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
江塵承認他確實有一絲絲的好奇,古代青樓是什么樣的。
可瞥見門口攬客的老鴇的滿臉橫肉,還有旁邊幾個姑娘臉上掉渣的厚粉,頓時沒了一探究竟的興致。
“我不進里面去,你跟著我就好。”
說完,他身子一轉,鉆進了花香樓側面的小巷。
走進去后,江塵停住,對著沈硯秋開口:“你在這兒幫我守著,我去見個朋友,很快就出來。”
沈硯秋往巷子里探了眼,一股混雜著酒臭、嘔吐物的惡臭撲面而來。
她嫌惡的捂住口鼻,聲音發悶:“你朋友......住在這種地方?”
“對......我很快就回來。”
江塵沒多解釋,快步往巷子深處走。
沈硯秋只覺得他見過丹鳳后,有些神神叨叨的,也不知要干什么。
但還是聽話地轉過身,盯著巷子口。
不知道江塵什么時候出來,就在心里默默數著數......
江塵走到巷子最里側一個暗窗前。
心念一動,召出龜甲。
龜甲光芒閃過,一枚卦簽泛著微光飄了出來:
【命星:山民】
【今日運勢:平】
【中兇:花香樓有富家女子落入風塵,若能將其救出,可得豐厚報酬;然福禍相依,恐因此身陷險境。】
第二枚卦簽被他取走。
而第一枚卦簽,他買走了誘獸香后也同樣消失不見。
只留下這一枚中兇簽了。
恰好,江塵還余下一次抽走卦簽的機會。
抬手取走卦簽,卦簽立刻在眼前化作流光。
隨后,他眼前場景變幻,如同走進了花香樓內。
花香樓內,也有著類似聚樂樓中戲臺。
只不過此刻是幾個身著薄紗的女子,正有氣無力的跳著舞。
或許因為是白天,客人不多,連舞姬也都是上了年歲的。
很快,視角轉變,到了高臺后給舞姬登臺的六層階梯前。
階梯用粗麻布蓋著,看似普通。
但麻布下的梯身側面,卻藏著一道與木紋貼合的暗門。
“果然是密室,竟然就在一樓下面,難怪青云找不到。”
視角繼續下沉,穿過暗門后,是一條狹窄的地道,盡頭隱約有微光。
等看清里面的景象,江塵的眉峰擰成一團。
幽暗的地牢里立著幾十根木樁。
一半木樁上都鎖著個女人,脖子被鐵鏈拴著。
面容枯槁,身上的衣服大都被撕得稀爛。
空木樁旁,還殘留著發黑的血跡,恐怕早不知道用過多少次了。
看到這場景,即便只是幻景,江塵心中隱隱有怒意滋生。
卦象的視角,最終落到了正中的一個女子臉上。
即便臉上涂滿臟污,也有幾分出塵的氣質。
被撕碎的衣服露出的小臂,還有幾分細弱的肌肉線條。
“洪清研,應該也是練過武的......沒想到還是落到這了。”
卦象也到此結束,江塵回過神來,似乎還能聞到地牢中的惡臭。
“果然是藏污納垢,這花香樓的姑娘,恐怕不少都是擄來的!”
也還好,江塵之前沒有取過這個卦簽。
要是提前看到這一幕,他說不定真的頭腦一熱。
就將這事報告官府了,到時候,估計就不可避免卷進去了。
但現在,一切就交給丹鳳處理就行。
江塵收起龜甲,轉身朝著巷子外走去。
還沒走過去,就看到沈硯秋正在一步步后退。
她身前站著兩個醉醺醺的男人,正歪歪斜斜地晃著。
聲音尖細:“這小娘子是新來的?長得真俊啊!”
“來來來,陪爺喝兩杯,少不了你的銀子!”
“你們別過來!再過來我喊人了!”沈硯秋緊緊攥著衣角,聲音發顫。
“喊人?哈哈哈!”
其中一個男人笑得前仰后合,“你知道這是什么地方嗎?喊吧,喊吧!喊破喉嚨也沒人來救你!”
沈硯秋只得一步步后退,想要喊江塵出來。
可也不知道江塵還在不在巷子里,還能不能聽見她的喊聲。
正思索的時候,忽然感覺背后一暖。
抬頭看去,已經被江塵摟進了懷里。
失策!
他忘了這是青樓旁邊,不該讓沈硯秋在這等著的。
那兩個男人看到沈硯秋被江塵摟住,登時臉色有些不善:“你哪來的,這這小娘子我們先點的!”
回答他們的,是兩個砂鍋大的拳頭!
砰!
兩人只看到拳頭在眼前不斷放大,隨即鼻子一酸,眼淚、鼻涕、鮮血一同流進嘴里。
兩人又同步仰面倒下,捂著鼻子哭嚎:“嗷呦,嗷呦,打人了。”
“打人了,救命啊!”
江塵也有段時間了,對付兩個醉漢,根本不需要什么章法。
雙拳齊出,轟上去就就行。
兩人趴在地上哀嚎,江塵則帶著沈硯秋一步跨過去,走出巷子。
走出十幾步,沈硯秋才后知后覺的發問:“你打了人,沒事吧?”
“兩個醉漢,說不定醒過來的時候,還以為是對方打的呢。”
聽到江塵這話,沈硯秋嘴角上揚,想想那場景,就覺得有些好笑。
到這時,也徹底從之前的驚嚇中回過神。
隨即又小聲開口:“那你快放開我。”
江塵這才發現,沈硯秋還被他摟著呢,立馬松開了手。
沈硯秋重新站住,卻又莫名感覺有些空落落的。
江塵這時開口:“這次是我沒考慮到,不該讓你跟過來的。”
沈硯秋這樣貌,靠近花香樓的確是危險。
特別是看過花香樓下面的地牢場景之后,更是覺得心有余悸。
“沒事,你不是在嗎?”沈硯秋抬頭,露出一個燦爛笑容,讓江塵不用擔心。
“嗯,我在呢。”江塵也不知道說什么,就只重復了一遍。
.............................
當兩人再回到聚樂樓時,戲臺已經關了門。
敲門之后,王向東才過來開門。
“江公子,沈姑娘。”
就這么半天,王向東對他們的態度也不似從前,客氣多了。
“請進,丹鳳姑娘說您回來直接上去就行。”
江塵邁步進去。
戲臺上,陳澤已經不見,打砸的痕跡也重新收拾了一遍。
江塵帶著沈硯秋上樓,于廊道位置,一個男人迎面過來。
一身的土黃錦袍,看著四五十歲。
看著和陳澤有三分相似,此刻正一臉陰沉朝著樓下走去。
兒子被打,還得親自過來領人,他自然是開心不了。
不過竟然沒有鬧事,看來,也確實被丹鳳壓下去了。
兩人相遇,江塵主動側步讓開。
男人卻停住腳步,看向江塵:“你是那個獵戶?”
看來陳澤醒的挺快。
“不知道你說的是哪個,但我確實是獵戶。”
“好,你很好。”
陳澤他爹的養氣功夫明顯比陳澤好很多。
只說了一句,就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