿嘿嘿…”
那粗重渾濁、帶著濃烈酒臭和汗酸的熱氣,像核廢氣一樣噴在南風臉上。
“畜生!滾開!!”
南風眼睛瞪得快要裂開,屈辱和恐懼像冰水一樣凍透了她全身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