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真?”
一聽這話,王全立馬來了興趣,開口問道。
他們也不傻,要真帶頭下去搶魚。
就算最后法不責(zé)眾,那也是跟陳家結(jié)仇了。
可現(xiàn)在,只要推到河下面那小子,就能白拿十斤魚!
那可是冰面,推倒一個人有什么難的。
“不僅是真的,而且任你挑,鯉魚、鯰魚,你想拿哪一條......”
“王皮!”
江塵話還沒說完,岸上的王權(quán)突然喊了一句。
剛站起來的王皮,忽的整個人前撲而出,想要攔腰抱住江塵。
臉上獰笑:“小子,一起摔也算吧!”
這可是冰面上。
只要被抱住,那肯定是兩人一起摔!
兩兄弟一人吸引江塵的注意力,一人突然襲擊,配合倒是不錯。
可王皮剛前撲一步,忽覺身體一歪,再次倒在冰面上。
低頭一看,江塵一腳踢在了他的脛骨上,單腳站在冰面上,竟然紋絲不動。
“啊!斷了,斷了!”
王皮才覺得劇痛傳來,在冰上抱著腿哀嚎。
“忘了說,你能抓著我一起摔,也算。”
可王皮只顧捂著腿,在冰面上痛的打滾,已經(jīng)聽不清江塵說的什么了。
哀嚎聲傳到岸邊,那些想跟潑皮渾水摸魚的村民,都下意識的往后退了退。
“廢物。”
王全看弟弟又被一腳踢到,罵了一句,從岸上跳下來。
王全比王皮高出整整一個頭,身形也壯碩不少。
光是站在那,就威懾力十足。
“你說的,一起摔也算。”
“算,不管你用什么法子,能把我摔倒就拿十斤魚走。”
“那我就不客氣了。”
王皮忽然弓步前踏,一拳砸向江塵肩膀。
這一拳出來,竟然真像那么回事。
這王全,說不定也練過幾天把式。
江塵也重視了幾分,下半身紋絲不動,腰背一轉(zhuǎn),避開直拳。
剛避開,王全一直下垂的左手同時抬起,寒芒一閃,指向江塵雙目。
“刀!”
而王全的獰笑也越發(fā)張狂。
當(dāng)街傷人,他不敢。
但沒幾個人能看見刀刺來,還紋絲不動的!
只要將江塵嚇退,再想絆倒還不是簡單。
江塵看見刀的時,確實汗毛乍起。
但反應(yīng)更快,提臂抬肘,拳變爪,正好扣住王全的手腕。
拇指發(fā)力,匕首同時脫手,被江塵在左手接住。
王全雙目微睜,沒想到這一手江塵都能反應(yīng)過來。
“你們兩兄弟,還真是一路貨色啊!”
江塵順勢往后一扯,王全身體瞬間失衡,撲倒在地。
見到刀,江塵自然不再留情,手中多了三分力。
王全根本反應(yīng)不及,臉直挺挺的砸在冰面。
冬天的冰面硬似鐵石,人臉砸上去是什么后果。
岸邊眾人,只看到王全倒下,鮮血從冰面上散開。
過了片刻,被砸懵的王全才蜷縮起身體哀嚎。
轉(zhuǎn)過身來時,鮮血和鼻涕從他指縫間流出來,想必鼻子都被砸碎了。
“喜歡玩刀?”
江塵手中把玩著匕首,看向鼻涕、眼淚、鮮血一起往下流的王全。
王全對上江塵的目光,只覺得成了被盯著的獵物,當(dāng)即聲音發(fā)顫:“我逗著玩呢,你別沖動,別沖動。”
王全想要起身,可冰面打滑,怎么也站不起來。
江塵手腕一轉(zhuǎn),匕首劍射飛出,在王全眼中不斷放大。
“別.....”
王全只覺兩腿間一熱。
同時匕首從臉旁劃過,扎入冰面三寸,刀柄還在微微發(fā)顫。
王全嚇得又往后挪了幾步,又趕緊捂著褲子。
還好冬天穿得厚,別人看不出來,否則就丟人就丟大了。
江塵這才看向岸上剛剛起哄的那幾個潑皮:“還有誰想吃魚的,來吧。”
他這些天練拳,雖說打法沒怎么進(jìn)步,但樁功一日不曾落下。
下盤不說穩(wěn)如泰山,起碼比這些普通人扎實得多;
更何況在冰面上,他站穩(wěn)樁功以不變應(yīng)萬變。
這些村中百姓,不論誰攻過來,他都有自信不倒。
剛剛起哄的幾人,看到王全臉上血肉模糊的樣子。
同時往后退了一步,想躲進(jìn)人群中。
他們想吃魚,可不想挨打啊!
更何況這一下摔得血肉模糊,吃多少魚恐怕也補(bǔ)不回來。
江塵掃過眾人,看向其中一個青年:“你不是想吃鯰魚嗎?下來。”
那人膝蓋一軟,連連擺手:“我......我開玩笑的,不吃了,我不吃了。”
“鯉魚的那個呢?”
剛剛那些起哄的,此刻卻沒了一點聲音。
其他村民也紛紛后退,他們終究只是從眾,本就怕惹事。
剛才只是有點想渾水摸魚而已,現(xiàn)在帶頭的被打了,哪還敢有其他的動作。
真當(dāng)江塵覺得結(jié)束了,人群后面又?jǐn)D出一個人來。
那人見到江塵,笑道:“江塵啊,你跑我們村耍好大的威風(fēng)啊!”
江塵也笑了:“賈叔,吃魚?”
賈凡連連擺手:“可別,我這老胳膊老腿的,要是在河面上摔一下,說不定就起不來了。”
“這樣啊,那沒人想吃了?”
眾人全都沉默。
江塵剛剛那一手,加上王全的慘狀,哪還有人敢動手。
江塵這時卻開口:“不過呢,既然都是鄉(xiāng)里鄉(xiāng)親的,這個冬天大家過得都不容易,這些魚我就當(dāng)便宜賣了吧。”
“賣?”
好幾人立馬來了興趣。
魚算是最便宜的葷腥了,要是價格不貴,買來開葷也也不錯啊。
“多少錢啊?”有人高聲發(fā)問。
“雜魚,十五文一斤;鯽魚,二十文一斤;鯰魚貴一點,三十文一斤吧。”
“十五文一斤?這么便宜?”
因為連年荒年,米價大漲,十五文只能買一斤粟米。
在這兒卻能買一斤魚;
就連鯽魚也才二十文一斤,這價格比春汛時還低啊。
“我買!這就回去拿錢!給我留著!”
立馬有人心動,喊著回去拿錢,馬上過來買。
又有人開口:“拿粟米換行嗎?”
“不行,只要錢。”他們是挑著擔(dān)子來的,可不想再挑著粟米回去。
“那我換錢去!”
反正粟米在村子里也是硬通貨,換些錢再來買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