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說原始秘境危險至極,在沒搞清楚狀況之前,牧歌并不想平白去送死。
他對無念口中一票大的很感興趣。
所以,他要了一間客房,將無念丟在門口自個睡覺去了。
第二天一早,牧歌剛睜開眼睛,只見無念的臉幾乎貼在他的額頭上,嚇得他猛地一縮脖子。
“你你你……”
無念眼神幽怨至極,像個深閨怨婦似的說道:“施主好狠的心吶。”
“枉我還半夜去替你打探消息。”
“原始秘境被天玄宗的人看住了,不知道他們發什么瘋,連只蒼蠅靠近都要被趕走。”
牧歌心中一驚,想不到天玄宗竟然這么快就有了防范。
恐怕用不了多久就會查到自己的行蹤,讓無念跟著自己算是走對了。
心思活泛片刻,牧歌譏笑道:“你這禿驢有這么好的心?”
“報答你請我喝酒罷了,原始秘境暫時去不了了,要不要考慮和我一起干他一票?”
“干什么?”
“挖墳。”
“晦氣。”
“里面的寶貝分你一半。”
“成交!”
無念抬頭望著屋頂,臉上的肉在輕微地顫抖著,片刻后才恢復如常。
兩人合計一番,等到晚上才鬼鬼祟祟地摸著黑往城外走去,直到走進一座大山前停了下來。
牧歌環顧四周,并未看到有什么墳,只覺得此地有些陰森,不由地問道:“墳在哪?”
無念不語,只見伸出手指向前方的大山,隨后手指上的戒指閃爍著微光,噼里啪啦地掉出一堆鐵器。
湊近一看。
嚯,好家伙,鐵鎬,鐵鍬,錘子一應俱全。
一看就知道是專業盜墓的家伙什。
牧歌沖無念豎了個大拇指,在他的帶領下,兩人撿起家伙什吭哧吭哧地挖了起來。
所幸沒有挖太久,不多時一條漆黑的通道便映入眼簾。
無念拍了拍手,一頭扎了進去,仿佛不知道什么叫害怕。
通道很長也很黑,陰森潮濕的感覺讓兩人貼得很緊,誰也沒說話,通道中回蕩著腳步聲,顯得十分詭異。
隨著越走越深,兩人的呼吸似乎都變得微弱許多。
不知過了多久,一點亮光出現在眼中,兩人俱是抹了一把額頭的汗水,由此可見不害怕是假的。
等到他們走到盡頭,一塊百米見方的空地浮現眼前,在中心處,有著一口暗金色的棺材懸浮在半空中。
見狀,無念先是雙手合十念了一聲佛號,旋即在牧歌不忍直視的目光中抬腳踹開棺材板,露出了其中的景象。
棺材里沒有什么嚇人的東西,只有一副暗金色的骨架,以及三個瓶瓶罐罐。
牧歌看不出其中的門道,卻見無念兩眼放光,嘴里不停地念叨著,奶奶的,老天有眼,發財了。
“別說我不照顧你,這骨架乃是佛門高僧坐化后所留,你拿去也沒用,這幾個瓶瓶罐罐你拿去,正好可以精進修為。”
牧歌疑惑問道:“這里面裝的是什么東西?”
“幾顆舍利子而已,不用感謝我。”
聞言,牧歌心中一驚。
舍利子,據傳乃是高僧坐化以后一身修為所化,煉化一顆便抵得上多年的苦修,無念竟然這么大方送給自己?
想了想,牧歌眼珠一轉:“骨架分我一半,舍利你拿一半。”
“不行,你拿骨架沒用!”
“說好的一人一半,你不怕我去禪佛面前告你?”
無念面色一沉。
“喲呵!”
“好小子,憑你煉氣三層的修為也敢威脅我?”
牧歌不甘示弱:“我若死,自然會有人找上極樂禪宗。”
“我發現你這人特愛較真。”
“彼此彼此。”
就在二人分贓不均之時,地面忽然震動起來。
無念面色大變,一把抓起骨架,飛快地往外跑。
“風緊,扯呼!”
