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嗚……

冷風吹過南天門。

可各自領到100元獎金的張隊長等人，看著手機里的賬戶余額，卻掌心微微發熱。

獎金，又創新高了！

武云坐在旁邊的云上，看看前后左右。

又看向發獎金的考官。

“果位商店，還不出現么？”

之前他獨自抵達，果位商店不出現。

如今他帶著張隊長等人抵達，果位商店也不出現？

這商店的出現，到底有沒有時辰，有沒有規律，有沒有規矩？

考官立在風中，骯臟的長袍隨風飄搖。

“我不知道。”

武云無可奈何，只好在這南天門下，繼續等待。

閑暇之時，又和張隊長聊起小黃毛。

“黃小忠，他說是我的學生？

“他讓你們找我求救？”

張隊長等人愣了片刻。

“那倒沒有。”

“他沒說找你求救。”

“好像之前聽他吹過一次，說是你的學生。

“假的么？

“您不認識他？”

武云恍然明白過來，這里面多少有點誤會……可能是張隊長把黃小忠吹的牛皮當真了。

便在此時，一溜小黑點從遠方浮現，漸漸變大，漸漸變清晰，赫然是一條長長的隊伍。

當先之人，穿著寬袍大袖，赫然便是柳夜！

張隊長等人這才明白過來，不知不覺間，他們竟然把柳家人給超了過去？

莫副隊長捧著手機，看到信號配對申請彈出。

“這什么呀？

“黃小忠的配對申請？”

點擊同意后，赫然彈出一副直播畫面……原來是黃小忠身上戴了針孔攝像頭，在一定距離內，自動匹配了隊友的設備！

張隊長等人湊上前，看到莫副隊長手機，眼神都亮起來。

“我們隱蔽，準備好觀察！”

武云在旁邊，也略感意外。

針孔攝像頭？

或許還真能搞到關鍵信息？

他和張隊長等人，便一起離開南天門，躲到高處的云層里。

看到柳夜等人浩浩蕩蕩找考官領了獎金……

又看到他們領完獎金后，那座果位商店才堪堪從不遠處的云層中緩緩浮現……

又看到他們浩浩蕩蕩，進入那商店的大門……

武云嘆了口氣。

“無論誰先來到南天門，都沒有用。

“無論柳家人來得多晚，也沒關系。

“這座果位商店，就是在等他們。

“他們就是規矩，就是時辰啊。”

武云知曉，飆云大賽是星斗天宮在選拔仙官，是昔年斗姆元君所定，可為何會偏向一個不知道從哪來的柳家？

“也真是邪了門了。”

不遠處，張隊長等人圍成一圈，守著手機屏幕，越來越興奮。

“要進去了！”

“要進去了！”

“黃小忠立大功！”

“到門口了！”

“進去了！”

下一刻……

【信號失去連接】

所有人，都沉默了。

白高興一場。

再看遠方那座宮殿，看到黃小忠的背影，隨著長長的隊列，消失在門洞里。

……

吱嘎……

大門關閉。

上百號人不敢出聲，站在大殿里。

黃小忠混在其中，悄悄調整自己的位置，讓腰帶的隱形攝像頭，能照見遠處柳家人的桌子。

便見十幾個仙二代圍桌而坐。

“好啦，既然都進來了，我們就再講講規矩。

“所有人，都排隊，上來按手印。”

柳夜掏出一個爛本子，丟在桌上。

黃小忠瞇著眼睛，遠遠看到本子封面上，寫著“家奴名冊”幾個大字。

“按完了手印，就是仙家家奴。

“做成了家奴，就上去買云。”

柳夜一指頭頂。

黃小忠隨之看到，懸浮在大殿上空的小木屋……這就是真正的果位商店？

“每個家奴，二十塊錢以下的云，隨便買。

“超出二十的部分，和以后賺的獎金，都歸家族。

“聽懂了么？”

很快，大殿里百十號人，就開始排隊做家奴。

每一個人都不敢說話，不敢出聲，只是在面對柳夜時露出諂媚的笑，自行咬破手指，在那臟兮兮的家奴名冊上按下手印。

黃小忠親眼看到，每一個按完手印的人，腰都彎的更自然，頭都低的更到位，臉上的笑容也更加諂媚，仿佛憑空多了好幾年做奴才的經驗。

“真的有效果？

“按一個手印，就能把人收為家奴？

“死心塌地的家奴？

“真邪門啊……

“仙道世家，到底又還有多少邪門的東西？”

他排在隊伍后面，跟隨隊伍緩慢前進。

偷偷抬起頭，看那懸浮在上空的小木屋。

“還是很快的……”

每一位家奴騰云上去后，購買果位的速度，都很快！

伸手一指，便可選貨。

掃碼付款，完成交易。

小木屋里的老太婆售貨員，甚至懶得多說半句話，每當有人掃碼付完款，就把仙官帽丟上柜臺，任人取走。

“我買的云呢？”

剛付完款的中年男人，拿起仙官帽，不等話說完，腳下的白云就變大、變亮、變紅，變成他剛買的火燒云。

黃小忠看他踩著火燒云從上面飛下來，飛到柳家人身后去，擠到家奴的隊列邊緣，終于弄明白了購買果位的全部流程。

“很簡單啊。”

他掏出手機，看到自己微信里的一百三十塊獎金。

又看向前方，看到十幾個仙家子弟都圍桌而坐，或在收家奴，或在說說笑笑聊天。

仙家子弟們身后，幾十個家奴有的佩刀、有的持斧。

再看看自己腰間的針孔攝像頭……

“今天拍到了柳家的秘密，還拍下這么多狗腿子的臉，已經非常成功！

“只是我來到這大殿中，如果不想做家奴，只怕走不出去。

“不如搶了果位，從窗戶飛出去！”

他眉一皺，牙一咬，心一橫，腳下白云生，“嗖”的一聲，駕云騰空而起，脫離隊列，飛上半空，沖入那懸空木屋！

不等下方眾人反應過來，不等自己站穩腳跟，便扶著柜臺，快速看過貨架上各色云朵模型，找見一朵價值120元的，便伸手一指。

再掏出手機，對準柜臺的二維碼……

鏡頭中，沒有二維碼。

只有一只蒼老、褶皺、修長的手，把二維碼捂住。

是商店的售貨員老太婆，此時捂著二維碼，面無表情，淡淡開口。

“你要買的這朵，名為靈芝香云，有《靈芝香云志》記載，夫天地有靈卉，歷萬劫而孕奇香。其精魄升騰，結為慶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