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林來的時候心驚膽戰,走的時候神色恍惚,還拿走了不少關于南區幫派的情報,以及三條魚。
新鮮的,剛從河里釣上來。
聽說西西里人送魚的寓意不是很好,但鴿子勸他不要迷信。都是學法當警察的人了,怎么還相信這個?
死魚的寓意才不好。
回到家后,科林親手下廚做魚,并給女友打了電話,邀請對方來家里吃飯。
二人目前還未同居,分隔兩地,但科林覺得是時候了——自己的命運還有什么選擇嗎?前方的確充滿了未知,但在他的頭上始終有一雙看不見的大手,他能觸摸到的天花板,就是人家的掌心。
不過通過接觸和對方在道上的聲望口碑來看,鴿子似乎是一個挺nice的黑幫大佬,科林得到了尊重,至少對方沒有咄咄逼人地要求自己干這做那。
看著案板上的魚肉,再看著手中的菜刀,科林目光恍惚了一陣,自己明明拿著刀啊,卻怎么有種身不由己的感覺呢
罷了,自己都選擇要繼續當警察了。
門鈴響了。
科林笑著迎接女友進屋,后者看著他臉上還未褪去的黑眼圈和憔悴之色,捧著他的臉調侃道,“我們才一兩天不見,你就想我想得這么憔悴嗎?”
女友可是心理醫生,科林一聽就知道對方察覺到了異常。他瞞得住自己的黑幫身份,但很難瞞得住自己的精神狀態,“最近案子有點多科斯特羅一死,整個南區都亂了起來,昨晚工作到很晚才睡。”
“大半夜還在工作,你這是一點活路都不給那些黑幫留啊?”
“為了南區的和平。”
“連口號都想好了啊?”
女友笑著打趣,雖然心中狐疑,但也沒有繼續追問下去,只是囑咐對方照顧好自己。
專注于事業的男人很有魅力,上進、有目標、對未來充滿期待身為心理醫生的女友,很清楚這些男人才是優質股,自己給予的是支持和鼓勵,而非拖對方后腿。
科林親吻了女友,兩口子其樂融融一起吃晚餐。
“你今天怎么想到吃魚了?”
“好久沒吃過了。”
“味道很棒,很新鮮的魚肉,你在哪家商場買的?”
“.”
科林無言,那不是商場,是墳場——尼龐西特河的橋下、還有波士頓的郊外,都是黑幫分子拋尸埋尸的地方,在河岸挖坑,隨時都有可能挖出來腐爛的尸體這種路人意外挖出尸體的案子,警局內不要太多,而大部分尸體都難以辨別身份。
科林不想討論魚從哪兒來這個話題,女友接著聊到了最近她最近接觸的一個患者——比利。
她沒提名字,只是聊到對方的奇怪之處,“.他以前也是警校的學生,只不過他后來因為襲擊他人入獄,被警校開除了他精神狀態不是很好,一直糾結于謊言和真相,迷茫于自己的身份定位如果撒謊是為了做好事?他想做個誠實的人?但他又不愿意說自己為了什么而撒謊。”
科林愣了一下,失笑道:“你每天接觸的都是這么奇怪的病人嗎?”
“如果心理沒病,他也不會來找我了。”
女友好奇問:“你撒過謊嗎?”
科林調侃道:“比如說你看著像18歲的小姑娘?”
女友莞爾一笑:“我只是認為,誠實和真相,這兩者不是同義詞,那個患者想要的不是真相,他只是想和自己和解,做一個真實的自己,但他似乎生生活在一個無法袒露內心的環境中,長時間的壓抑讓他很痛苦。”
科林心里一陣悸動,這特么說得怎么這么像自己?
難道女友已經發現了自己的不對勁?故意編造了一個子虛烏有的患者來試探我?
科林忽然感覺女友的洞察力未免也太強了吧。
這還沒同居,同居了那還得了?底褲都要被扒干凈。
科林趕緊打消了同居的念頭。
先拖著吧.等自己的工作和生活再穩定一些。
兩天后,科林才拿著老鴿提供的一些情報,來到警局,將其用力砸摔在了迪克曼的辦公桌上。
啪一聲吸引了不少同事的注意。
“你要的情報!”科林沒好氣地說道,“這是我去會所找那些性價比高的妓女問出來的!事實證明,只要你給錢,活兒好,她們可以滿足你的一切需求!法克兒!”
這當然是諷刺的玩笑話,迪克曼給氣笑了,瑪德來打我的臉是吧?
他抽出情報掃了眼,里面有不少愛爾蘭幫派的情報資料,挺有用,但涉及三大幫派的卻比較少,關于“法國佬”、“白毛”等人的資料完全看不到。
“干得不錯。”迪克曼戲謔道,“看來你挺會伺候女人.但冬山幫的情報呢?”
科林反諷道:“等我睡了他們老大的馬子,到時候就能問出來了。”
大廳內一陣哄笑,迪克曼站起來白了眾人一眼,“還特么愣著干什么?走啊!行動起來!給我按照這份妓女給的名單,盯緊那些該死的黑幫分子,跟蹤、竊聽、關起來毆打逼供不管你們用什么手段,只要能讓他們認罪,老子通通替你們擔保!”