不明所以的牧歌自是跟著跑了出去,可等他出來之時就傻眼了。
無念那廝不知道去哪了。
“該死的禿驢!”
惡狠狠地罵了一通,牧歌就近躲起來。
下一刻,那通道中忽地沖出一道金色人影,伴隨著一道怒吼聲。
“是誰膽敢壞本座修行?”
“天殺的,把我金身偷走了。”
“給本座滾出來!”
聲震如雷,牧歌嚇得大氣不敢喘,只不停地擦汗水,就知道那禿驢不靠譜,這哪是挖墳,分明是把別人的閉關之地給挖了。
而且看佛光滿天的樣子,還是他本宗之人。
禪宗攤上這個人才,真不知是福是禍。
金色人影瘋狂地發泄一通,最終無奈消失而去。
而就在這時,無念不知道從哪里冒了出來,拉著牧歌一陣狂奔。
等回到客棧后,他才縮著脖子,不好意思地說道:“抱歉嗷,我忘了你是跟我一起的。”
“你麻了個……”
“別生氣嘛,你也沒虧不是?”
“還有一件事告訴你,那里也是原始秘境的入口之一,舍利對你有大用。”
聽到這話,牧歌頓時冷靜下來,深深地看了無念一眼,不再和他計較什么。
三顆佛骨舍利,確實不虧,反正也找不到自己頭上。
“謝了。”
無念咧嘴一笑,樂呵呵地躺在床上呼呼大睡起來。
牧歌一夜沒睡,內心在不停地盤算著接下來的路該怎么走。
次日一早,窗外的天空顯得有些陰沉。
要下雨了。
不僅如此,感知中多了許多不懷好意的靈識,正在不停地窺探著牧歌所在的房間。
還是暴露了啊。
牧歌無聲一嘆,扭頭看向還在睡覺的無念,悄然走出房間。
事已至此,他如果還不明白無念是怎么回事,那他死了也是活該,怨不得別人。
可他并不想連累這個該死的禿驢,盡管他可能很強。
所以他悄悄離開了,但沒過多久,一群身穿青衫,后背印著燙金大字的青年猛地踹開房門把熟睡中的無念給揪了起來。
無念被揪著衣領,睡眼惺忪地看著這群兇神惡煞的人。
“諸位天玄宗的施主,有何貴干?”
人群中,一個面如冠玉的青年踏出,沖著無念笑道:“佛子,好久不見了。”
無念掃了此人一眼,驚訝道:“哦哦哦,你不是那個誰嘛?”
“咦,是誰呢,怎么不記得了。”
青年眼皮子跳了幾下,深吸一口氣道:“都說禪宗佛子是個裝瘋賣傻之人,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但你確定要為了區區十塊上品靈玉,和我天玄宗為敵?”
無念苦著臉:“禪宗窮啊,不出來掙點靈玉,我那些師弟明天就得端著碗上街要飯去,做點買賣也礙著天玄宗的事了嗎?”
“十塊上品靈玉,我告訴你人去了哪里,怎么樣?”
“禿驢,少耍滑頭,什么錢都想要,當心要了你的命。”
“莫說你不認得小玉宗的少宗主,把人交出來,否則讓你回不去青州!”
無念皺了皺眉,好像這才發現牧歌已經離去,頓時破口大罵道:“這混賬小子跑路居然不叫我,合該抓來揍一頓才好。”
罵完,他話鋒一轉:“可我真不認識什么牧歌。”
青年額頭青筋鼓起,研判到了快發作的邊緣,沉聲道:“既然你不承認,那便讓禪佛親自來取人吧。”
聞言,無念無奈搖頭:“唉,我不明白,為什么掙點錢就這么難呢?”
“既知我名,卻讓你們幾個來送死,這不是為難人嗎?”
話畢,無念雙手合十,和善的臉龐忽然變得一半悲天憫人,一半兇神惡煞。
青年見狀,不禁咽了一口唾沫,眼中滿是忌憚之色。
禪宗佛子,殺心佛之名,足以壓得七大宗的青年一代抬不起頭來。
“知道你們天玄宗什么地方最惹人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