說完迪克曼回頭瞥了眼科林,“我這個人恩怨分明,這次行動結束,我會給上面申請,記你一大功!”
盧卡給的只是一份犯罪分子的名單,其中有部分是通過家族的犯罪渠道調查而來,還有一部分是科斯特羅的保險箱,里面記錄了不少灰色生意賬單和犯罪證據。
先收拾南區的街頭小幫派,直接滅掉、或者逼得他們不得不找更大的靠山抱團。
盧卡這次的手段相當暴力直接,還讓里昂和夜魔暗中動手,去針對性暗殺那些小幫派頭目,先制造出更大的混亂,并提供情報給科林,讓警方針對性下手。
短短十來天,到平安夜的時候,波士頓南區已經有數個小幫派名存實亡,警方下手來得太快太狠。
在這期間,盧卡作為情報提供者,收割了不少的技能點和碎片。而其中影響力最大的一件事,莫過于基林幫的老大被人暗殺——但這不是盧卡安排人干的。
據說是有人泄露了基林幫老大的行蹤,老大剛從情人的家里幽會出來,在晚上回程的車上,被人將車逼停,接著就是一頓火力輸出,連車帶人給打成了篩子。
當場暴斃。
這事兒讓盧卡都頗感意外,他都還沒想著對三大幫派動手,死了一個科斯特羅就夠了,再多死幾個老大,變數未免太多,畢竟他要的不是殺光,而是掌控。
而現在基林幫老大一死,白毛成為了基林幫內部最大的頭目,幫派內戰開啟。
盧卡收到消息的時候,正在紐約過圣誕節。
科林打來了電話匯報情況:“是冬山幫聯合白毛干的!白毛出賣了他的老大,將消息泄露給了冬山幫!”
盧卡沉默了幾秒。
這個白毛搞借刀殺人的手段還挺特么熟練。
看來自己提前弄死科斯特羅,引發的蝴蝶效應比較嚴重,南區這幫稀有卡的混戰玩出了許多新花樣。
盧卡問科林:“消息確認嗎?”
科林:“是迪克曼的線人提供的.我猜得不錯的話,迪克曼在冬山幫內部安插了臥底,但我不知道是誰,也不知道有幾個臥底。”
盧卡微微一愣:“還不止一個臥底?”
科斯特羅在警局安插了不止一個臥底,這事兒盧卡清楚,但無間原劇情中,警方安插在冬山幫的臥底,只出現了比利一個。
科林也不太確認:“我猜測不止一個,也可能是警方策反了冬山幫高層,從內部獲得了情報.老鴿,現在南區的情況越來越亂了,白毛崛起后,他的手段更加暴力,僅僅是平安夜當晚,就出現了五六起謀殺案。”
盧卡揚起了眉頭,白毛的確嗜殺,性格多疑又暴力,忤逆他的人都埋進了土里。在原劇情中一統波士頓后,又一路殺到了邁阿密.想搞點公司生意,那就直接殺掉人家老總,侵吞人家的股份。
老總不賣股份?
——那他的遺孀總會賣吧。
這就是白毛的行事風格。
殺的人太多,引起很多人的不滿。有人過于害怕他,到最后連他策反的FBI小弟都選擇了背叛,不想再繼續陪他瘋下去了。
再后來,白毛跑路,被全球通緝,成為了全球十大通緝犯之一,頭像和中東某些“叔叔”并排放在了一起。
直到十幾年后,才被聯邦逮到,最后被黑手黨弄死在監獄里面——報了當年白毛出賣黑手黨的大仇。
真特么傳奇的一生.盧卡心說這種和喬·加洛有得一拼的危險人物,自己如果掌控不住,那還是找機會除掉比較好。
但得出現一個合適的機會才行,至少不能因為白毛的死,影響到盧卡和參議院主席的“交情”。
盧卡真正想要的,還是白毛那位主席弟弟的友誼,要的是那頂巨大的保護傘,而這需要一個合適的契機來切入.
議員想要上任主席,那必然需要大量的選票和民眾支持,而要得到支持,那就要龐大的競選資金、得削弱打擊競爭對手、給其它議員讓利、結盟,還要給民眾畫餅,承諾上位后能夠滿足這些盟友和民眾的需求。
而如此巨大的社會資源流動盧卡心想自己應該還是有那么一點話語權,前提是讓自己的生意和勢力在波士頓、乃至于馬薩諸塞州擴張,通過政商結盟、黑白聯手,將波士頓牢牢掌握在其中。
和平時代就來了。
收回思緒,電話中科林還在講述現在南區的情況,幫派混戰讓這里亂成了一鍋粥,好在局限于黑幫內部,沒有弄死無辜市民,這才讓警方壓力小一些——至少那些黑幫分子被搞死,很多都不會報警,只會自己暗戳戳地去報仇。
盧卡回復:“明年我過來波士頓一趟,我別的不擅長,最擅長調解黑幫糾紛,有什么矛盾大家不能坐下來聊聊嗎?”
明年?科林想起來都圣誕節了,也沒幾天到新年,“老鴿,這能調解嗎?”
“我會讓他們全都坐下來,不得不接受我的調解。”
“.”
科林不明覺厲,肅然起敬,老鴿不管是吹牛還是真有實力,至少說這句話的時候是真的霸氣。